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一声尖叫刚出口,数颗香熏铜球便已呼啸掷出。
一时浓烟滚滚。
不等继夫、续子起身。张飞等人早已屏气凝神,抢先戴上呼吸面罩。
继夫、续子吸入迷烟,接连栽倒。帐外护卫刚刚冲入,亦被呛翻在地。帘后女豪,虽已打开座下密道,却未及逃脱便昏死过去。
张飞大步上前,掀帘而入。不去看白花花的女体,抬脚将地上兽皮踢起,盖上女豪身。再连人带皮,卷成一卷扛上肩。伸头看了眼暗道,这便灵机一动:“来人,下去打探。”
“喏!”便有麾下飞身跳入,须臾又折返:“出口在沼泽外一处帐篷内。”
“妙极。”张飞大喜,又冲戏志才言道:“戏丞速走密道,见机行事。”
“校尉无须担心,我自有脱身之计。然后事如何,校尉需好生计较。”戏志才言道。
将肩上女豪交给麾下先行带走,张飞嘿声一笑:“某已有良策。”
戏志才似已窥破张飞之计:“妙极。”
沼泽雾气昭昭,互不相望。泽外人等,不知泽内之事。泽外之事,泽内亦不可知。众人将香熏球捡起、闭合,迷烟立止。
待跳入密道之人,掷上呼吸面罩。张飞遂送与帐外贵女。令贵女入帐,亦走密道先撤。
待只剩麾下十八骑,张飞笑道:“原路返回。”
“喏!”
出王帐,揭面罩。一行人原路返回。
见四周黑压压围满羌骑,将三千人马困于沼边。张飞全然不惧,踩石上岸,耳语数句。假扮送亲使的东羌队率,遂用羌语高声言道:“大豪已留下贵女,同意两家结亲。让我等即刻返回,商讨聘娶事宜!”
说完。众人各自上马。成律归领三千精骑,驱马向前。口中随东羌队率,呼喝不断。虽不知羌语何意,却也学得有模有样。
钟存羌骑,面面相觑。眺望泽中王帐,雾气蒙蒙,并无异常。再说,烧当贵女皆未出帐,何必见疑。
“大豪卜算吉日,切莫打扰。”
“送亲使”一路吆喝不断。钟羌虽面露疑色,奈何人马近前,却也不得不避让放行。
三千人马,无惊无险,穿越重围。
张飞亲领十八骑压阵,最后破围而出。之所以全然无惧,因有必胜之心。便是强突,亦能杀出一条血路。
猛张飞,又惧何人!
目送三千精骑踏雪而去,消失在山谷尽头。钟羌各自窃窃私语。奈何虽心存疑虑,却不敢擅入王帐求问。女豪衣不蔽体,非至亲不可入是其一。且正卜问凶吉,亦不可打扰是其二。
再者说来。众人眼皮底下,百万种落聚居,又能出何事?
正欲各自散去,忽见泽中奔出一人。披头散发,面如厉鬼。看装束,或是女豪继夫、继子一类。却面目狰狞,一时不得相认。
只见那人,以手抓喉,痛彻心扉。手指烧当羌遁走方向,咿呀乱叫,却已失语。
不好!
在场钟羌,不由得心中一沉。
待老巫祝急急忙赶到,亲入王庭查看。方知女豪被掠,继夫、继子惨死一地(其实是昏迷不醒)!
钟羌放声悲号,狂奔而去。转眼,竟一走而空。
唯一幸存,那名被毒哑的女豪继夫,忽咧嘴一笑。呜呜疯叫,奔入泽内。
再不见踪迹。
女豪被掠,王庭大乱。
钟存羌骑,倾巢而出。
此人究竟是谁,还有谁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