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筷子上的油条直瞧,一眨也不眨。
坏心眼的唐安文看着三宝的样子,还故意夹着油条在三宝的眼前逗逗,逗的三宝都不啃张嘴吃勺子里的粥,而是长大嘴巴一副要爹爹投喂的样子,见到爹爹把他想要的油条从眼前移开,几次后三宝已经明白他被爹爹逗着玩,终于小嘴巴一扁,眼睛里水汽泛起,顿时一副要被逗哭了的样子。
木风见这个样子,连忙呵斥唐安文别逗三宝了,唐安文见他玩脱了,三宝好像要哭的时候,连忙一脸正经的去吃饭。
木风哄了哄三宝,小家伙这才被逗开心,再次吃起他最爱的八宝粥。木风喂饱三宝,唐安文这时候也已经吃饱,伸手就接过儿子,抱着三宝准备去船头走走。
果果眼见他爹爹要带着弟弟出去,立马嚷嚷起来,要爹爹在等等他,他很快就能够吃完。说完就三两口喝掉碗里的八宝粥,一手抓起才咬了一口的肉包子,就跳下凳子跟在他爹爹屁股后面。
因为阿姆和爹爹都说过,在穿上他们不能乱跑,尤其是离开船舱,他们得跟着大人才能出去,不然什么时候掉下水吗,就死定了,果果是非常怕死的,所以小家伙特别惜命,每次出去都要跟在大人屁股后面。
木风见果果跟着唐安文出去,转头对大儿子说道:“豆子你也去和爹爹他们一起透透风,现在是早晨太阳不大,等会儿太阳烈了就不适合去船头了。”
豆子摇摇头道:“我不去,我要和阿姆把衣服洗了,收拾房间。”说完唐豆开始把用过的碗碟放进木托盘内,之后又拿起抹布拧了水开始擦桌子。
木风也没有去阻止大儿子,他一口一口咬着油条,果然没有阿文喂的好吃。三两口吃掉桌子剩下的食物。木风端着木盘送回到厨房,这才开始了一天中需要做的活,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把木盆搭在腰间,里面装了他们一家昨天换下的脏衣服。
木风打来干净的江水清洗了衣服,豆子安安静静的蹲在木风身边,帮忙去洗他和弟弟几人的小衣服。换了三四次江水洗净皂荚的泡沫,木风拧干了衣服,这才提着一桶水和木盆回房间。
木桶放在房间角落,木风站在窗户前,豆子把一件件衣服递给阿姆,木风再拧了一次衣服的水分,这才把衣服挂在窗户的绳索上。一件件衣服,随着江风猎猎作响,船的速度加快了,水流应该也更湍急了。
木风打听过,今天傍晚楼船要在一处小码头停靠,换取一些生活物质。这船的价格是高了一点,但是相对的东西还是比较齐全的,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可以给你买到,就是价格而比外面贵了无数倍而已。木风想到昨晚做的各种梦,准备等下和唐安文商量一下,他们提前下船,这里距离北方已经很远了,就是真有个什么,想要找到他们也是挺不容易。
唐安文这时候也带着两个孩子溜完了弯,而且现在船头的风有些大,太阳也更烈了,唐安文怕晒了两个孩子,若是中暑什么的,就麻烦了。
回到屋内,就看到木风正转身,唐安文把怀里的三宝放在床上,任由他滚来滚去的找哥哥玩耍,拉着木风面对面坐了下来道:“木风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我们如今一切顺利,大约只要四五天就可以到达淮水城了,我听张大福说哪地方很好,风景如画,气候宜人……”
说道这里唐安文顿时停住嘴,因为张大福接下来说的是,哪里的哥儿温柔似水容貌秀丽,还提议唐安文可以弄一两个摆在家中,看着也舒坦当时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瞧了瞧木风。当时就被唐安文打哈哈过去了,他可不愿意让木风想多了。
木风抬头笑道:“怎么不说了,”张大福说的时候木风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这时候的木风自然了解了唐安文,知道唐安文不是那样的人,倒也没有担心唐安文会做出什么事来。
唐安文傻笑着摸了摸下巴道:“木风你不会是担心我那啥吧,你安心了,我唐安文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了,那些个所谓的漂亮秀丽什么的,那我还不如照铜镜来的快些。不是我自夸,有几个哥儿能有我一样的容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高高大大,嗯。”
木风听到唐安文说出这么直白的话后,心情很好,就连嘴角都往上翘,低声笑道:“我担心的自然不是这个,你的心思我多少是了解的。我是担心我们的安全,这船现在看着安全,但是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就会有大麻烦,我们两双手怎么护得住三个孩子。我昨晚做了很多个乱七八糟的梦,我担心会出事,所以我想着不如我们上岸好了,这船下午就要停靠码头,我们从陆路赶过去淮水,也就十多天的样子,并不远。”
唐安文听到木风的话后道:“木风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张大福说了那些,你白天想多了,自然晚上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这船都走了十多天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别太担心。若是你真的担心,那等船到码头后,我们就下船雇马车走陆路好了。”
唐安文也是想了木风说的话,虽然这船是真的挺安全的,这十多天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张大福说这船已经在这条江水上行驶了五六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不过唐安文还是想起木风说的万一,若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家三个孩子两个大人,真的很难用两双手救三个孩子上岸,还是走陆路算了。张大福也提过,南方富庶路上还是比较安稳的,可不像北方有不少拦路山匪,这边就是水匪比较猖獗,拦路的匪徒却是并不多。
除非运气差到低,一般南边的匪徒也不太伤人命,他们基本上也不会去拦过路人,打劫的也多是商队。而且南方的匪徒和北方的不一样,他们秉承有财大家一起发,也不会把商队全部货抢完杀人,多数是上缴几成货款就能够活命。
当时唐安文听着就咂舌了,这些家伙居然还知道可持续性发展,毕竟只要还有赚头,那些商人就还会走这条路,不然经过这条路的商人都被杀了,以后那个商队还从这里过。然而北方不一样,道路比较少,有些地方群山峻岭围绕,就那么一条路非走不可。但是南方不一样,道路水路四通八达,作为商人可以选着的路实在太多,看来这南方的匪徒业也竞争激烈,南北的地势也造就了,南北匪徒的不同劫道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