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转头对着祝烽:“皇上——”
可话没出口,她就看到一旁的鹤衣神情凝重的样子,像是想要说什么,但看了看祝烽,他又轻叹了一声,低下头去,像是放弃了什么似得。
祝烽也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说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哪怕,是让老国舅走得舒服一些。”
鹤衣沉声道:“微臣会尽力的。”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帐篷。
可就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后又响起了祝烽的声音:“鹤衣。”
他立刻停下,回头看向祝烽:“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祝烽没有立刻说话,只沉沉的看着他,那目光深沉而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鹤衣,你尽可以继续隐瞒,瞒到最后若瞒过去了,也就罢了;若瞒不过去,朕自然会跟你算总账!”
听到这话,南烟的心都跳了一下。
皇帝说算账,那可不是普通的算账。
这把帝王刀若要落下来,轻则被清算者人头落地,重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就算她没见过,但她也听说过,当年高皇帝在立国之后,对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是如何清算的,那个时候,整个天地都充斥着血腥气,冉小玉的仇与恨,也是从那个时候留下的。
只这么一想,南烟的心里都有些发毛。
祝烽说这话,莫非是对鹤衣已经动了杀心了?
而鹤衣闻言,却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被皇帝这话吓倒,只是神情凝重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微臣,明白。”
说完,他又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出去。
南烟看着厚重的帐子落下来,却也挡不住外面的倾盆大雨激起的地上的土腥气,给人一种身处洪荒,不知该往何处去的荒凉感。她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祝烽说道:“你要跟朕说什么?”
南烟立刻将之前祈雨的时候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祝烽听得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
“杀人……?”
他沉沉说道:“温无玉看到过舅父杀人?”
“……”
“会不会只是他说的疯话?”
南烟叹了口气,说道:“这段日子,妾冷眼旁观,温无玉虽然是疯了,可他疯得不是无缘无故——应该说,他每一次发疯好像都是被一些特定的人或者事所刺激,而他说的疯话,也大多有迹可循。”
“……”
“妾斗胆猜测,只怕当年他在玉门关被吓疯的缘故,就在舅父身上。”
祝烽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国舅。
又问道:“那,温无玉人呢?”
南烟道:“妾让人人把他带下去了,现在应该——”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若水冲到营帐的门口,急切的道:“娘娘,那个温无玉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