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臣顿时相顾失色,虽然他们对皇上的要求已经是一再降低,但无论如何,朱厚照的这个构想还是让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的……这已经不是荒唐的问题了,根本是大失国体!堂堂天朝上国的皇帝去广州迎接福船入港……光是想想,这些大臣们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当然,这样荒谬的想法,本宫也是十分反对的。”乐琰脸色肃穆,“我大明是何等威严,怎么能自曝其短,让那些藩国属臣议论皇上的荒唐行径!”
蒋冕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皇后不是很支持皇上的这个想法,要是她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杨廷和却没有那么单纯,他紧盯着乐琰,加问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
“虽然已经回信劝阻皇上,但本宫的话他要是真的言听计从,也就不会有出京这件事了。”乐琰的笑容里有一丝无奈,皇次子生产、满月朱厚照都在外面,的确也是够不负责任的了,私底下虽然朱厚照已经多次向她请罪,但这男人的用心,乐琰还是明白得很:他是怕这次回京后,自己联合锦衣卫与大臣一起压制着他不肯他再出京,所以才打算一次玩个够本,连儿子出生都不肯回来!
“是啊,该派谁去劝皇上好呢!”梁储这次是没有推卸责任的心思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几个月之前,皇上回不回来过年的问题了,丢脸丢到外国人跟前,他本人至少就是决不能接受的!
杨廷和似乎已经悟出了什么,
143、出马不出马
淡淡地对乐琰露出了一个略带些讽刺的笑容,夸奖道,“娘娘如今和当年相比,俨然已是有了国母的风范!再不会意气行事,撺掇皇上胡作非为,真是臣民之幸!”
乐琰嘿嘿笑了声,老着脸皮道,“杨先生过奖了,本宫不过是为天下万民着想,不想让皇上没了体面而已……杨先生,眼下除了你我,怕是没人有能力把皇上抓回京城了!”
她这话也说得不无道理,反正除了杨廷和就是乐琰,一个首辅一个皇后,这两个人劝到了身边,朱厚照就是再野都要给几分面子,再劝说一下,抓回京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是这两个人显然又不可能同时离京,不然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几个大臣对视了一眼,也都渐渐明白了乐琰的心意,不由得眉头深锁,一时之间,房中竟是无人开口。
乐琰也不着急,悠闲地低头磨着指甲,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是一付不打算先开口的样子,几个大臣终于忍耐不住,互相使了几个眼色,都在心中踌躇了起来。
到底还是杨廷和有决断,千思万想之下,也觉得派寻常人去抓朱厚照,大有可能被这个狡猾多智的小皇帝给撇下,乐琰的提议虽然大逆不道,私心很重,但到底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便咬了咬牙,果断道,“那便由老夫——”
“杨先生!”
“先生不可!”
乐琰也笑嘻嘻地道,“我一介女流之辈,哪里知道治理国家?杨先生,现在你可走不开啊!你走了,谁来处理国事?”
杨廷和苦笑起来,摊手道,“娘娘既然心意早定,又何必做张做智?只是皇次子才刚刚出生,您此时离京……”
乐琰心里也很舍不得才出生的二儿子,不过话说回来,儿子身边环绕着的人都保证不了他健康长大的话,她也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帮助了,而到江南去,上福船走一段路回京,或许一生都不再会有这样的机会——是的,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顾全过所谓的大局,俨然是要到江南去和朱厚照一起胡闹一通的!
“有太后在宫中坐镇,皇次子是不会出什么事的。”乐琰神色淡淡,“如果不是为了大明的体面,本宫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千里奔波到江南寻人劝归,怪,就怪皇上他终究太过胡闹了些……唉,本宫也是失职,没能尽到劝谏的职责!”
她这一自责不要紧,大臣们只好都离座下跪齐声劝解,“娘娘无须自责!娘娘贤明!”话说回来,这几年乐琰规行矩步,的确也洗脱了几年前带坏朱厚照的嫌疑,现在大臣们更多的还是认为帝后那一次出行天津,是朱厚照的主意而非乐琰的主意。
众人吵嚷了好一阵,终究还是拿不出第二个稳妥的方案:京中重臣,现在只有杨一清在江南,他还要带兵回
143、出马不出马
宣大镇守局势的,肯定不能和朱厚照毫无止尽地耗下去,再说以杨一清的为人,若是能劝朱厚照回来,早就劝回来了。而以杨一清的本领都不管用的话,难不成真的只有皇后出马,才能扭转局势?
几人痛苦纠结之余,都不由得暗暗埋怨乐琰:早几年那样胡作非为,如今怎么规矩成这样,您要是自个儿出京到江南寻夫去,我们还能说什么不成?
乐琰却是暗自好笑:要不是我先问了你们,恐怕又要重演费力不讨好的局面,把朱厚照人带回来了,还要落埋怨……哼!这样的亏,老娘吃一次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什么的能吃吗?
好吧,今晚再加更一次,让三月份圆满完结!
嘿嘿嘿。我好吗?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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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相会在南昌
和去年相比,今年江南的春天来得很早。才进了二月,天气就和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