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在舅舅家住到两个月整的那天,乐琰不愿意再等了,她简直已经都快笑死自己了,老实说,如果在这么若有所盼地等待着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任何一个闺蜜,她都早已经好几巴掌打过去了。先且不说对一个十岁小孩期待那么多,到底有没有作用,就算朱厚照真的来信了,怎么,还能吃啊?女人就是得靠自己啊!
好在,她还有借口,这里是古代,行动节奏到底慢了,的确也是要等上两个月才好出手。否则才闹出事情,急吼吼地又回到夏家去,夏老夫人不把她凌迟了才怪。正是因为现在事情闹大了,夏老夫人才能抛开情绪,以最公正的态度来和她谈解决办法,这一个拖字诀,早在她踏出老宅门口时便在心中成形了。
乐琰倒是并不在意由谁来破冰的问题,反正说白了,怎么都是姓夏的,夏老夫人再不喜欢她,顶多也就是把她送回南京去,还能吃了她不成?不说别的,张家在这里虎视眈眈地等着呢,还有乐瑜与秦氏,也都睁大眼睛看着事情的进展。老夫人现在,其实是处在相当不利的位置上,能左右乐琰命运的几个女人里,只有张老夫人并没有站在她这边,但张老夫人又万万不会和夏老夫人联手,在这场角斗中,夏老夫人孤立无援。
吃过早饭,她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请甜雪为她答话请了假,宇文氏忙叫请医生,乐琰却是推说自己不过是头疼罢了。宇文氏与王氏听了,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宇文氏面带忧色,王氏却是满意地笑了出来。她终究与乐琰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能容得下她在自己家没有任何说法,一住就是两个月之久,已经快到忍耐极限了。
宇文氏对王氏的表情,哪里会没有想法?不过她人老成精,只是一笑便抛诸脑后,待到饭后遣退了众人,只留下两个心腹丫鬟与珊瑚端茶倒水,让乐琰挨着她坐了,淡淡地道,“怎么,迟了两个月,你才知道头疼?”
乐琰憨憨地笑了笑,知道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妇人看似老糊涂了,心里却是看得比谁都清楚。宇文氏一介女流,丈夫早年去世之后和大女儿一起一手撑起了这个家,把两个儿子培养成才,又岂是无能之辈?只是多年来的喜悦与愧疚,让她无条件地站在了自己这边罢了,当下也不敢瞒她,诚恳道,“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呢,若是没住两天便急吼吼地要回去,回去之后,难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宇文氏满意地一笑,“好,知道这个道理,你就的确是瑶娘的骨血。”旋即,又露出怒容,“柴氏到底是老了,糊涂到什么地步!竟要拗断你的脚掌,若我是你,也必定是回身就走。此事你无须担心,自有外婆为你做主,不过。”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她话锋一转,竟是沉默了下来,注视着外孙女俏丽的容颜,心中又想起了早去的女儿,一时暗叹起来,心道,“瑶娘,她的骨头却要比你还硬得多哩。唉,也是个苦命人,也是个苦命人……”见乐琰在她的注视下坦然自若,不露丝毫心虚,却又十分欢喜,觉得她比女儿更强了些。
“外婆?”乐琰与宇文氏对视片刻,见宇文氏反而发起呆来,猜到她又是在想女儿,轻唤了一声,又低头道,“是外孙女冲动了,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好了,你若是乖乖留下来被硬生生地折断脚掌,我反倒不喜欢了。你以为,人人都是糊涂的,不知道此事是你祖母的错?”宇文氏语气出奇温和地道,“只是你的作为虽然一点错也没有,却终究是违背了孝字,京城,你一时是不能回去了。”
乐琰心思何等玲珑?一下就猜到了宇文氏的意思,现在着急上火地回京,那就等于是把冷饭话题再炒一遍,对她来说当然是坏处多于好处,最好是要等京城中人都遗忘了这件事,再悄悄回京。她想的也是类似的办法,只是多了一个和夏老夫人谈判的环节,当下便道,“是,孙女却想,自己在重阳节第二日便被接到外祖母这里,竟遭到了这么多误解,祖母听了心中难免有些疙瘩,倒是要写封信去,与她分说清楚的。”
宇文氏瞪大了昏花的老眼,仔细地打量着外孙女,仿佛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过了半晌,才自失地笑了起来,“好,好,是外婆年纪大了,这么简单的一招,都想不到。你想得很好……就这么办吧。别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
乐琰忙道,“哪里,是我这个人闲着没事就爱胡思乱想,也不知道给外婆添了多少麻烦……”说着,逼出了些眼泪,拜倒在地就要磕头,宇文氏连忙叫人扶起,握住她的手欣慰地道,“你比你娘强啊。”
当年张氏的事,一直没人和她说明,乐琰早就好奇得要命,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也只得忍了下来,又侍奉了宇文氏一时,方才告退回到东厢,青金早已准备好了纸笔,乐琰却不急着提笔,而是冲珊瑚道,“早先就看你一脸的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说吧。”
珊瑚扫了青金一眼,低声道,“姑娘,奴婢只是不解……您在金陵逗留太久,难道就不担心,太子……”
乐琰与朱厚照之间的那点首尾,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她贴身的大丫环,只是这些年来,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始终不曾有人明说。乍然听得珊瑚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乐琰倒是货真价实吃了一惊,青金早已是捂住嘴忍住了一声惊呼。
珊瑚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
42、真正的危机+珊瑚的要求
是多么了不得的事一般,依然镇定地站在当地,乐琰挑挑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干净利落地道,“青金,去烧点水来。”
青金立刻低眉顺眼地应了是,退出房外,还掩上了门。乐琰注视着珊瑚,缓缓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事,便平铺直叙地说出来吧。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是不是?”
珊瑚唇角微微上扬,平凡的脸上多了几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