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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之一 【完美的交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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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 第一版主 既是


作者:京城笑笑生


2014年6月15日


引子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南加州大学,落日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际。


生化实验馆的一楼,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拉贾,正穿过走廊踱向大门。大门自


动打开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迎面闯了进来。她一身洁白:白色的球鞋,


白色的运动袜,白色的网球短裙,手上还握着一副白色的球拍。博士生拉贾顿时


停住脚步,呆立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女孩儿的身后,大门还没有关闭,灿烂


的晚霞,毫无遮拦地披洒进来。美丽的女孩儿,被笼罩在圣洁的光晕中。


”拉贾师兄,你好啊,这么早就走,回家抱孩子去啊”女孩儿走近了,高兴


地打着招呼,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啊啊不,不是,我实验做完了。”来自印度的博士生惊醒过来,拦住女


孩儿,”哎,艾琳,你今天可真漂亮,打网球去啦”


”是呀,我打了一下午,电子系的一位师兄非要教我,还请我吃了冰激淋。”


女孩儿不得不停了下来。


”真好,总有人请你。”博士生拉贾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做出


一副轻松的样子,问:”艾琳,什么时候我也请你吃个饭吧,外边新开了一家印


度餐馆,咖喱蔬菜咖喱鸡,咖喱羊肉咖喱鱼,你肯定喜欢的。”


”咖喱不喜欢,多难闻呀不过,还是谢谢你”女孩儿笑了笑,回答得很


干脆。


”别,”印度男生不甘心,眯起眼睛审视着女孩儿,从上到下,最后停在女孩


儿裙下的部分,”艾琳,那,咱们一起喝个咖啡,总可以吧”


”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吧”女孩儿抬手看看表,稍微有点儿不耐烦,”拉贾


师兄,我得走了,我要在六点半把实验数据整理出来,下礼拜老板做报告要用,


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倒也没别的什么事,不过,不过,你也别这么急着走呀”博士生拉贾忽然


壮起胆来,嬉笑着伸出手,试图抓住女孩儿,”艾琳,你今天的白运动袜可真漂


亮。”


”拉贾,你观察得真仔细,要是你做实验也这么仔细,早就该毕业了吧嘻嘻,


别生气啊。”女孩儿侧身躲开印度博士生,”喝咖啡的事,下星期再说吧。我真


的必须走了,齐师兄在实验室里等我。拉贾,再见”


”那只好,再见。”


