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杨慎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形
18、朱厚照的可怕
的压力,杨廷和的前程是大家非常看好的,到他考试时,父亲估计也已经是一方大员了,又曾是太子的伴读,功名里的水分,多少是会被人掂量的,要在那之前得到与功名配称的认可,对杨慎是个考验。但从杨慎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也是信心满满。
在端本宫读书的日子,基本上都是波澜不惊的,课程从早上八点半左右开始,一路不停说到午饭时间,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是午睡时间,午睡后说到下午五点,大家各自回家。每五天休息一天,四时八节都有放假,算起来,大概也算是周休两天了。
不要以为这样算是很轻松,实际上,因为朱厚照的惊人天分,大臣们屡屡向皇帝提出,可以让太子出阁读书了,他只要专注起来,集中力和学习速度非常惊人,而为了迁就太子,翰林们讲课的速度都相当快,对乐琰来说,她不事先预习是非常吃力的,杨慎和张仑也都在课后有念书,但乐琰却知道,朱厚照课后从来都不学习,就只是在玩,他就是有这份能耐!
虽然在这样高速的学习里,三人都感觉到了朱厚照的可怕,但对翰林们来说,他们也是一群相当可怕的小孩子,除了最跟不上的张仑之外,杨慎,不管老师说得多快,问题多刁,都能一一化解,从容不迫,这份天资之外,最难得的是他的刻苦,放假时很少出外游戏,都是在家把老师讲授的课本知识融会贯通;夏二姐,除了接受这边的课程,每两旬,休假时还要去沈琼莲那里上课,一上就是一天,据说沈学士已经和外廷翰林们卯上了,翰林们讲得急,她出的功课也极为繁多,回家要应付两边的功课,放假时,还要学习女红,就这样,功课她也从没有拉下过,据说每晚也就只学到二更就睡了。其实就连张仑都也已经是非常聪明了,只是,人比人,比死人啊。
朱厚照似乎也非常喜欢这样的学习氛围,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对手在追赶着他,却总也追不上,令他飘飘然之余也不敢懈怠了,和之前比,学习态度端正得简直是判若两人。上午的经讲听得认真就不说了,下午的杂学也是十分的专注,朱佑樘都已经夸了他好几次了。小太子课余还是最喜欢和乐琰下象棋,有时候张皇后便索性留他们在宫里过夜,几个人说说笑笑,也令宫中多了一丝生气。
朱佑樘就多次说,“这个夏阿琰,简直就像是我的第二个儿子一般。”说着,手里还摸着乐琰的头顶,每当此时,总是因为乐琰和朱厚照淘气起来,又打坏了什么东西。
其实对这件事,乐琰是很冤枉的,她是知道端本宫摆设的价值的,平时哪里敢搞坏什么东西,无奈朱厚照锦衣玉食惯了,不把东西当东西的习惯特别
18、朱厚照的可怕
可恶,兴奋起来,不是把身上挂着的玉佩摔着了,就是又怎么怎么了。受罚却总是两个人一起受,令她颇觉委屈,还好张皇后总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也因此,当朱厚照好几次在数学啊,诗词啊,背诵上被羞辱了之后,他总会力邀乐琰玩一场珍珠球啊,蹴鞠啊什么的,找回羞辱乐琰的快感,两个人成天吵吵闹闹比这比那的,总让杨慎和张仑很是为难。
不过,进入端本宫另外一个福利就是,她可以到处去玩了。
朱佑樘极为重视对儿子的教育,他希望朱厚照不要因为养在深宫,便成为了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大概每过一两个月,他总会让翰林们带着太子到各处走动,一方面也是让太子看看世情,另一方面,也让他接触一下这个社会,不至于到时候对下头人的手段迷惑了眼睛。身为伴读,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一起出去的了。因为身边都是锦衣卫保护,所以有时他们甚至自己出去——反正,朱厚照身边总是有二十多个各色护卫的,就算发生什么冲突,也有他们当人肉盾。
乐琰从没想过,自己穿越后居然还能逛街,她实在是盼着这个机会太久了,秦氏与乐瑜对此都极为羡慕,她们就算是要采购东西,顶多也只能叫牙婆、脂粉娘子到家里来,或者派男仆去联系店铺什么的。哪里有乐琰的福气?
这次出门,又是只有四个人,因为京中的各色名胜都去过了,大家正不知道去哪里好,乐琰便提议去逛街。朱厚照听到逛街两个字,头都痛了起来,忙不迭道,“不行!不要!不去!不听!”
他说得有趣,杨慎与张仑都是一笑,乐琰却不惊惶,微微一笑,大有得色地道,“太——少爷,我和你昨晚打的赌,你难道忘了吗?”
昨晚,乐琰是留宿在宫中的,自然又是连番大战,朱厚照的象棋已经完胜了乐琰,但围棋却还处在不断被虐的学习阶段,乐琰赢了一个晚上,最后朱厚照也沮丧起来,叫着要乐琰教他,乐琰便借机和他谈判起了学费问题。朱厚照想到这个,可爱的小脸一垮,唉声叹气道,“唉,愿赌服输!好吧,那就去逛街吧。”
杨慎抿唇道,“小表弟,你此番就错了,我们是四个人,就算少爷愿赌服输,愿意和你去逛街,我和表弟却未必愿意,是不是?”
张仑见朱厚照大喜的样子,不禁轻笑道,“是是,我听表哥的。”他们日常经常在外行走,都是互称表兄弟,反正一表三千里。有时候叫朱厚照少爷,有时候也随便称呼。
乐琰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