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向门冲过去。
“不是你听我说”她话还没说完呀。
当仲凯气愤地想将门拉开,却发现门拉不开,用力拉扯了好几下,那道门仍是纹风不动。
“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此刻的仲凯气极了,恨不得将这道门给砸了,倏地,他睁大眼睛。“混蛋他们把我们给反锁了”他咆哮道,他开始用力捶着门。“喂你们在做什么怎么可以把我们关起来,快点把我们放出来”
华琳无暇注意这件事,她现在只想把事情解释清楚,所以在这一刻,她非常庆幸那道门挡住了他的离去。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背。“你先听我把话讲完,不许你就这样离开”
“我不要听”他用力掰开她环在他胸前的手。
她的手被他弄得好痛,她不得不松开,她气呼呼瞪着他的背。“任仲凯,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讲完呀”
她还没讲完整件事的二分之一,只听到前半段,就气成这个样子
他转向她,眼中的暴戾令她不由得倒退数步。“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即使离婚都无法改变,没想到这全都是我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每一天,我都在为我们的婚姻失败内疚痛苦,没想到你倒快活”他话还没说完啪她一巴掌打去他接下去的话语。
轰隆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大的雷声,倏地室内停电了,陷入一片黑暗。没过一会儿,室内又再度恢复光明,楞立的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此异变。
华琳不敢置信瞪着她发红的手掌,天她头一次动手打他。
仲凯抬起了手,似要回击过去,但终究无法动手,他没有办法打女人,尤其那个还是他的最爱的,即使在她伤他那么重的时候,他亦无法出手伤她。
他从没想过,那么深爱一个人的同时,也可以那么恨她他瞪着自己发抖个不停的手。
她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抱她吻她他不愿再想,再想下去,他真的会疯掉,更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失手将她掐死,然后再自杀算了。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情感居然可以激烈到这种地步,而他还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冷静最沉稳的人
而这整件事,惟一可差告慰的,是那个男的长得像他喔去她的,这算什么
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华琳深吸好几口气,看到他脸上的震惊和痛苦,她也心痛呀可是为什么他不等她把话全部说完,亏他还是一流的律师,在未听完所有的答案,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将她定罪
她插起腰气愤地瞪着他。“任仲凯,你给我安静听着,这辈子,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男人碰过我,那个男的我连手都没给他碰到,更何况是我的身体”她一字一句清晰的打进他因妒火燃烧的昏沉脑袋中,真气人,她居然在跟她的“前夫”报告离婚后发生的事
算了吧骗谁呀那纸离婚证书根本不算什么,在她的心中潜意识里,身体内的每个细胞,早认定他是惟一的。
仲凯听完她的话,有好一会儿脑袋都没转过来,过半晌,他才开口,语气是冷静小心翼翼的。“你不是跟他上了宾馆”
她脸一红。“是进去啦,可是我一进到房间,就立刻把他推出去,把他关在门外啦”
强烈的释然顿时刷过他全身。“为什么”她的话像一道太阳般。迅速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吹散。