外面,火红的晚霞是那么灿烂。



十月的下旬,南加州终于迎来了一丝秋意。在这阳光明媚的地方,四季并不


明显。秋,总是悄悄地来,无声无息地去。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一切都普通得


不能再普通。天空是蔚蓝色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好像被水洗过一般。在硅谷的


一座小城里,像往常一样,空气干燥而凉爽。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街景显得有


些枯燥。车水马龙消失了,低矮的建筑似乎颇为寂寞。濒临海湾的主街两旁,种


满了高大的栾树,茂密的枝叶间,不经意地露出嫩黄的花簇和红色的豆荚。在栾


树之间,偶尔会看到几株红枫和银杏,火红和金黄的秋叶,虽然不能说灿烂辉煌,


但也浓烈奔放。街边有一些写字楼,都不算高大,四五层而已。楼旁墙角下,还


有一串串的紫藤,花已经谢了,苍翠的绿叶依然茂盛。矮小的民居的围栏边,露


出了红色的泥土,还有一些干草,树枝,和枯叶。天竺葵还在开放着,白的,粉


的,红的,紫的,煞是好看。大海边的沙滩上,微风吹动着高大的棕榈树,发出


阵阵沙沙的响声。


太阳升高了,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惊动了一群海鸟。它们兴奋起来,一面


低低地盘旋,一面欢快地鸣叫。


主街上矗立着喜来登大酒店,算是小城最高的建筑,俯瞰着低矮的民居和写


字楼。在第十八层的一间豪华客房里,一个女人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神情专注


地眺望着大海。这个女人是美丽的,身材高挑饱满,皮肤白皙细腻。一头乌黑的


长发,被精心地梳向脑后,挽成一个发髻,诉说着许多端庄和成熟,而一副无框


眼镜,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增加了几分娴静与知性。她的装束简单而考究:浅


蓝色的真丝衬衫,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半高


跟皮鞋。这一切,不经意地表露了她的身份:跨国公司女性高管。这个女人就是


艾琳,本地一家制药公司的研发主管。她今年三十五岁,在对年龄相对宽容的国


度,这只能算是中年的开始,甚至还可以说是青春的尾巴。美国人常常误判东亚


女性的年龄,特别是像艾琳这样美貌,优雅,保养适当,化妆得体的职业女性。


有几次,艾琳走访客户,前台甚至以为她是去实习的管理系学生,其实,艾琳不


仅早就罗敷有夫,而且还是一对儿女的妈妈。


湾区的秋天是温暖的,很少有霜寒,可艾琳却不时感到阵阵寒意。她望着不


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


艾琳来自大海的另一端,曾经是天津医学院的高才生。香港回归那一年,她


飘洋过海来到南加州大学,用了四年的时间拿到了生化博士。毕业那年正赶上九


一一事件,由于艾琳的博士论文涉及到炭疽菌,她幸运地进入了一家生化制药公


司,在总部研发中心做科研。艾琳的学问做得不差,但并不是书呆子。她很快就


熟悉了美国的企业文化,并且相当现实地领悟到,做技术是没有多少出路的,要


想往上爬,必须走管理这架梯子。借着一个特殊的机会,艾琳说服了顶头上司,


也就是研发中心主管,由公司出资供她去斯坦福,读在职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当


时的主管名叫皮埃尔,五十多岁,欧洲移民,是个老派的技术官僚,一直很欣赏


和支持艾琳。艾琳的选择没有错,两年后她就当上了项目主管,坐进了单独的办


公室,而和她前后脚进来的老博士们,还在小方格里苦熬。再后来,皮埃尔升为


高级技术副总裁,艾琳便接替了上司,爬上了研发中心主管的位置。很多同事对


此颇有微词,认为艾琳爬得太快,但又无能为力,谁让人家靠山硬,跟对了人呢


当,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整整十下。


艾琳慢慢地收回目光,海浪,沙滩,棕榈,民居,最后,停在街对面的一座


灰色的建筑上。这是幢五层的写字楼,艾琳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在那里整


整度过了十三个春秋。地下室,是大型设备和蓝领工人休息处;一楼,是大会议


厅,普通实验室,和技术员办公处;二楼,是小会议室,精密实验室,和普通研


究员办公处,三楼,是高精密实验室和高级研究员办公处;四楼,是总部普通行


政人员和研发中心主管;顶楼,当然属于总部高级行政主管。记得刚进公司的时


候,艾琳听到很多研发人员发牢骚,说研发和行政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对于


普通行政人员的楼层在科研人员之上,他们是一百个不满意。艾琳没有加入牢


骚满腹的行列,她只是不停地努力,不断地调整,从二楼爬上三楼,又从三楼爬


上四楼。正当她向顶楼发起冲刺的时候,金融危机爆发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戛


然而止。


哗,哗,哗


身后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在卫生间里淋浴。这水流声打断了艾


琳的思绪,她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艾琳手下曾经有过三百多号人,金融危机以后,业绩越来越差,团队也越来


越小,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糟糕的是,去年新换了执行总裁,一个刚愎


自用的老女人,名叫梅根。她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了女性员工的特殊福


利,比如三个月的额外产假,然后,大幅消减研发经费,改为收买小公司现成的


技术和配方,理由是研发新药投资过多,风险太大。这第二个决策遭到了许多人,


包括技术出身的元老们的强烈反对。年期中的梅根恼羞成怒,毫不犹豫地使出


杀手锏:调整班子,结构重组,把元老们一一挤走,换上听话的自己人。这些变


故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难得的重新洗牌的机会,但对于艾琳却绝对利空,因为


皮埃尔也卷入纠纷,被迫提前退休了。艾琳常常感到困惑,美国号称民主社会,


怎么企业里却是绝对的独裁靠山虽然倒了,天还不至于一下子塌下来。一年来,


艾琳一面新简历,准备退路,一面积极活动,寻找新的依靠。俗话说,墙倒众


人推,破鼓万民捶。艾琳的自救行动并不顺利,最近甚至传出风声,上面要进一


步消减研发经费,可能会把研发中心降格为技术中心。这可是釜底抽薪的狠招儿,


关系到几十号人,包括艾琳本人和她丈夫,手中颤颤巍巍的饭碗。艾琳不敢轻视,


她使出浑身解术,八方走动,四处游说,终于搭上了新兴势力,也就是她曾经不


屑一顾的印度帮。


艾琳在南加州大学的导师名气很大,课题多,经费足,手下干活的人自然也


多。艾琳的课题组特别大,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一共有十个人,其中两个,被称


为怪叔叔,同学们常常在背后念叨。那两个所谓的怪叔叔,一个中国人一个印度


人。中国叔叔其实年龄不大,是科大少年班出来的,功底扎实,学问做得呱呱叫,


可就是找不到工作,只好一期期地做博士后。同学们都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人太清高,又有点儿迂腐,不愿意放下身段,主动去适应社会。比如说,他姓齐,


