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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已近中秋,今年特别些,与国庆恰好是同一天,半个月前便已随处可见各种中秋礼品和月饼的广告。
“今年太公不过来吗?”江小歪啃着刚从平江寄来的月饼。
一隅茶馆每年中秋都会做限量的月饼,江小歪很爱吃,往年唐云先会带唐老一起来京过节便会带些,今年则是邮寄来的。
“是啊,今年外婆回到家里过中秋。”唐菀笑着。
她正低头在一张纸上罗列着过节需要送礼的清单。
“大外公有外婆了,那二外公呢?”
唐菀愣了下,以前为了区分唐云先和周仲清的称呼,小家伙就想出了大外公、小外公一说,只是【小】字,让周仲清听着怪怪的,后来并提两人,就改成二外公了。
“他有月饼吃吗?”江小歪偏头看向唐菀。
“有的。”唐菀揉了揉他的头发。
……
逢年过节,孩子自然是最高兴的,只是做家长的就有些发愁了,总要面对人情来往,送礼等诸多繁琐事宜,关系特别好的另说,倒不在乎,只是长辈和一些朋友同事总要维系,各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直至中秋前夕,大家才闲下来,隔天又是国庆,也都放了假,便约在霍家小聚了一下。
正好霍峥和梁韵夫妻俩受到邀请,下连队中秋慰问。
江承嗣一开始还挺不乐意,他住城东,离河西太远。
少数服从多数,也没办法,他带着妻女是第一个到的。
当时霍钦岐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后院骑马,江承嗣家的小团子也来过这里,摸过马,却没骑过,此时看着他们骑马绕行青梅园,眼睛都亮了几分。
霍家连孩子从马上抱下去,便准备牵着马回马厩,余光却瞥见某个小团子正用一种几近热切的眼神在看他。
目光相撞,倒是把小团子给吓了一跳。
这个姨姥爷——
有点吓人!
霍钦岐回京述职已有数月,不过司家住得实在太远,小团子和他也基本没接触过,面对他,总有些畏怯。
身材高大,冷面瘟煞,成年人都不敢和他对视,况且是个孩子。
霍钦岐就这么居高临下俯视她,小丫头微微攥紧斜挎的鸭屁股包,朝他走去。
“姨姥爷好。”
“嗯。”霍钦岐点头。
他自认为表情已管理得非常好,实际上,仍旧吓人。
“我、能不能摸一下马。”
“可以。”霍钦岐安抚好马,示意她过来。
小丫头扎着类似于哪吒的两个小丸子头,走过去,踮脚摸了摸,又看了眼霍钦岐,“您,能不能带去也骑一下,不方便也没关系。”
霍钦岐大抵没想到这小丫头会主动跟自己提出这样的摇头,伸手将她抱上马,自己翻身下去。
江承嗣知道女儿去后院了,久不见她回来,就过去看看情况,却瞧见霍钦岐正带着她女儿在骑马,只是一笑。
“姨姥爷,你好厉害!”小团子直言。
霍钦岐素来冷面寡言,并没作声。
“马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啊?”
“你真的好厉害啊,个子又高。”
……
霍钦岐原本只是听着,倒没多想,只是觉得,江承嗣这闺女,可比他有意思多了,一堆彩虹屁吹完,小团子最后扭头冲他一笑,“姨姥爷,能不能再带我骑两圈啊?”