还问为什么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过身抱着胸。“废话他长得是像你,但又不是你,更别提他是日本倭寇”
一抹白痴般的笑容挂在他嘴角。“喔我忘了,你有排日情结。”华琳虽然未亲身参加对日抗战,可是她比谁都还愤恨日本侵华之举。
“哼”她懒得理他了,刚刚那样一闹,她觉得全身力气好像全都流失了,脑袋也空空的。
仲凯的手从她身后环住,她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放弃,软软靠进他怀中。
“抱歉,我应该听你说完的,可是我真的快疯掉了。”他埋在她的颈边说道。“不过,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其他的男人。”语气中有不容质疑的坚定和执着。
她沉默以对,是心疼也是无奈,她偏过头和他对视,从相对的四目中,可以见到对彼此的强烈感情。
准确地,他捕捉住她的唇,将她转正过来,用比刚刚强出好几倍的感情互相亲吻着。
再一次,他带着她倒向床。
“抱歉,我这次没法等。”他低嗄声音说道。
“没关系”她也等不了,目光迷濛地望着他。
突然,门口传来几声重敲。“抱歉任先生任太太,我们为你们送上晚餐来了。”
在床上的两人同时一惊,又碰到床头柜的按钮,顿时干冰喷出,喷得两个满脸满身都是,房间灯光红绿四射,然后在一声“咔”之后,整个床像会呼吸一般,开始上下起伏。
“任先生任太太,你们还好吗”钟伟着急的声音从门边另一边传过来。
仲凯闻了闭眼睛,随即大吼道,声音有若狮吼。
“别再敲了,你们有完没完呀”
“太好了你们没事呀”钟伟松口气的声音清楚传过来。
没事才怪恨不得把这群人给宰了,他在心中默念五下才开口,语气还是相当冷硬。“你们够了没门不是已经被你们反锁了,你们想开随时开呀”
门外一片沉默。
“对喔我怎么忘了怎么会没看见外面这个大锁”钟伟恍然大悟说道。
仲凯听了差点无力,头顶着门板,他发誓,只要他们一把门打开,他一定要将他们拆成碎片。
“不好意思,我忘了罗力叔要你们不受打扰,可是因为我怕你们饿,所以先送上晚餐来。”
“能不能请你先把门打开”仲凯希望钟伟没听出其间的杀意。
“打开不行啦钥匙不在我这,在罗力叔那边。”
站在外头的钟伟皱着眉说道。
“那你去叫罗力来开门。”仲凯开始四处在房间搜寻,看有没有可以将门劈开的用具。
“开门出来干么呀罗力叔说你们一定得在里面待三天两夜,才算完成蜜月旅行。”
三天两夜不会吧他们想把他俩关在这个房间三天两夜华琳从床上撑起身子,和仲凯交换惊讶的视线。
“你是说,我们这三天都只能待在这间房间,哪都不可以去”仲凯忍住气说道。
“是呀不过你们放心啦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保证这几天,会让你们忘记外面的现实世界在我们伊甸园之馆尽情欢乐,达到彻底的身心解放”
天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钟伟继续说道:“每天的食物,我都会从下面这个小门送进去,你们饿的时候再过来吃喔”
仲凯瞪着门,这时华琳裹着被单走到他身边看着,在门下面有个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长的“狗门”似的小方格,在几声噪音后,那个小门开启,是一个箱子,里面摆满了丰富的食物,除此之外,还有数瓶用咖啡色小瓶子装的饮料。
“这一幕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沉默羔羊中那个变态的心理医生用的那个抽屉。”华琳惊叹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设计。
“我看是监狱用的。”他冷哼道。这三天,他们两个就要被关在这个地方,哪里也不能去,跟个监狱有何不同不过话说回来,能和华琳待在这里,他突然觉得下半身又起了骚动,连忙吸口气,勉强维持自制。
钟伟开朗的声音又透过门板传过来。“差点忘了提醒你们,旁边有几瓶饮料,是要给任先生喝的,这是由玛丽莲姐精心调制的精气补血的饮料,她说您喝了以后,不到十分钟,又可以变成一条活龙,会让任太太觉得幸福美满,她说比利哥都是喝这个长大的。”
