上,“行了,不说这些,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杜小雨缓缓点头,看着程煜,突然一把抱住他,狠狠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虽然跟你好也有段时间了,但今天才真正的感觉到有个老公真踏实啊。”
程煜微微笑着,拉起杜小雨的手,说:“那我们进屋?你稍微洗洗,然后咱们再聊?”
杜小雨摇摇头,说:“不想进去,今晚星星多好啊,就在院子里聊。”
程煜点点头,干脆也不坐什么石凳了,直接一pì股坐在了草皮上。
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程煜说:“坐这儿。”
杜小雨也不矫情,直接坐在了程煜的身边,死死的抱住程煜向后撑着的胳膊,跟程煜一起抬头望天。
“解释一下吧,到底什么情况?”
杜小雨看着天上的星星,又把脑袋枕在程煜的肩膀上,说:“就是觉得有点绝望。”
“那你不找我,却去找你两个同学?”
“嗯,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但跟她俩有关系。不过我应该没告诉她们……她们没说什么吧,我不会喝多了之后说出来了吧?” 程煜皱皱眉,说:“她们俩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姜慧慧说一开始以为你是真的开心,是想她们了,或者是见到她们很高兴。但很快她俩都发现你其实是不
开心,说你大学的时候就这样,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装的特别高兴的样子。”
杜小雨点点头,说:“哦,那还好,她们俩应该还不知道,我应该没说漏嘴。”
“到底怎么了?”程煜柔声问,伸出手,帮杜小雨把脸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
“你容我想想,要不要跟你说。”
程煜嗯了一声,就这么陪着杜小雨坐着。
良久之后,这夜静谧的就像是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程煜问道:“是你的老师,还是你们某位同学?”
“啊?”
“得了什么病么?”程煜继续问。
杜小雨皱皱鼻子,说:“你怎么知道?” “你说跟我无关,但跟你那两位同学有关,那人物就显然是你们共同认识但我却不认识的人。你又说绝望,还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让人绝望的呢?我就猜是不
是你们共同认识的一个人得了什么绝症了。”
“程煜,你真的好聪明啊。”杜小雨轻轻的感慨了一句,但很快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程煜不再追问,他知道,杜小雨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过了会儿,杜小雨说:“其实也不是老师,也不是同学,是班导。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她是我们学校的研究生,读汉语言文学的,很恬静的一位大姐姐,对我
们也极好。”
程煜点点头,说:“嗯。” “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到了饭桌上,其中有一位是我们大学教务处的一位老师。我不认识他,但他显然知道我,并且还知道我是哪一届哪个专业的,甚至知道
楚楚姐是我们那个班的班导。”杜小雨停顿半秒,解释说:“她就叫楚楚,姓楚名楚,很温润的姐姐。”
程煜又道:“嗯。” “楚楚姐毕业后算是留了校吧,在校办的出版社里工作,所以就一直带着我们那个班,四年的班导都是她。那个教务处的老师后来告诉我,楚楚姐病了。还说
她其实一直都有病,脑子里长了个瘤。不是脑癌,就是一个瘤。从小就有,位置非常不好,所以一直都不敢动手术切除,医院说手术成功率极低。 早些年还好,虽然对楚楚姐有一定的影响,但还不危及生命,看过的医生基本都建议等等看,说现在医学进步很快,尤其是各种高尖技术和仪器每年都在飞
快的发展,说不定很快就有办法大幅提高手术成功率。 楚楚姐是大半年前突然昏倒在办公室的,送医后,医生说她脑子里的那个瘤似乎长大了不少,位置也偏移了一些,现在已经压迫到了她的视觉神经,她的眼
睛已经不太能看见了。 医生说这种情况只能是动手术,但找了很多专家,给出最高的手术成功率都不到一成,并且几乎没有哪个专家愿意接手这样的手术。一来是不想给楚楚姐的
家属虚假的希望,二来是也担心影响自己职业生涯的手术成功率吧。当然,硬要做的话,其实总还是会有人愿意动刀的,但楚楚姐本身也不想给医生造成麻烦。”
“她现在是在住院还是……?” 杜小雨摇摇头,说:“三个月前她就离开了,给学校留了封信,自己就走了。校方经过打听之后,得知她回了家,现在由她父母照顾着她。她不是本地人,湖北荆门的,荆楚门户,所以她家里才会给她取这样的名字吧。那位教务处的老师说,楚楚姐最近几年其实病情一直在恶化,但她始终没有跟别人说,也没有告诉她的父母,现在是到了几乎已经看不见的程度,才不得不回到父母身边的。她说至少不能给不相干的人添麻烦,她这个病是天生的,所以也只能央求她父母送她最后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