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之前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便觉得奇怪,后来经过花乌鸦三番五次捣乱,你紧张着急的模样让我更加生疑。方才你说起故人的时候眼底分明带着不甘,你究竟是为什么而不甘?如果是朋友,你不觉得你已经逾越了朋友该遵守的界限吗?”
“我……我不知道……”
楚衍微微一笑:“你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花解语和花乌鸦不一样,花乌鸦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也没有什么礼数观念,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她甘心跟随我;花解语……你驾驭不了,因为她太奇怪了,让人兴不起把她扯下凡间的心思。问棠,你怕什么呢?礼教么?可是你受到的礼教,都是别人定的,为什么你要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你要做的就是,去当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花询看着楚衍充满野心的眸光,既吃惊又欣赏。千百年来,会说出这番话的只有一种人,而这种人成则为王,败则为寇。虽然太子倒了,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宁王也死了,皇帝对楚衍兴起了怀疑,这算是成王还是败寇?她不知道,她只觉得楚衍有能力做到,可世间诸多事,不一定是她能做到就能如愿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花询不像这种优柔寡断的人,可要想到花渡,她情不自禁会犹豫不决。
楚衍和花询在前面马车坐着从容聊天,花岸却被花渡吐出来的一口仙气吓得花容失色。她赶紧解开锁着自己妖气的封咒,运气于手,然后握着花渡的手,把自己的气渡过去。
“别……”感受到外泄的妖气,虚弱的花渡喘着气按住了花岸的手,摇了摇头,“此地乃天子脚下,不安全。若是国中之人发现了你……”
“你别说话了快闭嘴!再说话我就把灵丹渡给你!”花岸气急败坏地瞪着她,怕前面的马车听到,她压低了声音警告。
“……”花渡没有说话,慢慢闭上眼睛,引气运行五脏。
好一会儿,花岸才满头大汗地放开了花渡,擦着额头说:“真是太凶险了!你差点就在我面前消失!等会儿下了马车,问棠表妹看不到你,我上哪给她找一个花解语赔她?哎呀累死我了。”
花渡引起丹田,锁住了自己流泻的仙气,脸色恢复了一点,睁开眼睛道:“你可以照实说。”
“哟哟哟,还照实说呢!”花岸阴阳怪气地道,“我敢肯定,仲辞疯了都能把你这个无辜的神仙给刺伤了,这问棠表妹那种个性,应该会把我这个妖精给直接魂飞魄散罢?你说那个什么掌柜的,能救你才怪呢,你干嘛说谎骗她?一旦你出什么意外,她会不能接受的。”
“我何曾说谎?我只是说了一半,她‘也许’有办法救我,如果没有办法救我,也能替我延缓时日。”花渡面不改色地道。
“什么?她真救不了你?你咬文嚼字欺负人呢!”花岸气笑了,指着花渡道,“我可告诉你,在我还没得道摆脱妖精之前,你最好是不要给我出事,不然谁来指点我?我多亏啊?”
花渡睨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你要真有得道之心,你就不会不听我劝告,与仲辞厮混了。”
“……我……”欲要争辩,但大概是心虚,她气势弱了下来,“你不是说了,要历遍红尘诸事,割舍一切,才可成仙?我这在积极历事啊。”
“是么?”花渡靠后,微微眯着眼睛道,“你怀中何物?难道你不知吗?”
“一块玉佩而已,这有什么?它能代表什么?有心人才会把它当成是定情信物,庸俗!”不屑地翻着白眼,花岸嘟囔道,“你不要管这些,我自有分寸。”
“我没有说你把它当什么,我只是问你,心怀何物。也罢,去了花城之后,就知道了。”她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花岸一看她心里必然是在怀疑她与楚衍,自己做贼心虚地要找话头聊:“你呢,你要拿表妹怎么办?是要撒手不管她,还是跟她说明白,在你走之前相认?”
“然后让她想起根本不关她的事的事情么?”花渡摇摇头,“我别无牵挂,早知她不肯接受这些,我就不该来招惹。她命中大劫被挪了位,该是享受荣华富贵,却要一波三折。怨我,怪我,是我执念了……”
“花解语,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死到临头你还这副样子,可怜我表妹……”
“你就那么巴望我死?”花渡皱了一下眉。
说话间,马车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