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谕“哦”了一声,抱着谨哥儿在屋里走起来。
谨哥儿就乖乖地伏在他的肩头不动。
徐嗣谆见了就拉了十一娘的衣袖仰着头道:“母亲,我也要抱六弟,徐嗣诫见了也跟着有样学样:“母亲我也要抱六弟”
十一娘望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豆芽菜似的身材,一个细膊细腿的笑道:“等你们像二哥这么大的时候才能抱六弟”
两个孩子都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侯爷回来了”
屋里的人一愣帘子已被高高撩起、徐令宜大步走了进来。
十一娘和贞姐儿曲膝行礼徐嗣撑和徐嗣诫躬身作揖,都矮了个头。只有徐嗣谕正抱着谨哥儿事出突然,行礼也不好不行礼也好显得特别的突兀。而徐令宜见徐嗣谕回来了还抱着谨哥几、更是吃惊。
但他很快就敛了自己的情绪表情严肃地说了句:“回来了、
顾妈妈忙上前抱了谨哥儿。
徐嗣谕恭敬地给父亲行了礼。
徐令宜点了点头由小丫鬟服侍着洗了脸换了件衣裳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
十一娘按过丫鬟奉的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侧立在了一旁。
贞姐儿紧挨着母亲站了几个男孩子则一字并排立在炕前顾妈妈则抱着谨哥儿挨着贞姐儿立着。
徐令宜不紧不慢地缀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这些日子在落叶山都读了些什么书”眉宇间一派肃然。
徐嗣谕恭声道:“照着姜先生的吩咐,重读了论语和大学,如念正在读中庸。”
徐令宜微徽点头问徐嗣谆:“赵先生留的功课做得怎样了”
相比徐嗣谕,徐嗣谆有些紧张:“大部分都做完了。还余一百张字没写完。”说着怕徐令宜责怪似的,急急地道“不过,先生元宵节过后才回来,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能做完。”又道,“还有先生规定的,每天练习吹半个时辰的笛子我和五弟每天都在练习从来没有偷懒。”
徐嗣诫见哥哥提到自己,忙跟着点头。
徐令宜对徐嗣谆的回答很不满意。
做完就做完了没做完就没做完。为自己未完成的事辩护,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他眉头微蹙。
一直观察徐令宜表情的十一娘见了就轻轻地“咳”了一声徐令宜想到十一娘说徐嗣谆“有的人一教就会有冉人要教好几遍才会。要是我们做父母的都不能多点耐心多点时间给孩子还有谁愿意去包容他”的话,眉头又慢换舒展开来。
“你能好好听赵先生的话就对了。以后领着弟弟不可以贪玩要在赵先生回来之前把功课做完。”
徐嗣谆心中一松,身姿也没有刚才那样僵硬了。
他低声应喏,语气里隐隐透着几份欢快。
徐令宜强忍着才没有再次皱眉。
又不是什么表扬的话,他怎么这样就满足了。
想到这里一阵气闷目光就转向了小儿子。
谨哥儿正瞪着他看。
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如山泉般纯净。
他表情有所缓和问:“谨哥儿今天怎样”
十一娘笑道:“从早上一直睡到晌午顾妈妈怕他回奶就抱着在屋里走了走,谁知道竟然不睡了。一直玩到现在”
徐令宜听着,表情又缓了几份。
顾妈妈忙将孩子抱了过去。
徐嗣谕和徐嗣谆就看见自己一向严厉的父亲动作轻柔把小弟弟抱在了怀里伸出食指碰了碰谨哥儿紧攥成拳的小手,谨哥儿立刻张开手,把父亲的食指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徐令宜眉宇间就有了几份笑意。
“这么好的精神”他问十一娘,“从早上一直玩到了晌午都玩了些什么连觉也不睡了”
十一娘笑道,“哥哥、姐姐们都来了他也跟着凑热闹坝”
徐令宜的笑意更深了低了头和谨哥儿说话:“我们谨哥儿还知道凑热闹啊”
谨哥儿就冲着他打着给欠。
徐令宜就笑着把孩子递给了顿妈妈:“好像困了。”
顾妈妈忙抱着谨哥儿去了暖阁。
徐令宜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敛去。
“快过年了家里人来人往的、功课却不能落下。”说着他瞥了徐嗣谕一眼目光更是在他沾着灰尘的靴乎上停了一息道,“既然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回去梳洗更衣然后去给祖母请个安。”说完看了看徐嗣谆和徐嗣诫,“时间不早了你们各自回屋吧今天你二哥回来我们等会都去祖母那里吃晚饭。”
三个儿子躬身应“是”,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