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徐令宜宽慰她,她想记恨就记恨吧,只是可惜了霁,受了父亲的拖累。
十一娘不以为然:“到底是拖累,还是他参与了,只怕还两说”
“父辈的行为对孩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徐令宜解释着他所说的“连”,“有不然,怎么有“上粱不正下粱歪,的说法”
这到也是。
十一娘叹了口气。
没几日,李总兵犯事的事渐渐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却共同地嘲笑李总兵家“不纳”的家规:”原来是惺惺作态,好为自己博取名声。”
十一娘的注意力却放在山东。
七娘来信”说她按照五娘教的,看哪家在过继之事中跳得最欢,就收了那家的儿子做嗣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会开祠堂举行过继仪式。让她转告五夫人一声。
终于还走过了继。
以后就算是七娘生了孩子,嗣子的继承权也在这孩子之前。
她把信给五夫人看。
五夫人咯咯地笑:“七娘可别半途斟片子,要不然,她百年之后就只能让这孩子供奉香火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丫鬟跑过来:“夫人,沧州送年节礼的妈妈进来给您问安了”
十一娘辞了五夫人,祭灶王,贴新符”扫扬尘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徐令宜、徐令宜、徐嗣勤、徐嗣谕在屋里说话,二夫人、方氏则陪着太夫人,十一娘和五夫人抱了谨哥儿和诜哥儿在屋檐下看徐嗣俭、徐嗣谆和徐嗣诫带着各自贴身的小厮在院子里放烟火。
大红的灯笼照得一片红光,火树银花在夜里绽放,徐府的日子如这世间景象,富足、安宁、平和。
大年初一进宫给皇上、皇上恭贺新禧,下午就是开始到处家拜年,一直到初十才消停下来。
徐嗣勤的舅舅突然来访。
“孩子大了,也该为前程打算了”他正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吹着茶盅上浮着的茶叶末子道,“姐夫的意思,让我给孩子位找个好先生,到三井胡同闭门读书,以后也考个进士、举人的,为徐家光耀门楣。之前一直没找先生,后来托到了先生,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这才拖到了今天。我特意来和侯爷商量一声,看孩子们什么时候搬家好。到时候我这个做舅舅的少不得要带几个小厮过来帮帮忙”
徐嗣勤要搬出去可以,却不能由徐令宜提出来,免得被人误会徐嗣勤是被他赶出去的。徐令宜一直在等个台阶下。现在甘家搬了梯子,他自然顺势而下。
“既然是为了读书,搬出去也行。”他思付着,“要不,等过了正元十五的元宵节再商量也不迟”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徐嗣勤的舅舅有些不以为然,交了差事,商量正月十九再说,说了会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方氏这才知道婆婆的打算。她倍感狼狈,却只能苦笑,开始收拾箱笼好在她刚进门”大部分箱笼都没有打开”事情并不多。慢慢收着”很快到了正月初十。
她的大堂兄方冀突然从江南来了燕京。
徐令宜亲自出面招待了他。
方冀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和方氏十分想像,并肩站着,一看就是兄妹。
他举止大方,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来参加今年的春闱。嗯着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就提前进京,想看看燕京的风土人情”然后让人捧上从湖州带来的特产,“婶婶惦记着从妹,亲手做了些她喜欢吃的吃食让我带过来。
徐令宜觉得方冀玉树临风,很喜欢,引荐徐嗣谆和他认识,并让徐嗣谕带了方冀去见方氏。
方氏喜出望外,把前些日zǐ_gōng 里赏给太夫人、太夫人又赏给她的京八样拿出来招待方冀,又亲自去沏了十一娘给的大红炮。
方冀见她比成亲前开朗了不少,室内的陈设看上没什么稀奇的,却处处透着雅致,上的茶点也都很名贵,这才安下心来:“看样子婶婶独排众议把你嫁到徐家来是嫁对了”
方氏脸一红,嗔道:“大哥就知道说我,怎么不说说自己上次来信不是说二月中旬才到燕京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莫非是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提前跑了出来”,方大老爷只活下了方冀这一个儿子,其他的孩子都是二房方县令的,有些溺爱,养成了喜欢收集金石之物的爱好,看到好东西,常常把身上的玉佩什么的拿来换物,不免被母亲叨唠。
方冀被妹妹说中,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道:“燕京的天气可真是冷。吃的东西又粗糙。我看,我还是一考完就回江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