名孝贤,很有内涵的名字,问题是外国人根本发不出这些音。别的中国同学,都


入乡随俗地改称张约翰李汤姆,求职面试什么的方便,可齐博士偏要独善其身,


还说什么姓名受之父母,焉能擅改。那个印度叔叔名叫拉贾,年龄也不大,和齐


博士截然相反。他是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没有任何学术功底,实验做得一团糟,


一个博士读了七年,最后还是借用齐博士的一些数据,才勉强通过了答辩。要是


中国学生这个样子,早就被老板开除了,可老印自有老印的能耐。这个拉贾,口


才好,擅长钻营,马屁拍得令人叫绝。艾琳的导师喜欢牛扒,拉贾,一位虔诚的


印度教徒,竟然每周末陪老板去牛扒店,品尝那血淋淋神圣的牛肉,几年如一日,


雷打不动。


有时候,命运真是捉摸人,两位怪叔叔,最终都和艾琳的事业和生活发生了


交集:毕业那年,老齐成了艾琳的丈夫,而拉贾,现在就在艾琳身后的卫生间里,


正做着亲密接触前的清洁准备。


哗哗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艾琳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拉贾跨出浴池,站在白色的脚垫上,手持一块大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身上的


水珠,从头一直到脚。胯间的阳具,硬硬地挺着;体内的心脏,嘭嘭地跳着。


拉贾生在孟买的郊区,家里是三等种姓,不算太殷实但还能供他上学。应该


说,印度理工学院的本科教育是成功的,至少在照本宣科和考试方面。拉贾毕业


之后,按照家里的安排,娶了一位远房表妹。远房表妹家在果阿邦,也是三等种


姓,可富裕得多,光嫁妆就运了整整三辆小车。虽然拉贾并不喜欢这位表妹,但


他很喜欢表妹家的财富。新婚过后,靠着妻子娘家的财力,拉贾来到了美国继续


学业。到这里为止,拉贾的人生轨迹,和成千上万的其他留学生没什么两样,再


往后,拉贾的特殊之处就慢慢显示出来了。印度人重视教育的程度不亚于中国人,


一般而言,印度学生喜欢医学,电脑编程,还有企业管理。拉贾对生物化学没有


兴趣,对任何其它热门专业也不感冒。他很想做人上人,但又不愿意吃苦费力,


总是希望走捷径。虽然投机钻营是印度文化的精髓,但很少有人像拉贾这样,对


本民族文化如此痴迷和执著。


世界上很少有真正的捷径,拉贾走得很累,一来他确实不适合做科研,二来


他表妹的生育能力极强,接二连三地生娃,也牵扯了他许多精力。拉贾的博士论


文拖了一年又一年,最后没办法,只好去求老齐。老齐是个好人,看不得别人的


可怜相,虽然他自己也很可怜。老齐给了拉贾一些数据,又帮他做了一些。老板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发拉贾毕业走人,时间上和艾琳是前后脚。按说拉贾和老