华琳噗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仲凯则哭笑不得蹲下身子,这到底是什么旅馆,居然还会准备这个检视那几瓶饮料,打开,刺鼻的中药味扑来,他连忙举开,乌漆麻黑,看不出是什么成份,为了小命着想,打死他都不会喝的,要为华琳“创造幸福”那需要靠这什捞子的外来物太小觑他了。
“好啦不打搅你们了,有需要的话,床头那边有个拉铃,您一拉我就会来了,拜拜”
“等等你把罗力叫来。”他拒绝再跟这个白痴说话。
“是先生您有何吩咐”罗力谦恭有礼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
喝还真是随传随到,敢情他一直站在外头
“你们真的打算把我们关在这里三天”仲凯质问道。
“不好意思,这是本馆规矩,一旦住进来,一定待住满三天两夜才可以,不过请放心,我们的服务一定包君满意。”
“连房间也不能离开”
“何必出去呢外面的花花世界,怎么比得过我们的伊甸园呢我说先生,既然你们是来二度蜜月的,就该彻底放开心胸,好好享受呀”
“可是我们没打算在这待三天”
“哦不是三天,那是七天啰”罗力的语气透露一股喜孜孜的算计。
“不是”他忍不住大吼道。简直要昏了,老天难不成还想私自扣留他们七天深吸了好几口气,确定可以冷静开口。“你们这种行为,已经构成违法,我想你们一定不愿被关进监狱里吃牢饭。”他威迫十足的说道。
静寂了半晌。
“我说先生,咱们也没恶意,而且凡事都得入境随俗,每家饭店都有住宿规则,而你们既来到咱们馆中,就得按规矩来。”
“你们并没有事先告知我们有这些规矩”
“你们又没问”
这是什么话呀懒得研究对方脑中装的是什么东西。惟一确定的是,再讲下去,他会脑充血,无奈地望向华琳,却看到她一脸兴冲冲地听他们的对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些可都是她将要接收的员工。
“总而言之,请客倌别再多想了,好好享受你们的蜜月吧,小的先告退了。”
当他们离开时,华琳已经笑得不支靠着门板。
从一踏进“伊甸园之馆”,碰到的人事物,以及刚刚和仲凯的做爱,一切的一切,还不到一天,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恍若坐上云霄飞车,飞快的滑落和爬升,高潮迭起,似乎随时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些从体内深处冒出好多个小泡泡,破了
“哈哈天呀怎么会这样呢”她笑得不能自己,用手抱住肚子。
仲凯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瞪一眼狂笑不已的华琳。
“我正在想我们要不要报警,他们这种控制我们自由行动的行为,已经是违法了。”他涩涩地说道。
报警她候地止住笑。“不可以啦他们现在的老板是我耶,你要害我被关啊”她瞪着他。
他张大眼睛。“老板你不会想将这间旅馆接下来吧”
“有何不可”
他用好似她疯了的眼神瞪她。“你别开玩笑了,若你接收的是一群普通人,我不会有太大意见,可是你告诉我,在这里住的有哪个人是正常的我看啊这里根本不是宾馆,而是杜鹃窝”他没好气地说道。
她没有说话,陷入思考中,拖着被单走回床上,小心地避开那些按钮靠在门板上。
好奇怪呀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好像将要被弄得天翻地覆,但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已经忘了是谁说过的当人走到某一种定点时,自然就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离婚后,她费心为自己建构了一个安全的堡垒,虽然平静有序,但还是不甘愿呀
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她已经忘了做梦的滋味,但却不意味她已经丧失做梦的能力,而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再回味一次。
杜鹃窝仲凯形容得真有趣,回想刚刚所碰见的这群人。
一个像老学究的绅士管家下令用锁关他们三天两夜。
一个像杀人犯的厨师用纸做出法国菜
