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食草动物!”
看着落荒而逃的崇秋,邵湘宇越来越觉得自己幸福。
这半年来,崇秋这只不问世事的独角兽,被自己一步步靠近,从角落里带出来。他一开始迷茫不安,到后来单纯信任,被自己吃掉后别扭惊慌,再到适应害羞,直至现在的调皮亲近。
就好像宠物已经养熟了,邵湘宇身为饲主的优越感一下子膨胀开来……
崇秋在卧室给陆祥生发短信:“祥生,正像你说的那样,喜欢的人开心了,自己也会跟着开心。”
陆祥生回短信来:“嗯,不要想太复杂就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周六办进屋酒,他们就请了四个人,邵湘宇的三个死党,外加这些天来给他们帮了不少忙的陆祥生。时间定在晚上,邵湘宇炒了几个菜,又在酒店订了一些送过来。
霍春山一到他们家就疯了,穿着灰熊拖鞋跑来跑去,看看客厅里各处摆放的精致小玩意儿,浴室里五颜六色的液体瓶子,熏香,可爱的毛巾,温馨又带了点旖旎风味的卧室,有着整套原版el建筑杂志的书房……
“啊啊啊——!我要结婚!!”
秦海很久没跟崇秋见面,这次只客观地评价道:“崇秋,你变化真大。”
变化?崇秋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气质,微笑,举手投足间都有了何样吸引人的风情……
宋云远听邵湘宇说这儿有个水池,便带了十条金鱼归来作礼,这鱼也是别人送给他的,只是他自己从不养活物。
陆祥生为人大方又不拘小节,接过宋云远手上的金鱼拿去放到水池里,崇秋跟着去看。
陆祥生把金鱼缓缓地倒进池子,一边问崇秋:“宋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秦海和霍春山他刚听崇秋介绍过,陆祥生虽然做室内这一块,也听过邵湘宇的公司在建筑行业如何迅猛地发展,不过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壹木火的三个股东。还有宋云远那人,看起来有点阴森,想必来头也是不小。
崇秋道:“我也不清楚,湘宇说他是医生。”
“我对金鱼没什么研究,也能看得出来这些鱼市面上是买不到的……你瞧,这十条鱼是同一个品种,但每一条颜色都不一样。”
崇秋一看,果然如此,金鱼在池底游动,上下戏水,鱼尾翩翩,只觉眼前五彩缤纷一片,让人移不开眼:“真漂亮,不知道好不好养。”
名贵的金鱼都是不好养的,宋云远却扬手送给两个从没有养过鱼的外行人……
陆祥生道:“改天我给你带些鱼饲料,水的话冬天可以不用怎么换,天气热了就要换勤一些。用那些井水,打上来后静放两天再倒进去。”
崇秋说:“还说你没什么研究,你懂得那么多。”
陆祥生笑看着崇秋,道:“以前有个交往过的朋友,他喜欢养金鱼,我偶尔也帮他喂喂,换换水。”
宋云远在通往后院的走廊里站了会儿,镜片后面的眼眸一闪,他来到餐厅,兀自开了瓶红酒。
邵湘宇正把酒店送来的几个菜放上桌,随口问道:“崇秋呢?”
宋云远抿了口酒,依旧用带着些刻薄讽刺的语调说:“他跟那个叫陆祥生的,在后院看鱼。”
邵湘宇“哦”了声,宋云远说:“你还真是放心。”
邵湘宇这几日跟崇秋恩爱甜蜜,一点都没留意到宋云远话中有话,只道:“我的崇秋可乖了。我去叫他们,开饭吧。”
饭间崇秋喝了不少酒,一时唇颊红艳,顾盼生辉。邵湘宇翘起尾巴,放肆地搂着爱人。在座几人都是熟成老油条的朋友了,外话不说直接上来调戏——
“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天做几次啊?小爷我为你准备了一箱子补阳神药!”
“哎哟崇秋,再躲就躲到邵湘宇身体里去啦!”
“哈哈哈哈!”
他们一边说着,一杯杯酒就给邵湘宇灌下去,这哪是进屋酒,分明就是鸿门宴,还是自己给自己摆的!
崇秋面子薄,吃了一会儿便想躲。
“这么会儿就撑不住,以后摆喜酒你怎么办?”霍春山还想拦下,邵湘宇一个眼刀飞来。
霍春山幽怨道:“可惜可惜,当时一起去打保龄球你还默许我们耍手脚,现在是拉到羽翼下护好,再也欺负不到了。”
崇秋站得远远地听了,回过身来问:“什么耍手脚?”
秦海已把崇秋当成自家人的媳妇,也不避嫌,直接坦白道:“那时邵湘宇就看上你了,你不知道么?”
霍春山哈哈大笑:“他被人拐上床了都不知道的……”
崇秋气得跳脚,一下闪没了。
几个男人吃到后来便有些醉,一醉就开始大谈政治商事。陆祥生与他们谈不拢,找了机会离桌,熟门熟路地摸进卧室里。
卧室一边连着衣柜有一只紫木柜子,这只柜子是陆祥生和崇秋一起挑的,里外都能上锁,透气性很好,柜壁上还有小孔,本要放书房,可是跟书房基调不搭,便摆在卧室,让崇秋玩起来也方便。
陆祥生走到柜子前,摸着柜门轻声问:“崇秋?”
里面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嗯。”
陆祥生笑着问:“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崇秋说:“我喝了酒就热,想睡会儿。”他是郁闷加害羞整的,想邵湘宇不知何时开始存了那样的心思,骗了自己那么久,他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会儿没什么声音,崇秋透过小孔看外面,见陆祥生坐在床沿上,呆愣地看着这边,但他看不到柜子里面来,因为里面是漆黑一片的。
他坐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崇秋昏昏欲睡的,忽然听见陆祥生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