齐艾琳夫妇应该关系很好,可事实恰恰相反。这怨不得拉贾,始作俑者是老齐。


答辩之后,拉贾邀请老齐夫妇周末到家里吃饭。这邀请是真诚的,老齐当场就答


应了。等老齐回家和艾琳一说,麻烦来了。艾琳恰好怀孕三个月,正在害口,听


说是印度饭,连连摇头。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艾琳不喜欢印度人,也不喜欢与


印度有关的东西,包括饮食和饮食的方式。老齐犯了难,他觉得这样做很伤人面


子,可又不愿意难为小妻子。老齐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他没有马上通知人家有


变故,请人家原谅,不要再麻烦了,而是磨磨蹭蹭挨到周五的下午,才吞吞吐吐


地告诉拉贾。第二,他竟然没有随便编一个理由,而是实话实说,说艾琳一闻咖


喱味儿就恶心想吐。拉贾生气了,他认为老齐和艾琳是故意羞辱他和他的文化。


就这样,好事变成了坏事。


拉贾和老齐夫妇结了冤,而且,这冤越结越深。艾琳和拉贾都是零一年秋答


辩的,因为炭疽菌的事情,艾琳年底就找到了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生化公司。


当时公司用人心切,居然没有在意艾琳的大肚子。拉贾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按照


答辩委员会的要求,他呆在学校里,又花了三个多月修改论文。过了年,他猜想


艾琳公司可能还需要人,就请艾琳帮忙在内部投简历,这样希望会大得多。艾琳


理所当然地回绝了,因为她看不起印度人,不仅不能做事,还特别喜欢抢功,放


在哪里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后来,拉贾凭嘴皮子和漂亮的简历,混进了圣地


亚哥一家草创的小制药公司。印度人擅长动嘴皮和编简历,在世界上是无以伦比


的,中国的悻悻学子们绝对自叹不如。又过了两年,圣地亚哥那家小公司,被艾


琳这家大公司连人带药收购了。那时候,老齐在艾琳的帮助下也进了公司,就在


妻子手下做研发。拉贾,老齐,还有艾琳,又成了同事,真是世事难料。让人


嘘唏的是,随着美国经济的日益空心化和泡沫化,企业的盈利不再取决于科学和


技术,而是多地依靠股市投机,行业拆分并购,以及外包和裁员。在这样的大


环境下,公司里做实事的人越来越吃不开,而耍嘴皮子的却有了用武之地。拉贾,


这位曾经几乎肄业的差生,终于时来运转,踏上了平步青云之路。


拉贾终于擦干了身体。他扔掉浴巾,抬起左臂,嗅嗅,还好,没有狐臭,放


下,又抬起右臂,嗅嗅,也没有狐臭,又放下,然后,拿起盥洗台上的印度香精,


往腋窝和胯下喷了一些。要是在平时,拉贾不会对个人卫生如此计较,但今天不


同。今天,他要在这里完成一件大事:和艾琳发生两性关系,或者直接地说,


拉贾的性器官,即将进入艾琳的身体,chōu_chā ,推送,获得快感,达到高潮,然后


射精。


早在南加州大学的时候,拉贾就对艾琳动过心思。拉贾是印度南部人,肤色


偏黑,对皮肤白皙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向往。他试着约过艾琳几次,当然没有成功。


拉贾倒没有生气,因为想和艾琳约会的男生很多,被一口回绝的也很多,何况,


拉贾是有家室的,人人都知道。艾琳嫁给老齐的时候,拉贾和其他男生一样,着


实失落了一番。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拉贾也就把这点儿情愫慢慢淡忘了。谁曾料


到,山不转水转,拉贾又和艾琳成了同事,而且是在同一幢楼里,天天见面。那


时候的艾琳,已经做到了项目经理,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褪去了她学生


时代的青涩,换上了少妇成熟的魅力,还有职业女经理人特有的风韵。回到家中,


看着老婆暗褐色粗糙的皮肤,还有日益臃肿的身材,拉贾失眠了。印度人也讲缘


分,中国的缘字,其实是来自印度佛经的外来语。拉贾相信,自己和艾琳,还有


老齐,都是有缘的。拉贾试着尽弃前嫌,每天碰到艾琳或老齐,都主动打招呼,


还像美国人那样,有事没事开几个玩笑。老齐还好,多多少少回应几句,算是给


个面子。艾琳就不同了,仗着自己有靠山,根本不把拉贾放在眼里。有一次,拉


贾在例会上提议,研发部门也要搞六西格玛和黑带,别人不吭声,就艾琳毫不客


气站出来要他闭嘴。拉贾甚至还听说,艾琳把他几乎不能毕业的旧事,也有意无


意地透露给了许多同事。


拉贾怅然若失而又恼羞成怒,他把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化作了往上爬的动


力。别的印度职业经理人,往往干个三年就跳槽,拉贾却一直留了下来。他鞍前


马后地讨好上司,不动声色地在各部门安插亲信。几年下来,竟然也成了气候,


楼里面印度人越来越多,别说中国人,就连本地白人,都快成了少数民族。拉贾


自己,也一步步地从二楼爬上三楼,从三楼爬上四楼,又从四楼登上了顶楼,把


四楼的艾琳和三楼的老齐,都踩在了脚下。金融危机以来,别人忧心忡忡,拉贾


却十分淡然。古印度哲学说得好,危机就是转机。去年,拉贾终于把皮埃尔挤掉,


当上了艾琳的顶头上司。直到那时,艾琳对拉贾的态度才开始转变,有了起码的


面子上的尊重。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拉贾已经不满足于把艾琳踩在脚下,现


在他想要的是,把这个漂亮女人弄到胯下。多少次,拉贾在电梯间遇见老齐,一


面礼节性地寒暄,一面恶狠狠地发誓: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扒掉你老婆的裤


子,扯开她的腿,狠狠地干她又有多少次,会议室里,拉贾一面贪婪地盯着艾


琳妙曼的身影,一面意yín 和冥想:应该让她脱光了干,还是穿着衣服干还有,


应该干她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


拉贾对着浴室的镜子,把头发弄了又弄,直到自己彻底满意。和艾琳做爱,


在拉贾看来是头等大事,不能有一点儿马虎。从两个星期前,拉贾就开始准备:


