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沙发上的女人反应有些慢,她懒懒地掀开眼,好半晌都没说话。
“?”
章旭宇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朝傻逼室友走去,看着收银台上写的“自行计算,扫码付款”四个大字,疑惑布满整张脸。
“从开业至今,收银台就没站过人,仙女老板佛系的不行,随缘买卖。”之前损人的大男孩解释完,问“你不知道?”
章旭宇掏出手机付了钱,闷不吭声转身离开。
他怎么知道?他又没来过?
“诶,宇哥怎么了?”
“我猜是被仙女老板的高冷伤了心。”
“从一家烘焙开业,就没异性跟她搭上过话,高岭之花攀不起、攀不起。”
几个男生小声讨论,付完钱依依不舍地走了。
下午时分,店里来了唯二女性,“迟姐,我听便利店阿姨说,今天又有学生找你搭讪了?”
“嗯。”迟简终于动了,慢悠悠从沙发上起来,交代道“悦悦,店里交给你了。”
“好。”
左悦是在去年冬天遇见她的,样貌没变、身材没变,可唯独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黯淡了。后来她在凉城大学附近开了店,自己过来帮忙,两人才渐渐走近一些。
看着女人削瘦的背影,左悦忍不住喊了声,“迟姐,你又回去睡觉?”
迟简打了哈欠,眼泪顺着眼角出来,“有点困。”
“昼夜颠倒对身体不好,你…改改吧。”
“尽量改。”迟简摆摆手,推门出去。
离开一家烘焙,迟简在路上扫了辆共享单车,骑着回住处。她在老城区租了套单身公寓,离店并不远,十来分钟就骑到了。
她把车停在小区外,步行走回去。经过门卫室,门卫老大爷喊了声“小迟啊,又有信寄来了,我给你塞进门里了。”
迟简朝老大爷微笑,礼貌道了谢。
老大爷笑眯眯看着她,心想现在愿意写信的年轻人很少了,都用手机短信微信替代,可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哪有原始一笔一画写的好。
推门进屋,地上躺着一封白色信封,没有地址、没有寄信人,只有三个大字迟简收。
迟简弯腰把信捡起来,规整地放在茶几上。她没急着打开,而是去厨房烧了水,等水杯里的水到了能入口的温度,才回到客厅,拆了信。
——阿宝,哥哥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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