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琰,你别想跑!把话说清楚!不许抵赖!”见眼前的女童忽然往一边跑,朱厚照也来不及细想,直接扯住了她那菲薄轻软的衣袖。
“唉!你别扯我!”乐琰只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一股大力扯住,不禁轻叫起来。“谁跑了!你看看那书!都湿透了!”
见乐琰又是顿足,又是挣扎着要往屋角走,朱厚照这才醒悟过来,这里是沈学士的地盘,要说他对这个女学士没有三分惧意,那自然是骗人,但看乐琰这样惊惶,他倒心定下来,依然扯着她的纱罗袖子,慢悠悠地道。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不放手!等沈学士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乐琰和他来回拉扯了一会,见朱厚照真没有放手的意思,看庭园里日冕上的时辰,沈琼莲
26、第一次吵架
又真的快回来了。急得涨红了脸,妈的,朱厚照怎么就这么……操,活该他短命!
“你要我说什么。”她索性不再挣扎,又拽了拽自己的衣袖,但朱厚照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从他脸上的那抹得意的笑容来看,这位大哥好像是很满足于自己现在占尽优势的局面。短期内是不打算让她重获自由了。“别那么用力!这料子很容易破的。”
朱厚照心中一动,要把人家的袖子拽破了,那事儿就闹大了,手上力道不由得一松,乐琰立刻把握住机会把衣袖拉了回来,得意地冲朱厚照扮了个鬼脸,转头就溜到了里屋,切,有种你就追到沈学士的卧室里来!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乐琰还是不敢在里屋耽搁太久,生怕朱厚照飚起来还真的冲进来了。她稍微整束了一下衣服,就像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整理起来似的,便沉着脸踏出了房门。
“老师!”她顿时傻了眼了,直觉地轻唤道。
站在她眼前,正冲着桌子上的一堆混乱皱起眉头的女人,不是沈琼莲是谁?
“唉,我,我……我刚才不小心带翻了茶杯,连身上都搞湿了……”乐琰一边说,一边扫了眼并不大的房间,朱厚照却早已经不在了,她这才放下心来。“实在是太对不住老师了……”
沈琼莲嘴角抽动了下,摆了摆手。“怪不得你,你来收拾这乱摊子,就当作是惩罚了。”说着,便自顾自地走进了里屋。乐琰连忙把写着数学题目的宣纸和杂七杂八的,可以泄露这里曾有两个人的证据全都毁尸灭迹,用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把桌子擦了又擦,这才进了里屋恭恭敬敬地把沈琼莲请了出来。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沈琼莲讲课的心情,师徒俩展开了一场对李贺名句的鉴赏课,沈琼莲显然是极喜欢李贺的,说到兴头处,平凡的面孔上放出熠熠光彩,让乐琰心中五味杂陈,若是在现代,沈琼莲必定是一代国学大家,哪里和如今一般,只是在宫中做个女史。而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她的最好归宿了。
课程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便因为天色晚了而不得不提早结束,沈琼莲与乐琰都是意犹未尽,约定下次再来深入探讨。沈琼莲便预先布置了为期两个课程周期的作业,唐诗至此差不多是都讲完了,接下来就要进入宋诗词部分。
“把宋词选略读一遍。”她言简意赅地道,“好了,天色不早,现下再不去皇后那里拜别就晚了。”
乐琰知道这是课程结束的意思,忙起身施礼道,“那么,弟子告辞了。”
“嗯。”沈琼莲望了望她手里捏着的湿手绢,不动声色地道,“下回,性子别那么急躁。”她顿了顿,才续道,“打
26、第一次吵架
翻茶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毛毛躁躁的倒不像样子。”
乐琰不由得面红起来,只觉得穿越以来,还没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别扭了一下,才应道。“弟子知道了……那么,弟子告退了。”
自沈琼莲等女官居住的宫殿群出来,乐琰不由得暗暗地松了口气,还好女官们都还没下班,沈琼莲住的宫殿也比较偏远。她望了望天色,加快脚步往坤宁宫走去,暗自希望那些关于锦衣卫啦,什么影卫之类的传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们也没有去和张皇后报告些什么闲话。改天得和朱厚照对好口供,别连个谎都要撒穿帮。
张皇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活泼,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妥。朱厚照就坐在她身边,但乐琰今儿是一眼也不敢望过去,目不斜视地拜谢过皇后让她进出宫闱的恩典,便要告退。张皇后却偏偏不许,直说今天朱佑樘要听经讲,自己没人陪着吃饭,要让她留下来过一夜再回去。就连她身边的永淳公主也连声说,自己好久没和乐琰一起玩了。
说到这个永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