停止吃咖喱和其它辛辣食品,以免口气和体味过重,还有就是和老婆分房,好攒


足精力,全力以赴完成与艾琳的性交。在印度教看来,性交,不仅仅是男欢女爱,


是一种古老而庄严的仪式:通过肉体的交合,实现灵魂的跃迁和净化。今天,


拉贾就是要完成这样一个仪式,与老齐的妻子进行一次畅快淋漓的交媾,以洗尽


心灵深处积藏多年的自卑。


拉贾对于自己的身材和体力,还是信心十足的。另外,他自幼酷爱印度古典


文化,熟读过各种版本的性经,而且一直身体力行。虽然拉贾出身在印度南部,


但并不矮小短粗。这些年来,为了挤入上流社会,拉贾一直在模仿主流生活方式。


他定期去健身房,打高尔夫,玩沙滩排球,还曾经学过冲浪。与书呆子老齐相比,


拉贾的体质当然要强壮得多,何况,印度南部,斯里兰卡和孟加拉等地男人的


性能力,是亚洲知名的,很多有钱的日本女人,每年都要专门去那里买春。


拉贾确信自己准备好了。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围在腰间,打好一个活


结,然后,推开了浴室的房门。


拉贾的眼前突然一暗。他停下脚步,睁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了新的环境。房间里,深褐色厚重的落地窗帘,遮住了阳光,也遮住外面的一切:


海浪,沙滩,棕榈,民居和对过的办公楼。宽大的软床,靠墙摆在房间正中,柔


软纯白的床罩,散发着淡淡的温暖。床头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盏小小的黄色的


壁灯,暗淡的光晕,柔和而又暧昧。床尾的一角,侧坐着一个女人:饱满的前胸,


结实的腰肢,丰满的臀胯,修长的双腿。她就是老齐的妻子艾琳,拉贾曾经的同


学,现在的同事和下级。只见她含羞侧头,神态平静安详,发髻已经解开,乌黑


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半边脸庞,而那妙曼的身体,也只剩下最后一丝遮掩:


紫色镂空的胸罩和内裤,肉色透明的长筒丝袜,还有黑色的半高跟皮鞋。拉贾的


心,咚咚地跳着。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移动着目光,沿着女性妙曼的曲线,把艾


琳的身体仔细审视了一遍,然后,缓缓挪开,最后,停在了床头。那里,随意摆


放着一件浅蓝色的真丝衬衫,一条深灰色竖纹的西服套裙,还有一副无框近视眼


镜。


拉贾的家里,也有这样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一条深灰色的套裙,只不过都


是大号的尺码。这些年来,随着拉贾在公司里地位的上升,他的性欲和情趣也在


不断提高。他厌倦了印度女人慵懒的纱丽,也不喜欢白种女人过分暴露的背心短


裙。艾琳,这个来自中国的白领丽人,成了拉贾心中美丽,端庄,成熟,性感,


以及其它一切美好感觉的化身。他默默地记住艾琳的日常穿着,给老婆买了同样


的职业裙装。每隔一段时间,拉贾就会勒令老婆打扮成艾琳的模样,趴在书房的


桌前,分开粗腿,高撅肥臀,褪下内裤,而他本人,则意气风发地立在后面,一


手叉腰,一手扶臀,狠狠地chōu_chā ,野蛮地冲撞,疯狂地吼叫。


哦,艾琳


哦,老齐的妻子


浴巾,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街对面的办公楼,三楼的大办公厅,被隔成一个个低矮的格子间。高级研究


员们每人一间格子,据说比二楼的要大一些。格子间的位置很有讲究,靠窗的,


归老员工或老板的红人,靠走廊的,属于资历浅或不招人待见的员工。格子间里


没什么摆设,一张桌面,一把椅子,一台电脑,一个人。隔断很矮,抬起头,整


个大厅一览无遗,毫无任何私密性。据说这叫做开放式办公,便于提高效率。


靠窗的一个方格里,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神情专注,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显


