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确定江承嗣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之类的,心底有些忐忑焦躁,在屋子里坐不住,瞧着院子里在挂花灯,就出来找点事情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这人都要到了,怎么糕点还没准备好啊?”游云枝声音从屋里传出,“待会儿有小孩子要来,别在客厅喷什么有香味儿的东西,把这个香炉搬到屋里……”
“地毯再清洁一下。”
“这个花不要放在那里。”
……
她自己有心事,对于家中要来客人的事,并不上心,心底想着,大抵是父亲生意上的伙伴,或者是不太熟的远房亲戚。
过年这些天,家中客人就没断过,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
而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车声,有人小跑着从她身边经过,“先生,夫人,人到啦。”
“是吗?”屋内还有暖气,游云枝急忙穿了外套,走出来,瞧见她还站在院子中,微微皱眉,“别弄了,进屋去洗洗手,收拾一下,客人来了。”
“有什么好收拾的,今天到底是什么贵客啊,瞧把您急的。”花灯上面都连着线,通电后,晚上才会亮。
她此时手中的花灯顶端,整个线绞成一团,她正在试图厘出个头绪。
此时父亲也从屋里走出来,提醒她别弄了,她抿了抿嘴,将最后一点线厘清,准备将这盏花灯挂上就回屋洗手,收拾一下再见客。
……
江家的车子停在司家门口,立刻有人上前迎接。
唐菀还是第一次来司家,年前刚返修过的房子,古朴气派,周围掩映着苍松碧竹,饶是在冬日,也生机勃勃。
高门大户,漆红描金的大门,两盏高悬的灯笼,门口两只镇宅的巨型石狮子,凛风中,倒有些凶悍狰狞之色。
唐家在平江的老宅,就是个三跨院的独立院落,那边很多人家都会在门口弄石狮子,这么大的狮子,她还是头一次见,气派十足。
几人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带来的礼物,司家人立刻上前帮忙。
“车钥匙给我,我去帮您停车。”司家人面对江措,都是客气有余。
“四哥……”江锦上还是忍不住偏头又看了江承嗣一眼,“我……”
“我都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怎么这么闲,三番两次的,你想干嘛?”
“……”
江锦上本就不是个热心肠的人,难得发善心,可惜某人不识好赖。
好心当作驴肝肺,江锦上也不愿自讨没趣,也就没再说话。
“来啦——”而此时司家人也走了出来。
“叔叔阿姨。”唐菀是跟着江锦上与江承嗣称呼的,她是第一次见司家人。
司夫人穿得非常简洁,优雅大方,举止从容,不过你不得不承认,血缘这东西,真的骗不了人,游慎明与她还有一点神似,只是她举止从容,骨子里透出的优雅,端看面相,温柔又和善。
反观这位司先生……
简单的一身黑,穿了个长衣就出来接客。
眉目温和,只是周身自带上位者的气度,从容有度,优雅金贵到了骨子里,就算是最简单的衣着,也藏不住气度。
这个人便是传闻中司家现在的家主,外人称呼司先生的——
司屿山。
这夫妻俩从表面看,都是极为温和讲究的人。
“别站在门口了,赶紧进来吧,别冻着孩子。”游云枝瞧着江锦上怀中的小人儿,眼睛就转不开了。
江小歪趴在母亲怀里,见了生人,倒也不怕,也盯着她看。
“这孩子长得真好。”游云枝挺想抱一下的,只是刚见面,不好意思开口,一边说他们太客气,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一边招呼他们进门,“我让人准备了很多吃的,今天中午可都别走了,就在我们家吃饭。”
“阿姨,今天中午……”唐菀和江锦上原定是跟江承嗣去家里吃的。
这也是老太太交代的任务,让唐菀去江承嗣住处看看,瞧瞧他住的“狗窝”是什么样?是不是自己住,就邋里邋遢的。
“你就别说了,听我的,好吗?”游云枝笑道。
游云枝和唐菀走在前面,江锦上、江承嗣与司屿山则跟在后面,也就是随意说了点客套话。
“听说你的俱乐部做得不错?”
司屿山看了眼江承嗣,打量了他的穿着,又看了看他整体精神面貌,总觉得和年前见到时,不太一样了。
整体感觉都好似变了个样儿。
尤其是这衣服上,还配了红色的扣子,有那么点张扬骚气。
这种衣服,他这个年纪肯定是穿不出来,配在江承嗣身上,本就乖张肆意,倒也合适,年轻人嘛,怎么穿都好看。
江承嗣只是一笑,“托您的福,没想到您和阿姨居然还惦记着我,给我送花篮。”
“这都没什么……”
而此时,某人还在院子里挂花灯,听着有人声走近,花灯还没挂上,就听到母亲说了句,“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客人都到了……”
她闻声看过去,与唐菀四目相对,这还没晃过神,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江承嗣就出现了。
目光相撞,她莫名觉得身子一颤,手指一抖,花灯从指间滚落。
哑着嗓子,居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时只觉得……
静水微澜,晴天霹雳。
元宵大好时节,司家炸开了一道惊雷。
------题外话------
五爷:作为弟弟,我真的尽力了。
江小四:……
五爷:是你自己说,就算只剩一条裤衩,都和我无关。
江小四:我是谁,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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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啦~有各种票票的,都砸给我呀,我不怕砸的。
司小姐:我现在觉得被雷砸晕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