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乘天梯,直升四楼重症病舍。沿廊道一路行来,终见“琅琊诸葛”病号。推门视之,见大兄正背倚病榻,捧书静读。眉宇间神态轻松,毫无病容。
“兄长。”诸葛玄顿觉安心,大喜而入:“已无恙否?”
“药入病走,幸得华大夫妙手回春。”诸葛珪笑道:“速座。”
步入坐榻,诸葛玄又问:“瑾儿何在?”
“见过叔父。”诸葛瑾闻声,自盥洗室走出。
病舍内置盥洗,外设平座。还有陪护居室,功能齐备。
“瑾儿‘替父签押’,今已广为人知。我琅琊诸葛氏,一门兴盛,指日可待。”诸葛玄笑道。
“叔父谬赞。”诸葛瑾神态自若,并无半分沾沾自喜。
“家中可稳妥。”诸葛珪心牵故园。
“兄长且安心休养。家中一切安好。”诸葛玄宽慰道:“即来则安。不瞒兄长,弟此来,除去侍奉左右,当往四方馆一行,已求出仕蓟国。”
“何人引荐?”诸葛珪忙问。
“乃海市令所荐。”诸葛玄答曰。
“原来如此。”诸葛珪轻轻颔首:“前日,苏洗马来访。亦亲写荐书,举我入四方馆。”
“如此,待兄长病愈,同往四方馆一行。”诸葛玄言道。
“苏洗马又举瑾儿入太学坛。拜在郑公门下。”诸葛珪笑道:“本来蓟国救命,岂料因祸得福。”
“无论四方馆还是太学坛,皆非比寻常。若无真才实学,又岂能如愿。虽得入山门,然后事究竟如何,终需看自身。俗语谓‘真金不怕火炼’。海市令、苏洗马,皆举入四方馆,而非蓟王当面。足见吏治,井然有序,泾渭分明。”诸葛玄言道:“有法可据,有章可循。春秋大义,王不乱法。正是我辈‘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日思夜想)’也。”
“言之有理。”诸葛珪欣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