示屏。他就是艾琳的丈夫老齐。老齐已经过了四十,微微有些谢顶。少时的贫困,


影响了发育,使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也突出了他硕大聪明的脑袋。上个周末,


老齐写了一段程序,用来批处理基因序列的数据,可以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现


在,他正在做最后的调试。


老齐出生在淮北,自幼父母双亡,是吃嫂子的奶存活下来的,也是靠兄嫂和


其他穷亲戚的帮衬,才读完了初中。老齐没有辜负乡亲们的期望,初中毕业,就


考取了科大少年班,后来,又公费赴美,完成了博士学业。老齐没有按期学成归


国,而是滞留了下来,还借着国内的政治风波,在九二年拿了绿卡,也就是所谓


的血卡。老齐一直认为,这是他一生欠下的第一粧孽债,也是最大的一桩。从那


时起,老齐开始流年不利,事事坎坷。老齐的科研做得很好,导师也非常赏识他,


竭力给他写推荐信,可是,他就是找不到工作,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工业界。


没办法,他只好一期又一期地做博士后。就这样,小齐变成了老齐,同学们看他


的眼神,也由羡慕和崇拜,变成了同情和怜悯。老齐在科大有过一个女朋友,是


他的学姐,安徽桐城人,非常爱慕少年才子。老齐出国的时候,指天发誓决不辜


负学姐。世事难料,后来老齐拿了血卡,不敢轻易回国,而学姐又无法出国,就


这样,他背叛了誓言。在今天,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但老齐认老理儿,把


这当作了自己的第二粧孽债。


出国后,老齐一直没有女人,直到遇见艾琳。艾琳是被老齐从机场接回来的。


老齐是实验室里的老梆子,又有车,组里所有的从中国来的新人,都是他负责接


机和安排头几天的食宿。老齐对艾琳,比对其他同学照顾一点儿,注册,租房,


选课,都是老齐领着去办的。学校在郊区,比较偏僻不方便,后来艾琳晚上做实


验,也是老齐陪着,甚至干脆就是老齐替她做,不用说搭车进城买菜之类的小


事。要说老齐一点私心没有,倒也不是。从机场的第一面,老齐就觉得艾琳有点


像一个人,就是曾经喂养过他的嫂子。当然,老齐从来没有告诉过艾琳,因为他


知道,妻子肯定不认为自己和村妇有什么共同之处。必须肯定地说,老齐对小师


妹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然而,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会出乎


所有人的意料。老齐永远不会忘记,零一年的一个春夜,杨柳依依,月色溶溶,


他正陪着艾琳往停车场走,姑娘忽然停下哭了起来。老齐顿时不知所措,又是询


问又是安抚,好半天,艾琳才哽咽着说出了伤心事。原来,姑娘发了许多简历,


都没有回音,又想到自己年龄不小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不由得难过起来。


老齐明白了,小师妹是在为自己的居留权和前程担心。他于是用了半个多小


时,现身说法,安慰艾琳,只要做了博士后,就可以延长签证,绝大多数中国人


都是这么过来的,至于婚姻大事,不必着急,新版产科教程已经做了修改,把高


龄初产的定义由三十二岁提高到了三十五岁。不料,小师妹哭得厉害了,最后,


竟然扑倒在老齐的怀里。


一个月后,老齐和艾琳去市政厅扯了结婚纸。


初为人妇的艾琳,洁白的婚纱,鲜艳的花束,甜美的笑容。


老齐虽然迂腐,但并不愚蠢,他当然明白小师妹是个人精。艾琳在国内怎么


样,老齐不清楚,但出国后这几年他还是了解的。这位师妹,心气很高,但同时


也非常现实。这些年,她约会过的男朋友不下两位数,除了黑的,白的黄的都有,


还经常跟齐师兄简明扼要汇报几句。本地白人男生家境还可以,人长得也不错,


有立体感,就是只想玩儿,五年内恐怕不可能结婚。上海来的商科生素质太差了,


讲了一晚上他家如何有钱,在卢湾区有三处房,到最后买单还要各付各的。香港


男人真没趣,中文让人听不懂,英文是稀里糊涂,还自以为比大陆人高一等,


去他妹的。啊呀,台湾小男生太娘了,还说什么在台湾,媳妇都要和婆婆一起住,


真是吓死人了。现在,艾琳需要同时解决居留和婚姻两件大事,情急之下,选择


确实不多。艾琳需要这样一个男人,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还


有,这个男人在家里必须是弱势的,因为艾琳有很强的控制欲。这样一来,选择


就小了。相似的文化背景,同等的受教育程度,使范围缩小到大陆来的留学生


或曾经的留学生,而这些男人,有绿卡的大多已经成家,单身的一般又没有绿卡。


算来算去,艾琳算到了老齐的头上。这事情看起来像意料之外,其实细想一下也


是情理之中。有时候,老齐觉得自己的婚姻有点儿可笑,好像一桩交易,不过,


如今这世道,有几件事不包含利益的交换


婚后,老齐是一个绝对的好丈夫,艾琳也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因为丈夫的身


高只有一米六八,艾琳扔掉了所有的高跟鞋,改穿半高跟或平跟鞋。他们的运气


突然好起来,就像老人们说的冲了喜。艾琳很快就怀了孩子,老齐的心里踏实了。


紧接着,艾琳找到了工作,还是本地知名大公司研发,专业对口,待遇也好。孩


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儿,老齐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孩子两周岁的时候,


