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必再说了,你的难处,再没有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只可惜,命运弄人……”她不可能因为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年永夏的可怜,就故作伟大地唱什么成全,虽然心中也实在不想伤害这个美好善良的女孩子,但立场对立,她又有什么办法?
年永夏勾起唇角,笑得极是凄凉,“我知道,夏姑娘是能体谅我的。”她转过头,也抓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唉,多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父亲还活着。我所担心的全部,不过是每年冬天娘的哮喘,而非一家人的生计。曾经,我也想找个如意郎君,为我担负起一家子重担,可惜,我没有夏姑娘的幸运。”
含元殿在望,她收了伞,乐琰抽出手,真心真意地道,“年姑娘,虽然他不是,但你也能找到的。你这样的女子,他才配不上呢。”
年永夏微微一怔,扬唇露齿一笑,恰似春花初绽,美得动人心魄。乐琰也不禁被艳光所慑,呆呆地说不出话,年永夏冲她点了点头,轻声道,“谢夏姑娘吉言了。”
言罢转身而去,先于乐琰踏进了含元殿,乐琰又站了站,深深叹了口气,似是要舒进心中的无奈,这才转身进殿。她知道,从年永夏进殿的那瞬间开始,她们就已经展开了一场尴尬的战争。
待乐琰进殿时,果然,殿中人头涌涌,众人都是跪坐,一席接一席联成大圆,热闹非常,张皇后像是也才到场,正端坐在软榻上,与身边的宫人说话。乐琰细看了一眼,才发觉沈琼莲就在张皇后右方,此时殿内有座的女官,不过是寥寥数人,又要属沈琼莲的位置最好,乐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开始寻找张老夫人。说来也巧,张老夫人正好与镇远侯夫人对坐,中间不过隔了条几丈宽的走道。丽雪早跪坐起来招呼着乐琰,乐琰到她身边坐定时,青雪与玲雪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的腰间,乐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方才一时忘形,把香囊给了朱厚照,腰间自然是空空如也,没想到这两个小鬼这么机灵,连这么小的改变都注意到了。忙调整了坐姿,遮住了惯常悬挂香囊的裙摆,这才放心与丽雪低声谈笑。
这些未嫁女儿,都跪坐在尊长身后,交头接耳起来很是方便。丽雪眼神闪亮,只是在乐琰耳边说了一句:“今晚,你得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便不再问了,青雪与玲雪注视了她们俩半日,没发现破绽,也就望向了别的方向。隔壁席位,黄娥也在死命冲乐琰使眼色,乐琰无奈做了个手势,她这才满意。
张老夫人似乎并不好奇乐琰在失踪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事,但望向乐琰时,嘴角的一丝涵义无限的笑容,却暗示了她在宫中的深厚人脉——沈琼莲冲乐琰点了点头,这使得她更心虚了。那个小宫女哪怕谁也不告诉,必定也会把太子叫她引诱自己进入静谷的事告诉沈学士。沈琼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莲看起来与张家关系冷淡,没想到私底下,竟也会互通消息。
乐琰望了眼走道对面,顾纹贤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镇远侯夫人身后,恰好与她眼神相对,冲她点了点头,善意地一笑。乐琰也还了一笑,年永夏却与镇远侯夫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镇远侯夫人旋即便冲她投来了含怒一瞥。乐琰心知肚明了:年永夏是把她与太子的私室共处告诉了她,或许还加了几句听到的言辞。
镇远侯夫人是丽雪的未来婆婆,她可以毫无忌惮地迁怒于自己,但乐琰却是不好对她有什么不恭敬的表示的,丽雪现在夹在两边,已经是够难做的了。要是再被乐琰连累得不得镇远侯夫人喜欢,那就是乐琰对不起她了。因此,虽然受了这一眼,她也不好回击什么。年永夏也看了她一眼,又在镇远侯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镇远侯夫人点了点头,神色之间又现出了喜意。徒留得乐琰暗自纳闷。
闲话不说,皇家赐宴,自然有不少虚文缛节,皇后先祝了酒,众人连饮三口后。本来还要按礼由女官代表皇后,来向各位夫人劝酒的,但张皇后今日心情显然很好,挥手止住了女官们的举动,笑道,“一年到头,也就是正月里,才有人齐的好日子。先前在这里,已经是用过了御宴,现下便废了规矩,众人取乐吧。”说着,宫女乐师们,也就进来献艺,乐琰还是第一次参与规模这么大的皇家宴会,虽然以往也曾看过不少宫中歌舞,但今年的几首新曲子,却是第一次见着,看得很是专注。玲雪看她目不转睛,撇了撇嘴,轻声道。
“都是两三年的老曲子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连这些都没见过。”
她说得小声,但却不防此时乐声低了下去,不但张老夫人这一席的人都听见了,连隔壁清平侯夫人那一席,都看了过来。乐琰知道她说的就是自己——除了她,谁还有三年没进宫了?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反倒是张老夫人沉了脸,瞪了玲雪一眼,孙氏吓得拧了玲雪一把,清平侯夫人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与自己身边的人说话。
三曲后,宫人们各自散去,又有人抬了一面小鼓进来,张皇后笑着拔下鬓边的累丝立凤梅花金簪,道,“就拿这个做花吧,传到哪一席上,哪一席就要出一个人作诗一首,说个笑话,或是弹个琴,若是大家觉得好,这簪子就赏了她,这一席再出一样首饰来传,好不好呀?”
众人都笑道,“娘娘真是好巧思,会取乐。”张皇后懒懒一笑,便把凤簪递给了身边的青红,乐琰还在想,总不会要那些有的都老态龙钟的诰命夫人伸长手臂来互相传递吧,却见青红拍了拍手,原本在席后侍候酒水的宫女们,都上前
58、年永夏的大杀招
一步,坐到了席前,青红便把凤簪递给了张老夫人席前的宫女,鼓声骤起,众人都盯着那宫女拿着凤簪,却不传递,而是做惊叹状,仿佛是讶异于凤簪的巧夺天工,不禁纷纷发笑。
如此,有些宫女也是逗趣,不是拿凤簪作势划地思索,就是拿着凤簪想插到诰命夫人鬓边,待要插入时,又传给了下一个人。后来,竟有大胆的隔空抛掷等等,虽然只是在击鼓传花,却并不枯燥,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张老夫人见几个孙女都看得极是入神,笑叹道,“二十多年前,宫中常年有这样的宴会,反倒不觉得什么。自从皇上登基,后宫就少了热闹,如今乍然安排起宴会来,你们就都忘形了。当年,可要比这还热闹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