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弄丢了朕要砍你脑袋的。”谢凝笑道,“有此令牌,如朕口谕,但凡有人敢擅闯国库之门,胆敢在国库附近作乱,无需请旨,令牌之下,就地处决!”
“是!末将遵旨!”孔惟道万万没想到,自己例行巡逻,竟然捡到了这样一个好机会,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至于其他的……游文山,将人都带到京兆府去,连夜审理。派人去请丞相、御史大夫、大理寺中丞、六部尚书。”谢凝嘴角含笑,缓缓道:“朕还没登基呢,就有人算计朕的银子了,朕要请几位爱卿来给朕做做主了。你说是吧?太尉?”
陆离一直在旁边看着一语不发,此刻终于开口。“你开心就好。”
游文山听得那个“你”字,只吓得背心冒汗,只能连连应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他挥手让衙差将贼子都带走,夏侯淳便上前请示道:“陛下,可要传銮驾?”
“不必了。”陆离替她说道,然后做了声唿哨,哒哒的马蹄自远方而来,一匹白色的骏马自夜色中疾驰而来,在谢凝面前停住马蹄,屈膝跪下。
“太尉的照夜狮子骢还是这般听话。”谢凝笑道,翻身上马。
狮子骢站起,陆离亲自牵马,将谢凝送到了京兆府上。谢凝才到,京兆府门前已经聚集了朝中重臣——六部尚书、大理寺中丞、御史大夫江自流、丞相高崇祎。重臣们见到谢凝一袭石榴红大氅,骑着白马而来,且牵马之人竟是太尉,心中俱是一震。
江自流与高崇祎的目光更是在女帝的衣衫上掠过,心中震惊更甚。女帝身上所穿衣衫半旧,且不是宫中惯用样式,倒像是王侯后宅之物。难道……女帝竟与太尉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思飞转,带着群臣见礼。
“叩见吾皇。”
谢凝也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心中更是清楚他们心中所想,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道:“都平身,外边这样冷,诸位爱卿快到内堂去吧。”
游文山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坐了二十年,从未像今晚这样忙过,一边让人准备接驾,将女帝、太尉、丞相、御史都服侍得妥妥当当的,一边还要与大理寺中丞、刑部尚书三堂会审,希望能从贼子口中挖出点什么东西。
谢凝却不急,坐在花厅中悠然喝着茶,还有心思关心朝臣的情绪。“朕看丞相欲言又止,可是有何忧愁不便与朕说么?”
“臣为陛下担忧。”高崇祎道,看了对面的陆离一眼,问道:“不知陛下如何得知今日有逆贼盗窃国库银两?”
“朕不知道啊。”谢凝无辜地说,“太尉说的。”
陆离喝着茶呢,差点就给呛到了,谢凝眼睛也不眨地将这黑锅甩给他,满朝文武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太尉当真好手段。”江自流淡淡道,“奉旨离京之后,竟然还将京城的一举一动都拿捏在手中,一条巷子有动静,便能抓住老鼠。”
这话里的意思是明摆着说陆离对圣上阳奉阴违,更指责陆离权势过大、监视京城。而端坐上首的谢凝却一脸诚恳地点头道:“御史说得不错,太尉,此次多亏了你看着京城,否则的话,朕还不知道有人敢偷朕的银子呢!”
江自流一肚子指责的话,就这么给憋在喉咙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谢凝又叹了口气,问道:“前头到底审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