一个看起来像年华老去的老鸨的厨娘会调精气补血汤不晓得脱水浓缩后,会不会变成一颗颗的威而钢
一个看起来像阳光般俊朗的男人行为和语言却有若五岁的小孩子。
一个看起来像天使的小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死要钱。
表姑婆是怎么遇到这么一群人物为何会有这么多怪人全都聚在“伊甸园之馆”又为什么要把这间旅馆和这群人交给从未谋面的她呢其间的意义究竟为何
愈是想,就愈发现到许多疑问,也愈发将她的好奇心挑起。
仲凯注视一脸深思的她,他轻轻叹口气,她这颗顽固的脑袋瓜,很少会听进别人的劝,除非她自己想通。
她的固执总是教人又爱又气的。
第五章
“他们做的菜还真好吃。”华琳用手指挟起一片烧肉,沾了酱汁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递到仲凯面前。
“来。”
他张开嘴将那肉一口吞进,并一并将她的手指含着,把上面的酱汁舔得干干净净。
又痒又麻的感觉惹得她不停发笑。“你别闹了,好痒”
“换我喂你。”
两人在淋过浴后,穿上了旅馆准备的浴袍,正坐在床上享受前不久端来的晚餐,虽然早已冷掉,但对激烈运动过后,此刻正饥肠辘辘的两人而言,宛若人间美味。
正当两人边嬉闹边互相喂食的时候,b。b。call声尖锐的响起。
“谁的”
“我没有call机,是你的。”
仲凯起身走到散落一地衣服中拿出他的b。b。call,当他瞥见上面的号码,倒吸口气,天呀现在几点了一看。“要命八点了。”
听到他的惊呼,华琳抬头望向他半晌,见他慌忙地找出手机,在听到他喊一声“妈”之后,倏地,所有的现实归位,思及他的母亲,宛若一桶冷水朝她兜头淋下,将先前的热情和爱恋全都泼息了。
“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回家跟您说今晚不回家吃饭,对抱歉,跟谁吃”说到这,他望向华琳,她正面无表情直视他,他心一紧,想到母亲对华琳的敌意,若说出实情的话,只怕母亲会非常生气,而在他无法亲自陪伴她的情况下,尤其又是连着三天不能回去的情况下,不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家会出什么事情。
“跟朋友。”
她听到他说的,他用目光请求她原谅,希望她能明白他无法坦白对母亲说出跟她在一起的事实。
她垂下眼,不让他见着其间的伤痛。
“小凯,你几点会回来要不要我给你等门”任母问道。
“不用我可能要三天后才能回家。”正确地说,是被“关”三天,不过既是跟华琳在一起,他无怨无悔。
“你是跟什么朋友要那么久才能回家是男还是女的”任母不满的声音清晰传过来。
“是”还来不及讲完,这时外头又响了一声好大的雷声,整个房间都震动了,电话也突然断讯了,室内灯光闪了闪便熄掉了,瞬间黑暗包裹住他们。
“怎么回事呀”华琳倏地从床上爬坐起。
下面则传来碰撞声。“要死啦怎么突然停电了”
听来好像是厨师比利的大吼。
停电
外头打雷闪电不断,两人在闪电刺眼的光芒中面面相觑,天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好可怕呀怎么说变天就变天,突然就给你来个狂风暴雨”玛丽莲看着窗外,拍着胸口说道。
“有人说会有台风来吗”芊芊问道。
“怎么知道现在没办法看电视呀。”钟伟无奈地说道。
此时众人全都围在旅馆一楼客厅,由于突然刮起这么强烈的暴风,吹得整个旅馆嘎嘎作响,好像随时都会被吹走,再加上此刻停电,安全起见,所以把原先预定关三天两夜的任氏夫妻提前放了出来,坐在燃着火的壁炉前。
“有没有电话”仲凯问道。
“被剪了。”芊芊说道。
“为什么”
“没钱缴电话费唔”芋芋的那张小嘴再度被封住。
总管罗力清清喉咙。“呃由于本馆状况特殊,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销,所以我们让电话公司将电话收回去啦。”
话转得真够硬,唔他们居然没钱缴电话费,可见旅馆的生意不是普通差,而是非常差华琳有些不安地想着。
看到她脸色不太对,仲凯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你在怕吗”以为她在担心暴风雨的事情。倘若他的车子没爆胎,早就不忌风雨,开车离开这个杜鹃窝,最糟的是现在又没电话可以打出去叫计程车。眼前他们可以说是完全卡在这个旅馆,动弹不得,除非等这场暴风雨过了。