艾琳升为小组长,老齐结束了他的博士后生涯,找到了一份工作:去艾琳公司里


做研究员。老齐自嘲地说:一半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另一半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先是做了爸爸,然后是离开了校园,老齐现实了许多,也努力去适应残酷的职场。


他甚至听从妻子的劝告,给自己起了一个英文名字:汤姆。不过,这个无比庸俗


的名字并没有派上用场。公司里有个中国同事老袁,北京人,喜欢开玩笑,喝咖


啡的时候跟老外说,老齐的齐,发音其实很简单,就是轮胎放气的声音。那老外


当时哈哈大笑,差点儿岔了气,二十四小时之内,这个笑话就传遍了全楼。老袁


吓得不轻,赶紧来向老齐赔不是。他倒不是怕老齐,而是担心艾琳将来找碴收拾


他。老齐哈哈大笑,说老袁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平生最恨两件事:中国男人起


外国名字,中国女人嫁外国男人。后来,两人越走越近,成了好朋友。


又过了一年,艾琳生下第二个孩子,是女儿。老齐的家乡有句老话:女儿是


妈妈的冤家。这话没错,孩子刚满月,艾琳就得了产后忧郁症。刚开始,老齐以


为妻子是在家闷得慌,上了班就会好。不料,艾琳回去上班之后,情况复杂了:


突然之间,她对专业研究完全失去了兴趣。艾琳跟丈夫商量,说工商行政管理挺


吃香的,想去试试,读个在职的。老齐犯了难,他觉得中国人丢掉技术太可惜了,


再说,那玩意儿学费很贵的,家里还欠着一大笔房贷,又新添了一张嘴。不过,


老齐从来不完全否定妻子的想法。他提出,家里没有学费这笔开销,如果公司愿


意出钱,他老齐全力支持妻子。老齐的想法是,经济形势这么糟,公司肯定不会


愿意额外花这笔钱。没想到,艾琳游说能力很强,居然说动了研发中心主管皮埃


尔,出钱给她报了高级行政班,全脱产,一年。老齐的算盘落了空,很懊恼,就


去找老袁诉苦。老袁安慰他说,要是艾琳能快点儿走出忧郁,倒也是件好事,再


说,如今这世道,搞技术确实没什么意思,不如换条路试试。老齐没办法,想想


也许是天意,又没有什么钱财上的损失,只好信守诺言。


斯坦福不算太远,就在帕洛阿托附近,风景还不错。开始的时候,艾琳是自


己开车通勤,早出晚归,后来发现,这样太累,只好住在学校边上,周末再回家。


因为事先没跟公司提住宿的事,现在只好自己出钱,住在一家汽车旅馆里。很快,


大半年就过去了。老齐一直注意观察妻子,他发现,艾琳的忧郁症没有好转,而


且回到家里话少了。正当老齐忧心忡忡,考虑是否应该求助心理医生的时候,


情况有了突然的转机。有一天下班,老齐照例去幼儿园接两个孩子,被告知说孩


子已经被妈妈接走了。老齐吓坏了,那天并不是周五,艾琳怎么会跑回来会不


会是别的女人冒充的或者是艾琳的神经真的出了问题老齐连闯了两个红灯,


赶回家一看,妻子坐在餐桌边,和两个孩子玩着拼图,而炉灶上,牛肉汤咕嘟咕


嘟正冒着香气。艾琳的面色绯红,略带羞涩,写满了幸福与满足。


苍天有眼,艾琳的忧郁症痊愈了


艾琳学成归来后,彻底放弃了技术,正式走上职业经理人的道路。虽然老齐


认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戴眼镜的知识女性,这样做不合适,但他也无可奈何。


老齐的家庭生活从此有了巨大的变化。艾琳比过去忙了许多,基本上没有固定的


下班时间,还常常出差,而且,她会不自觉地把社会角色带回家,对丈夫和孩子


发号施令。老齐理解妻子的辛苦,主动承担起全部的家务,又当爹又当娘。和所


有传统的中国男人一样,老齐责任心强,能吃苦,也愿意担待,但是他对妻子的


收入远高于自己,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另外,老齐觉察到艾琳有时会有些奇怪。


比如说,艾琳的工作压力大,基本上不管家务和孩子,这些都是正常的,他完全


理解,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艾琳会突然对丈夫和孩子特别温柔,好像亏欠了什


么似的。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老齐是很敏感的。本能告诉他,妻子在感情生活方


面,好像是有了些什么。老齐想去证实这一点,又怕证实这一点。他开始留意妻


子的言行举止,还特别关注她每一次的公务旅行,去哪里,同行几人,他们都是


谁,等等,等等。弄来弄去,老齐什么也没查出来,妻子好像真的也没有什么。


艾琳在公司里,是公认的比较严肃的女性,她有很强的技术背景,不用去做谁的


花瓶,上面又有靠山,一般人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老


齐想,本来嘛,上班在一幢楼里,下班在一个家里,要真有事能瞒几天就这样,


老齐放下心,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支持妻子的事业。


老齐把男女之间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湾区的秋季是清爽宜人的,可是酒店的这间客房里,却有些潮湿和闷热。柔


