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卞满脸狐疑的看着程煜,着实不太敢相信他的话。
倒是徐副厅长对这件事并没有那么高的热情,也没有那么多的责任,真要是问出点什么,反而会给他的工作造成很多麻烦。
而问不出来,他反而轻松的多。
“那我就安排他们先把人送到医院去手术吧,虽然经过保守治疗,断掉的肋骨已经被固定过了,但总是不手术,还是会出问题的。”
老卞和程煜一点头,徐副厅长又说:“这手术完毕之后,卞局,你看咱们是不是就直接把人和案子都移交给你们江东?”
老卞当然不能反对,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彻底成为了烫手山芋,徐副厅长不想多管也是正常的。
“好,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要手续,到时候还请徐厅这边配合。”
“放心吧,只要手续到,我们这边立马放人,到时候安排几个干警跟你们一起押送谢尔盖去吴东。”
说罢,徐副厅长离开了会议室,去安排一切。
而老卞则还是无法相信程煜,压低了声音问:“程少,到底问出点什么来没有?”
程煜是打定了主意不说。
劳大鹏要是人在国内还好,不管是死是活,程煜都愿意说出来,交给老卞去处理。
但现在人不知道到了哪里,而且目的地已经指向俄罗斯,程煜就不能说出来了。
难不成指望老卞为了他,能去跟俄罗斯联系,要求那边的警方配合追捕劳大鹏和那个前克格勃特工么?
所以,想要把劳大鹏弄回来,必须程煜亲自出马。
等到把劳大鹏弄回来之后,程煜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诉老卞了,到时候,各方面的证据也就都算是齐全了,这三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在审讯室里,程煜跟谢尔盖说警方因为不能把暗网的情况当成证据摆出来,所以对程傅没辙,其实只是跟谢尔盖玩的心理战。
以谢尔盖的精明,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程煜就是要这样说,实际上就是再把他往不得不说的绝路上逼。
就算暗网的事无法曝光,国内警方也用不着采取给程傅安其他罪名的方式来让其伏法,只要想办法让证据链完整起来,哪怕证据不足够,也依旧能用程广年的事,告程傅一个谋杀未遂。
反正程傅这件事,他的审判过程本就不可能公开。
程煜之所以想要把劳大鹏带回来,也是希望这个证据链能够彻彻底底的完整起来,在刻意抹去暗网存在的同时,依旧可以让所有明面上的证据来判定程傅谋杀未遂,并且他是这起谋杀案的主谋。
那样的话,就能给程傅一个公开的审判,程煜并没有指着暗网帮他除掉程傅。
说句难听的,如果只是为了让程傅死,程煜自己都能做到,而且绝对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迹。
毕竟,拥有穿墙术和催眠术这些手段,程煜想完成一个绝对完美的密室谋杀案,那是轻而易举的。
杀人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程煜更希望用合法的方式让程傅合法,他想看到程傅一天天绝望的等待其死期的到来,并且被人唾弃。
所以,面对老卞再一次的提问,程煜依旧是摇着头。
“程少,这事儿不是瞒下去的事,有什么您一定要跟我们说啊!”老卞有些着急,他实在是再也不敢轻易的相信程煜了。
“卞局,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你要不要干脆以涉案为由,把我也关押起来。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放心了?”
程煜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冰冷,就仿佛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老卞再问下去,他就要发作了一般。
老卞眼神游移难定,嘴唇张了张,但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追问。
徐副厅长回来了,他说:“谢尔盖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然后交通部门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程先生所说的那辆本田雅阁。”
程煜精神头一振,问道:“在哪儿?”
“交警部门按照程先生所描述的,开始在监控里寻找那辆车。
直到一个小时前,才终于查到,那辆车竟然上了绥满高速。
这是一个失误啊,我们一开始都认为这辆车应该会停留在市内,顶多在哈市周边活动,没想到它早晨离开别墅小区之后,就直奔绥满高速。
然后,交警部门就沿着绥满高速开始查找监控,然后才发现,那辆车一路狂奔,竟然已经从绥满高速一路开过了齐齐哈尔,在龙江和内蒙的交界处下了高速。
他们现在还在紧急排查,但是那会需要内蒙的兄弟单位协助了。”
程煜听罢,仿佛怒极,猛地一拍桌子。
老卞被吓了一跳,看到程煜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道难道谢尔盖真的什么都没说?否则程煜怎么会如此气愤?
在老卞和徐副厅长看来,程煜现在的表现,就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而程煜,则是在利用这个机会,让老卞相信自己,否则,他明天还怎么飞往伊尔库茨克?
“劳大鹏一定在那辆车上,该死的谢尔盖……”程煜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