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徐令宜瞥了一眼,敷衍地道”“你送了什么你娘”又道,“你娘呢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是说下午要描红的吗”
“我送了娘一把象牙团扇”谨哥笑有些得意”“娘可喜欢了,把它放在了枕头旁边。”然后跑去把自己的描红拿给父亲看,“我早就描完红了。”他亲昵地依到了徐令宜的怀里,“娘和五哥在隔壁说话呢”
徐令宜见字描得整齐工整,微微颌首:“先生让背的书背了吗”
“早背了。”谨哥儿说着,摇头晃脑地把内容背给徐令宜听。
非常的流利。
徐令宜考了几句。
答得清清楚楚,还东扯西拉说了一大注释。
可以看得出来,赵先生教他的这些东西对他来都很容易就掌握了。
“既然功课都做完了,怎么不出去玩”徐令宜很满意地端起阿金奉的茶啜了一口。
“娘说,让我别àn跑。”谨哥儿有些郁闷地道,“可娘在和五哥说话。我要等他们说完了话,跟娘禀一声。”说着,又高兴起来,“爹,我告诉您”我的狗马上要下小狗狗了。等之下了小狗狗,我要送一只给余家三表哥,还要送一只给季庭,还要送一只给甘太夫人”
徐令宜望着儿子因说起自己喜欢的事而神sè飞扬的脸,又想到刚才搭拉着脑袋的样子
自从十一娘把谨哥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谨哥儿是变得很听话了,脾气好了很多,也懂事了不少,没有了从前的霸道,也少了几分让他赞赏的锐气。
他脑海里浮现如徐嗣诫姑娘般温顺的眉眼,“谨哥儿”,”他抱起儿子,“你想不想和爹爹去骑马”
谨哥儿眼睛一亮,旋即却露出几分迟疑。
“爹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立在一鼻的阿金,凑到徐令宜的耳边悄声道,“我现在不想去骑马。您能不能告诉我普陀山在哪里”
徐令宜一愣。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他一面抱着谨哥儿往外走,一面吩咐阿金等人,“你们不用跟来了。如果夫人问起来,就让我和六少爷在书房。”
徐令宜从书房后的暖阁里抱出个紫檀木的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藏在匣子里的九州舆地图铺在了黄梨木的大书案上。
“看见没有”这上面黑sè的粗线是河,浅一点的细线走路,尖尖的是山”一朵朵的像云一样的是湖泊,像鱼鳞一样的是悔你看这海岸边有一群小岛,普陀山就有这其中。它和五台山、峨眉山、九华山,并称为禅宗四大圣地”,”一面说,一面指了其他几座山给谨哥儿看,“普陀山在淅江的舟山”他指了离舟山不远的一个小点,“那是余杭。”说到这里,他嘴角自有主张地微微翘了起来,“你外祖父家就在这里。你母亲是在这里长大的。十三岁的时候才进京”
谨哥儿看着咋舌:“好小啊”,“这是按照一比五千画的。”徐令宜笑着用手指比了比”“这是燕京,这是余杭。可从燕京到余杭”却要走一个多月。”
谨哥儿兴〗奋起来:“爹爹,爹爹,通州在哪里”,“你自己找啊”徐令宜笑道,“我刚才不是告诉你怎么认舆图了吗”
谨哥儿就趴在大书案上找。
这个时代”舆图是件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何况徐令宜手里这幅是用于军事的舆图,比一副的舆图更精确,标确的更明晰。他一直很喜欢。离任的时候装做不知道地没有交出去,那些副将自然也就装聋作哑,兵部官员在徐令宜面前不敢说什么,在那些副将的面前嘀咕,又没有人理会”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徐令宜一直把这副舆图珍藏在书房里。
“爹爹”,”很快,谨哥儿就指了其中的一个小点,“通州”
徐令宜有些惊讶。
“通州到燕京只要两天的功夫”,”谨哥儿有点小小的得意,“,在燕京的附近找就走了”
“不错,不错”徐令宜很是宽慰。
谨哥儿就在舆图上比划哼着:“到余杭要走一个多月,余杭到舟山又有这么来那,从燕京到普陀,岂不要走两个多月”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得懂舆图的。
徐令宜不由抬了抬眉,望着儿子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