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和二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样想呢
她忙笑道:“有铺子的大掌柜提前进了京。侯爷这几天正忙看见各位掌柜呢”
老四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在半月泮里画画。难道出了什么事,儿子怕自己担心,瞒着自己不成
太夫人不动声色,爱怜地摸了摸谨哥儿的头,笑道:“原来爹爹在画画啊”
谨哥儿知道父亲在给自己画画册,有几次还把他抱在膝上,拿了笔让他胡乱画一通。他很喜欢。
听祖母问起,脸上不由流露出得意之色,拉了太夫人的手:“画画”
太夫人笑眯眯地跟着谨哥儿去了书房。
谨哥儿丢了太夫人的手,三下五除二,麻利地爬上了临窗的大炕,从炕桌下拖出几张画纸给太夫人:“爹爹画的,我的”
太夫人先是一愣,再接过来一看,不由笑起来。
“怡真你也看看”
二夫人接过画纸瞥了一眼,也露出笑容来:“没想到侯爷还有功夫画这些”
不知道太夫人和二夫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打趣徐令宜。
想到徐令宜每次给谨哥儿画这些画的时候都会遣了身边服侍的,十一娘笑道:“是妾身求了侯爷,侯爷实在是推辞不了”这才帮谨哥儿画了几幅。”
二夫人将手中的画纸放到了炕桌下,淡淡地笑了笑,就看见太夫人却把谨哥儿抱在了怀里。
“你父亲从前统领千军万马,英明神武,刚毅果敢。是个眉头一皱”地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老人家的语气微微有些嘘唏,“如今却虎困平阳,只能赋闲在家里,和那些管理庶务的掌柜们打交道。”说着,笑了起来,“还好有你,要不然,你父亲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然后在谨哥儿面颊上亲了一口“我们谨哥儿真是个有福气的人”把谨哥儿抱下了炕”牵了他的的往外去,“我们去喝绿豆汤去。”
望着身姿如松的太夫人和蹦蹦跳跳的谨哥儿,十一娘莫名的有些感伤。神色恍惚了片刻,这才笑着望了二夫人,示意她一起回正屋去坐。所以并没有发现刚才二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炕几下的画纸上。
三爷搭拉着脑袋回到家里,见三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手里拿着本帐册低声念着什么,甘老泉家的坐在炕边的小杌上打着算盘”杏娇则立在三夫人的身后打着芭蕉扇。
见他进来,杏娇忙服侍三夫人下了炕。
“娘喊你去干什么”
这些日子,诸事不顺,三夫人话里不免带了几份怨气。
三爷先是习惯成自然地说了句“没什么事”随即想起太夫人的话,微微有些不自在,掩饰般反问三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三夫人知道丈夫又在避重就轻”可当着甘老泉的面,不好多问,微微有些不悦,道:“我正对着金家的嫁妆单子在算这次金家有多严陪嫁呢”
不管有多少陪嫁,也不可能比方氏的多
这样当着仆妇的面算来算去”不免有份。
娘说的对,自己这些年总念着妻子的不容易,却没管她是对是错。
念头闪过”他不由挺直了身子,朝着甘老泉家的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去吧我有话跟夫人说”
甘老泉家的和杏娇忙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三夫人则目露困惑:“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三爷坐到了炕上,道,“金家姑娘还没有进门呢,你这样算她的嫁妆,要是嫁妆丰盛还好,要是嫁妆不丰盛,岂不让那些下人们在背后嚼舌头让俭哥儿怎么做人你要是实在想算这笔帐,我们俩口子关起门来算就走了”
三夫人听着脸色通红,嘟呶了两声,到底觉得自己理亏,没有出言反驳。
三爷看着精神一振。
觉得太夫人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把太夫人让四房收礼金的事说了:“我觉得娘说的话有道理。要不,我们就把这收礼金的事交给府里的回事处吧那些送礼金的人看了,也知道这礼金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我们不还礼,也就顺理成章了”
三夫人听着在心里默默地算着帐,然后微微翕首:“那到时候就让回事处的人帮着收礼金吧”
没想苦恼好几天的事会这样简单就解决了。
三爷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