她摇摇头,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仲凯她决定接下旅馆的事情,以目前的情境,他一定会不赞同。
“不晓得这场风雨何时会停”钟伟闷闷地说道。
所有人都摇头以对。
“这间旅馆已经多久没客人上门了”华琳突地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令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定定注视梅华琳,见她一脸平静,只有单纯的好奇,别无他意,才渐渐放松下来。
也许是在这个停电的夜晚,没其他事可做消遣,谈天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玛丽莲代表大家开口。“自从我们的老板身体不好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营业了。”
“为什么”
罗力耸耸肩。“没什么心情啊”他将一个装水的铁壶,放在一个烧着火炭的日式炉子上。
经营旅馆还要看心情,真是率性。
华琳站了起来,走到那张挂有照片的墙前,在火光的照映下,那照片中的人好像被赋与了生命力。
“你们以前的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在她身后的众人,除了仲凯之外,全部迅速交换了个惊异的目光,玛丽莲的眼睛露出一抹深思。“她是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子。”
“莲姨你干么跟个陌生人说李奶奶的事呀”芊芊嘟着嘴巴说道。
“任太太既然有兴趣知道,说出来又何妨”玛丽莲不以为意地说道,她定定注视着华琳。
“夫人命运可以说是相当坎坷,当年大陆兵荒马乱,她不幸和丈夫孩子失散,尽管她曾千方百计想要找寻家人,却无所得,后来只身一人到了台湾,便在这个地方开了这间旅馆,直到现在。”
华琳转过身,有些惊讶。“她后来有没有找到她的家人”她不是她的“表姑婆”吗要不干么将遗产给她
“有的,事实上她开这间旅馆就是希望能藉着往来的客人来打听家人的消息,虽然此举有若大海捞针,可她还是做到了,在来台湾十年后,她终于跟她丈夫见到面了。”
“哇那实在太好了”
仲凯看着华琳一脸雀跃的模样,不禁摇头哂笑,她一向最喜欢听喜剧结局的故事。
哪知其他人闻此言立刻摇摇头,玛丽莲继续说下去。“其实一点都不好,因为她丈夫以为她死了,早已另外娶妻,而在襁褓中就离开她的儿子,根本不知道有她的存在。”说到这,玛丽莲眼中浮起水光。
华琳走回仲凯身边坐下,表情是凝重的,一坐好,他便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玛丽莲吸吸鼻子。“夫人为了她儿子着想,也为了让丈夫现有的家庭完整无憾,所以决定继续死下去,不打算出现在她儿子的面前,也不再回到她丈夫的身边,就这样一个人坚强地经营着这间旅馆。”
说完后,周遭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
“她一生是个传奇。”华琳轻声说道。
“是的她之所以会经营这间旅馆,也有其深意,她希望每一个住进旅馆的客人,都可以忘怀世俗的一切,也能在这里得到最大的满足,尤其是男女恋人夫妻”说到这,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仲凯和华琳两人的身上。
“怎样”两人不安地欠欠身。
“会觉得有若身处在伊甸园,不受世俗干扰,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中。”
“所以,这也就是你们硬把我们锁在套房里的原因”仲凯无法压抑讽刺地说道。
“是呀”他们一脸理所当然,可丝毫不觉得这是犯罪行为。
玛丽莲站起身。“我想时候不早了,外面风雨又如此大,大伙儿还是早早上床安歇吧来任先生任太太,我先带你们上去吧”她提起一盏相当罕见的水电灯从前在矿坑使用的,用特殊的土和水放在一起,即可产生氢气燃火,不易被风吹熄。
仲凯和华琳跟在她后面回到他们原先的房间。
“两位请好好歇息。”玛丽莲走进他们的房间,为他们燃起另一盏水电灯。
