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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69(2 / 2)

从草叶间,从泥土里,从花朵中,从云层之上,无数小小的新生命正在诞生。一朵两朵,一滴一粒,这些新生的星空元素以不同的形态不断往天音身上汇聚,在天音身後,少女的身姿逐渐聚拢清晰。


流翼回归!


天音全心神投入,意念流转,乐声不停,清澈的歌喉以最纯净的姿态润化这片天地。银色的碎星漫天飞舞,在天音身後,流翼长发飞舞,半眯著眼,眼底流光闪烁,嘴巴一开一合,显然正跟著天音同步歌唱,但是空间中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融合了少女的柔软和少年的清澈的声音,水晶般剔透。


随著天音的唱响,万物就像在时光镜中快速变幻。小芽破土而出,根扎大地,枝叶蔓蔓。这颗小芽越长越大,直至撑起一片天地。节奏不断拔高,无数元素虚体以最原始的姿态,随著旋律曼妙飞舞。


天音创造了一个世界。


短短的一瞬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日出日落,咏唱期间无数生命诞生、消逝。小芽长成大树,开花结果,入土的种子在长者的福荫下生长,飘零的落叶回归大地成为新生命的养分,朝夕潮落,生生不息。


天音眼中的世界,看到的已不再是单纯的风景;天音目之所及,与星空元素一起,看著这个世界,穿透了不知几万年,从地球孕育生命开始,看著生命进化,人类诞生,无数次战争毁灭了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然而每天照耀世界的第一道阳光,从来没有改变。星空元素从懵懂无知的元素,进化到了现在拥有独立思维的元素,也许可以说这其中也有人类的一部分“功劳”。


托数次战争的福,这个星球觉醒了。无处不在的星空元素,就是星球意志下的产物,是星球的孩子,与星球同生同死。也就是说,如果哪天这个星球没有任何一个星空元素了,也就意味著这个星球死了。


尽管获得了星空元素的青睐,可是天音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一曲结束,不远处,体态纤美的元素精灵们翩翔飞舞,只有流翼静静陪在天音身边。


天音默然看著眼前的生命演化,正好看到末世之战,那场毁天灭地的战争,几乎毁掉了整个世界。而正是那场战争的巨大能量,让星空元素陡然爆发,彻底变成有意识的存在,充斥满这个星球,给星球提供复苏的活力。


变成了一朵巨大水晶花形状的流翼,无数晶簇和银色花瓣在阳光下烁光淋漓,缠绕、支撑著天音,让天音保持在一个高度,流翼现形出上半身,似乎长大了些许,脸蛋和身形不再像以前的12、3岁的少女,看起来像17、8岁般了。流翼贴在天音身後,双臂化成复羽状晶体交缠护在天音身前。两人的身体如此贴近,流翼看起来就像守护弟弟的小姐姐。


“如果,如果那次的战争毁掉了所有,星球会变成什麽样呢?”


天音的声音轻轻响起,语气中流露著些许伤感。流翼脸贴著天音,轻轻蹭了蹭,温柔的声音回应。


“生命是平等的,一起诞生,一起灭亡。到了那一天,星球会沈睡,千年,万年,亿年……直至再次醒来,孕育生命。别难过,现在不是很好麽?你看,因为你的到来,大家都很开心哦。”


天音接住一颗飘到眼前的绒粉团。


“恩,感觉得到。就好像,大家一直一直,都在等我似的。我……是个什麽样的存在呢?是不是只要任何一个元素使来到这,大家都会这样开心呢?”


语气有些困扰,流翼似乎无法回答,沈默了下来。


“不,你是特别的存在。”一道金光带著破空之音轻轻划开这个世界的一角。组成这个世界的各种星空元素纷纷散开,四下乱窜,特意绕开那道金光,呼咻咻地钻进浮雕里,然後又露出个小脑袋,眨巴大眼看著走向天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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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天音平静地唤了一声。流翼化成的水晶簇开始融化、消散。天音从半空慢慢降下来。梵音再次,熟练地将之接到怀里。


温柔的眼神几乎将天音腻瘫到梵音怀里。


“这才是你的样子吧,我该叫你天?还是有别的名字呢?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梵音似乎压抑著巨大的欢愉,语气有一些颤抖,声音轻得似乎天音一吹就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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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真正的模样吧。请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温柔的声线说出的内容却让天音一惊。摸摸脸,拽拽头发,看看小手……这才惊觉自己变回来了。亏得刚才他还特意保持克里特的风格地打了声招呼呢,现在回想起来,一定怪异死了。


天音不由得脸一红,抬头瞄了一眼。梵音的眼里温柔不减,包容不变,让天音觉得:反正都被他看到了,再告诉名字也没差吧,这个人可以信任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想起,天音也就没什麽好犹豫的了。於是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语气弱弱回答:


“我、我叫天音……所以我之前说名字是‘天’,也、也没有骗人……”


梵音轻轻一叹,把天音揉进怀里。


“总算……等到你了,我的……”


後面两个字天音没听清,被梵音这样抱在怀里也不觉得难受或是害怕。潜意识里就觉得梵音不会伤害他,相反地,梵音貌似很小心呢,像是碰易碎品。梵音身上的红袍暖暖的,像火炉……


“天音,喜欢这里麽?”梵音单膝跪下,眼睛与天音的视线齐平。


天音点点头。


“恩,很喜欢。这里好漂亮,可是太静了,连云都不动……”


“那是因为启动‘开关’的人没来啊。”比起第一次相见,现在梵音的笑容明显生动许多。“然而你来了,以後这里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以後天音要经常来玩哦。”


“我,有什麽特别麽?”天音不解,为什麽自己来了‘开关’就启动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开关’就是指让这里时间流动的契机,可这个契机为什麽是自己。


“唔……”梵音苦恼,著里本来应该是天音觉醒後才会来到的地方,那时候天音也会自行明悟自己是什麽人,需要担当什麽责任。可是现在,很明显地天音在外界受到了足以杀死天音灵魂的攻击,所以天音才会被提前引入这里,免於消散。


没错,天音,就是梵音苦苦等待了数百年──这个世界的宝贝。尽管跟梦里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但是外貌并不能代表什麽。天音刚才在大殿里与元素们互动足以说明了一切。几百年来从未见这些元素跑出来,这座时间停顿的中心大教堂,只有梵音一个人在呼吸而已。


天音灵魂里透露出来的圣洁,让梵音骨子里的归属感苏醒。梵音很想叫一声“我的主人”,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可以。


天音还没真正‘苏醒’,来到这里只是个意外。必须让天音自行顿悟才行,若是不能自行顿悟,哪怕天音就此老死梵音也不得干涉。只能继续等待下去,等待天音的灵魂再度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再等待这个灵魂自行觉醒……在这之前,梵音什麽都不能做,任何关於天音身份的信息都不能说出来。


“这个……因为天音是水晶元素使哦,比我的金色还厉害呢。”梵音指指自己身边的金雾,把话题扯到元素使身上。“无色的水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超越金色的等级了,所以天音比我厉害,我没办法启动的‘开关’,天音就做到了哦。”


貌似有点哄小孩,可是天音相信了!梵音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以後我要怎麽才能来这里玩?”天音比较在意这个,毕竟刚才跟元素们唱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很甜美,很幸福。唱歌都能这麽满足,天音想经常体验到这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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