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渡,这里是哪里呢”
“幻境,亦是你的梦.”
“花渡,你最近越来越少言了.”
拉着花询的手慢慢走过木道,花渡沉默不语.
“你不开心么”
“为何有此问”
花询摇摇头,神色也黯然了.
“啊,对了”花询想起签文的事情来,“你知道花签么花神节的花签.”
花渡一顿.
花询明显感觉到花渡身体一瞬间的僵住.
“怎么了”
“我只是你的梦,如何会知道花签的事呢.”她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又沉默了.
花询满腹疑问,但却不好相问.
进了塔中,里边是八方中空八方墙,以墙为靠设书架.架子上一堆竹简排去,宏大而威严.沉寂无声如宝殿庄严,并无文人僧道,站在廊道,直觉塔心空荡,她与花渡二人都小如米粒.
花询跑到书架前,好奇又谨慎地扫视着竹简上的标记,一整排扫过去很多字她都认不得.她昂头超高的顶上看去,却被架子的木板格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她回头对花渡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书呢”
花渡走过一排书简,正凝神寻找着什么呢.听见花询的问话,她向花询身后走来.
清香扑鼻,淡淡萦绕.白衣轻动,裙摆散波,把花询挡在了架子与她之间.她伸手在花询头顶处取了一卷竹简,抽开绳子.
“你看不明白的书.这里是天下花经、花谱放置处,甚至这里记载了千千万万种花类生死病亡之事.凡花道有名者,必在此塔.”花渡抖开书卷,注目浏览起来.
“那,花渡你是这里的主人么”花询抬头去打量塔阁.
“这玲珑塔的主人另有其人.”
花渡把手里的竹简扫完,重新安放好,走到另外一边去,又取了一本.
“那那个人呢”
“死了.”
花询看着花渡的侧脸,在塔内照明的灯火下,有些薄凉的冷意.这两字吞吐得轻缓,听不出半点喜怒.但小孩子的敏感直觉,却让花询感觉这玲珑塔塔主与花渡必然有什么关系,即使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也该是相熟的熟人.
花询心中胆怯,她怕惹花渡不悦的.
“嗯”花渡好像看见了什么,哗啦啦地翻着竹简.又看了一会儿,她才满脸沉重地把竹简合上.
“怎么了”花询犹豫了一下,见花渡往塔下走,赶紧跟上去问.
“你过些时日是否要下花田去”
花询点点头,又见花渡没有回头,是看不见她点头的,补上一句:“正是.”
下了一层塔,花渡轻车熟路地走到楼梯旁数过去第三间房,推门走了进去:“花府的规矩又不为嫡女设,你何必去受这份苦”
“那也当去.”花询提起裙子跨过门槛,“阿稚是花府公子,虽不是嫡出,但外边早有流言父亲会把阿稚的娘提为夫人.父亲虽与母亲举案齐眉,我毕竟不是公子我不愿甘于平庸的.”
花渡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从笔架上执笔舔墨,低头在白纸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