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张甯问道。
“不出所料。”右国令将密信递于女儿。
“小弟表里如一,阿父当可安心。”张甯言道。
“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右国令似还不放心:“立义须有仁心。仁义两全,方是明主。且看如何收场。”
“阿父沉疴缠身,何不颐养天年。为何不惜以身试君,犯人臣大忌。”张甯问道。
“人活一世,终归求个明白。若不明不白,死不瞑目也。”右国令答曰。
王城,西宫,增城殿。
西宫三殿,增城居中。昭阳、兰林,一上一下。
增城殿乃太妃寝宫。
知公审右国令,乃至民情沸腾。不问政事,专心照顾蓟王子嗣的太妃,亦觉事大。遣人唤来蓟王,当面询问。
刘备遂将前后诸情,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竟还有此事。”饶是母亲,亦难以置信:“右国令竟不是夏馥,而是张机。”
刘备苦笑:“夏馥胞弟夏静,多年前亦北上出仕。与右国令常有走动,其弟竟未觉有异。右国令之能,神鬼莫测也。”
“天师道祖师之子,又是留侯苗裔,能有此身本领,亦理所应当。”母亲言道:“我儿谨记,断不可让右国令‘死于非命’。”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亦心怀侠义。否则少时,也不会与二位义母,宗祠结义。母亲言下之意,右国令已病入膏肓,回天无术。性命不过旦夕之间。除去不可重刑加身,更不可死于刀斧之下。
母亲耳提面命,刘备焉能不从。
洛阳西郭,十里函园。二崤城,官堡。
收到蓟国六百里传书。贾诩急邀荀攸、田丰、沮授三位谋主,赶来相见。
遍传众人,沮授长出一口气:“我主真乃仁主也。”
田丰言道:“我主若如此行事,必遭劾奏。今陛下已黜,少帝却迟迟不得登基。正因我主力排众议,请太皇窦太后垂帘监国。太皇董太后与何太后又岂能甘心。三宫拉锯,寸步不让。故才延期。今落下口实,必遭朝中鹰犬,口诛笔伐。万一削县除国,悔之晚矣。”
贾诩笑道:“元皓勿忧。料想,还无人敢如此行事。”
“何以知之?”田丰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