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一日,梓箐又装睡的时候,楚玖飏坐在一旁不走了,那架势是要特意等她醒来说上几句话才甘心。
梓箐蒙在被子里,透不了气有些胸闷,可察觉到那人未走,她又只得继续装下去,小脸儿被捂得通红,喘气都有些不顺。
楚玖飏听着床上美人紊乱的呼吸声,无奈摇摇头,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拍拍被子:“梓箐,出来。”
梓箐闻声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紧紧拽住被角,憋住气就是不吭声。
“我知道你没睡,出来和我说说话。你怎么了?为什么躲着我?”
梓箐听到,腹诽一句臭流氓,满腔愤愤。他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自己做的事都忘了么?!越想越气,于是她把自己捂得更严实。
楚玖飏见状无奈,只好出口威胁:“你再不出来我动手了,到时候可由不得你。听话,快出来。”
梓箐听到这话,一下就气了,这人居然还好意思威胁自己?她掀开被子,“噌”一下坐了起来,一双美眸恨恨瞪着楚玖飏。
楚玖飏微怔一下,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了?怎么老躲着我?”说着,他顺手就想抚上梓箐的脸颊。
梓箐急忙把头一偏,然后双手紧紧护住胸前,颇为紧张地低吼一声:“你想干什么?!”
楚玖飏看梓箐视自己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泛起不适,有些恼怒,他起身上前,一把拖住人就抱进自己的怀里。
“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你当然不是坏人了,流氓!”
“呃?……我怎么成流氓了?”
“你……你上次趁人之危!”
梓箐越想越羞,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楚玖飏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美人闹别扭是哪般,只见他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
“你还笑?!”
梓箐气结,扬起小拳头狠狠打了他一拳。楚玖飏好不容易止住笑,唇角飞扬,凑到梓箐耳边挑逗一句。
“怎么办呢?我都趁人之危了,你还不嫁给我?”
“哼!谁要嫁给你?!”
“可是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不嫁我还能怎样?”
“……你不要脸!”
“反正当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在他们眼里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你现在是不嫁也得嫁,不然看你还能嫁给谁?”
“……”
梓箐恼羞成怒,发泄似得狠狠打了楚玖飏几下,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楚玖飏也就坐着随便她打,动都不动一下。过一会儿梓箐打够了,气也发完了,主动停了手,撅嘴瞪着他。
“好了好了,”楚玖飏笑笑,轻轻把人抱住,好脾气哄道:“当时的情况是迫不得已,无论如何,我必须一试。其实那个时候……我很害怕。”说着,楚玖飏眸子有些黯淡,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依然心有余悸。
梓箐一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发酸,当时真是万分危急,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已经远离人世了。一想到这里,那些难堪都消失了,梓箐低下头,淡淡说道:“我知道。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傻瓜,说这些干什么?”楚玖飏紧紧抱着人,长叹一声:“我当时很怕失去你,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梓箐,我想每日都和你在一起,我们……成亲好不好?”
梓箐听到这番剖白,眼眶发涩。这份真心她早就感觉到了,若说原来还有怀疑,经历过这么多事以后,在此时此刻,她深信不疑。她信楚玖飏爱她,她也信楚玖飏对自己真心一片。事已至此,她还需要犹豫什么?自己不也早就喜欢上了他么?
想到这里,梓箐抬眸,羞涩一笑:“好啊。不过还是等过了年吧,这阵子事多,我不想娘太操心。”
“好!好!听你的!你说怎样便怎样!”楚玖飏见梓箐答应,大喜过望,不住地点头。
原来,世上真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件事。他原本以为这份等待遥遥无期,可爱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刻到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渗透进了梓箐的心里,一点一点,渐渐侵占了她的全部,最终深扎心底,与她再也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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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日,楚玖飏早早就来了连家,他前几日就和梓箐说好了,要在她家过年。梓箐不解,问他为何不在自己家过?楚玖飏浅笑道:“我爹娘要单独过。”
两位长辈积怨颇深,期望这次,二人能够化解心结,和好如初。
一早起床,便要打扫屋子,拾缀家什,然后贴春联,再就是准备年夜饭。前几日已经把屋子大清洁了一次,铺盖被面儿什么的也都洗过了,所以除夕这日只是象征性的扫扫地擦擦桌椅便好,把这一年的晦气都扫出家门去。
楚玖飏来的时候提了些礼物还有两坛酒,把东西放下之后,他主动问梓箐:“要不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