在她将房门关起来之前,仲凯开口了。“请别再把我们锁起来,一旦发生事情,我们会逃不出去的。”谁知道这栋老房子能不能挺得住这么强烈的风雨
玛丽莲笑笑,似乎明白他未说出口的隐忧。“放心这房子若是要倒的话早在几十年前就倒了,不会一直挺到现在,不过若是捱不过今天这场风雨,硬塌了下来,这也只能算你们倒霉,当了这间旅馆最后的客人。”
“嗄”这是什么话呀
仲凯和华琳还来不及从错愕中恢复过来时,玛丽莲又开口了,她定定注视着华琳。
“伊甸园之馆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你们俩可以藉此机会好好沟通一番,坦率地面对你们之间的问题,说不定结可以解开。”
两人有些吃惊,而华琳则眯眼望着她。“为何你会说我们有问题”她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来,应当是胡乱掰出来的。
玛丽莲露出微笑,手上的火光,将她那头染成金色的头发照得更加光亮刺眼,乍看之下还以为她头顶着金光。“有没有问题,这得要问你们自己,不过很少有夫妻手上都没戴婚戒的。”
啊两人震惊地互望一眼,不约而同低下头看自己的手,光秃秃的,是呀他们都已经没戴婚戒了。
玛丽莲深思地望着他们一会儿。“你们俩是我见过最匹配的一对,好好珍惜呀从现在开始,我们不会再锁你们的房门,可自由行动,而且我们绝对不会轻易打扰你们,除非这个房子快塌了,才会过来通知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善用。”她对他们眨眨眼睛,便将门关上。
问题,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居然能让外人给看出来,难道真有那么明显
华琳看向仲凯,他也一脸阴郁地望着她,眼神中有太多的无奈和压抑。
她倏地别过脸,不她不能此刻她真的不想去面对,转过身走向床。“好累喔我有点想睡了。”
仲凯闭上眼睛,拳头紧了紧,好一会儿才睁开,望向床单下的人儿,他现在不会提,不过,在这剩下的两天,他一定会找机会提出来。
他已经让她逃开两年,也让自己像胆小鬼躲了如此久,他拒绝再躲,也不准她逃。
他走向床,当他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时,她并没有拒绝。眼睛紧闭着没有张开看他,他无言地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也闭上眼睛。
床头的灯火依然燃着,窗外的风雨也正狂肆吹奏着,而属于房间中那两人心中的暴风才正开始吹起。
“早呀你们三个。”王羲雅一脸神清气爽地走进合伙人专属的会议室,却发现卢尚勤蓝于伊赵孟轩脸上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羲雅坐下来。
盂轩看了他一眼。“你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吗”
羲雅环视众人一眼。“没呀”
“不会吧连老大缺席你都没发现”孟轩瞪着他。
“哦”羲雅不以为意的说道。“他请假啦”
于伊微扯嘴角。“任妈妈打过电话给你”
“你也接到啦”羲雅和他交换只有彼此才能意会的眼神。
“喂你们在卖什么关子老大到底去哪儿了从来不会请假的他,怎么会连说也没说一声就没来”孟轩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
“放心老大没事,只是这三天我们要庄敬自强”留下这有若谜团的话后,羲雅转向于伊。“你怎么跟任妈妈说的”
“我说仲凯是跟客人去调查一些事件。”于伊静静地说道。
羲雅闻言后表情放松了。“太好了”他拍拍于伊的肩膀。“不愧是我王某人的好友,口径都一致喔”
这回他可真是领教到任母“紧迫盯人”的功夫了。
于伊淡淡笑笑。“话也没说错呀,她本来就是要来委托案件的,只不过,怎么会需要二天”
“小别胜新婚呀”羲雅嘻嘻笑道。
“你们够了没”孟轩的声音阴沉沉的插入。“再继续把我们两个当隐形人看呀”
一向沉稳的尚勤也开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事情说清楚,也让我们有个谱。”
“也没什么,就是老大人现在下落不明啦”羲雅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