孩子刚把他捧上了天,霍钦岐就是再不近人情,也不好让她失望,点头应着。
一圈接一圈。
霍钦岐觉着,他们家这小丫头怕是在给自己下套。
其实这招她用过很多次了,他爸就是个耳根子软,不禁夸的。
待祁则衍一家来了,小团子瞧见小卷毛来了,才准备下马。
霍钦岐心底想着,可算是结束了。
结果小团子对着小卷毛说什么:
“姨姥爷好厉害啊,带我骑马,可好玩了,比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更有趣。”
结果祁家的两个小包子,瞬时用一种殷殷期盼,嗷嗷待哺的眼神看着他。
若是祁则衍,霍钦岐怕是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他,只是面对孩子,他实在不好摆冷脸,只能让他们挨个来。
后来……
江锦上、江时亦一家也来了,几个小包子凑到一起,完全把这这里当成了旅游景点,不仅要来打卡,每个人都想上去兜一圈。
开了个头,总不能说,给谁玩,不然另一个骑。
霍家人看着面无表情,宛若工具人的霍钦岐,快笑疯了:
“咱们爷也有沦为工具人的一天。”
“他可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要不然一开始怎么都不会答应四爷的小闺女吧。”
“被迫营业,哈哈。”
……
几个孩子终于打卡结束,小意外作为主人,便带着他们去别处玩,霍钦岐让霍家人跟紧点,他们家后院还有狗,担心伤到孩子。
他到客厅时,沈疏词和唐菀等人正在客厅聊天,纷纷与他到了招呼,江锦上这几个大老爷们儿,正在厨房做饭,说平时在家都是媳妇儿做饭,今天他们几个人做。
当时信誓旦旦说要弄桌大餐的是江承嗣,可是他们这群人中……
就他厨艺最垃圾!
煮个水饺,弄点小炒还行,硬菜一个不会,嘴巴倒是嘚吧嘚吧的,挺能说。
某人把摊子拦下来,最后帮他擦屁股却是其余几人。
所以霍钦岐到厨房时,江承嗣蹲着他儿子御用的塑料小凳子,被打发到角落,正在剥蒜。
霍家的厨房不算小,只是几个大老爷们儿进去,难免觉得拥挤,大家觉得江承嗣碍事,让他离远点,他最火就被赶到了角落。
大抵谁都想不到,江四爷穿着衬衣西裤剥蒜的画面。
厨房目前的主力军是江时亦和祁则衍,江锦上帮忙打个下手,人手已够,霍钦岐并没打算上前帮忙,只是问了句,“宴廷还没来?”
“去谢家送礼了,江江和陶陶放学比较晚,估计还要有一阵儿。”江锦上看了他一眼,“你们家国庆有安排?”
“我明天还有工作,有个军演,邀请我去参观,我准备带孩子一起过去。”霍钦岐这么多年,难得在家过中秋。
这也是巧了,逢国庆,部队活动也很多,他虽然被调到了京城机关内,有时一些阅兵军演,还是有不少连队请他过去。
“我最近看新闻,总觉得国际关系挺紧张,最近各种演练很频繁。”祁则衍看向霍钦岐,似乎是想打听一些内部消息。
霍钦岐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不该问的别问。
祁则衍低咳一声,看向一侧正在切菜的江时亦,他真的有点崩溃,跟一个有洁癖强迫症的人一起做饭,他连切个葱段都要求长度尽量一致,简直让人抓狂。
不过有他在,忙到现在,厨房却非常干净,但凡有一点油星,某人便立刻处理了。
“时亦,你不是要带女儿出去旅游?准备去哪里?”
“南江。”
……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江宴廷一家就到了,江江和陶陶与众人打了招呼,就去后院找几个小包子了,虽然有年龄差,几个小家伙倒也喜欢和他们一块儿玩。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知道,江江很有钱。
只要跟他出去,总会给他们买一些好吃好玩的。
尤其是江小歪,在他眼里,他哥就是“富二代”。
“嫂子,过来坐。”唐菀招呼沈知闲,“孩子应该早就放学了吧?”
“在谢家多坐了一会儿,还不是因为谢夺的事。”
阮梦西给她倒杯茶,“谢夺什么事啊?”
他们这圈子平时没什么八卦,最近就盯着谢夺了,他和江宴廷年纪相仿,江江和陶陶都上小学了,谢夺居然还没情况,谢家着急很正常。
“他和那姑娘原本就是相亲认识的,双方家里都是知道彼此的,当时见面,就是他们两个人,两家人都没见过。”沈知闲端着杯子,喝了口茶。
“那姑娘的父母在外地工作,应该今天才到家,就想见见他。”
“我大伯也没见过那姑娘,所以就合计着,两人目前相处不错,不如中秋后抽个时间,两家一起吃顿饭。”
司清筱点头,“他们认识时间不长吧?暑假快结束那会儿第一次在海洋馆见面,那会儿就8月底了吧,这多久?这么快?”
“原本相亲和正常恋爱就有点区别,双方家里都是知道的。”沈知闲解释,“大伯恨不能见面今天相亲,立马就让两人原地结婚洞房,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