软舒适的大床上,老齐的妻子艾琳和她的老板拉贾,正做着性交前最后的准备。


拉贾的皮肤是黯褐色的,光滑而有弹性,肚子不算大,胸肌也还饱满,比艾琳的


丈夫结实得多。看来,他在南加州大学的那七年里,血淋淋的牛扒没有白吃。艾


琳的体型圆润饱满,皮肤白皙细腻。她的衣衫却凌乱不整:紫色的胸罩,已经松


开,斜搭在裸露的肩上,蕾丝边内裤,褪到了膝弯,委曲地卷成一团,肉色的长


筒丝袜,还算是完好,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一只挂在脚上,另一只则翻躺在床


沿。拉贾半倚在床头,双腿自然分开,亮出紫黑色的阳具,直撅撅地挺着,一副


大老板的派头。艾琳则跪在男人的两腿间,虽然没有了平日的强势,但依然从容


镇定,不卑不亢。她左手托着肥大的阴囊,右手握着粗长的阳具,一上一下缓缓


撸动着。


一股淡淡的体味和熏香,在房间里悄悄弥散着。


拉贾和他的女下属,已经前戏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过来人,


没有多少紧张和不自然。两人从搂抱和接吻开始,过渡到爱抚和挑弄,不断地试


探着对方的反应。现在,他们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身体。对于深入了解女下属,拉


贾作为老板,可以说无所顾忌而又细致入微。他拿捏了饱满的乳房,抚弄了浑圆


的屁股,还抠摸了隐秘的阴户。艾琳也没有退缩或扭捏,她不仅松开胸罩的搭扣,


把内裤褪到膝弯,还主动为老板做了全身的舌吻。当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老板


提出了要求:女下属必须为他咬 。


艾琳熟练地撸动着,不紧不慢,还不时替换着双手。黏液,从老板guī_tóu 的马


眼渗出,一滴滴沾在她的手上,渐渐涂满了阳具和阴囊。随着摩擦与滑动,细碎


的白沫,不断泛起,粘满了女人的婚戒,在昏黄的壁灯下熠熠闪光。艾琳出国多


年,知道在国外,咬 不算什么。作为职业女人,她见过世面,懂得道理,知道


如何进退,也知道怎样取舍。对于眼下的事情,艾琳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也不感


到多少羞耻和惭愧。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调情,拥抱,接吻,爱抚,乃至发生性关


系,这并不是她的第一次,不是唯一的一次。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担待,当初艾


琳就不会放弃技术,改行做专职行政管理。


吱溜,吱溜。


滋润,顺畅。


艾琳的人生观,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形成的。那时的中国,贫富差距已经很大,


特权阶层也开始成型。普通的民众,丧失了抗争的勇气,只希望加入腐败的行列,


分一杯羹,或者躲在特权阶层的羽翼下,讨一口剩饭。艾琳的爸爸妈妈,都是医


学院附属医院的职工。几十年前,爸爸是医院里最出色的外科大夫,而妈妈则是


最漂亮温柔的护士。艾琳的家庭,曾经被许多人羡慕,可是到了八十年代末,情


况发生了变化。那时的天津,市政建设开时好转,中环线建成了,高层住宅楼也


越来越多,可艾琳一家还住在简易楼里,两室无厅,而且没有产权。眼看着老邻


居和老同事们,一个个都乔迁新居了,爸爸妈妈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少。有时候,


艾琳会听到他们吵架,大意是妈妈希望爸爸给院长送礼,而爸爸抹不开面子,不


愿意。艾琳知道爸爸不喜欢院长,他们曾经是同学,一起分进单位的,还都追过


妈妈。因为爸爸的业务好,人也潇洒,还会拉手风琴,所以妈妈选择了爸爸,后


来两家人就不怎么来往了。


爸爸和妈妈一共吵了三年,后来突然就不吵了。艾琳记得很清楚,那是九二


年的夏天,医院里最后一次福利分房。有一天,艾琳忽然感觉不太舒服,老师就


让她提前回家了。艾琳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回到家,一打开大


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清楚是汗味还是别的什么,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床在吱吱嘎嘎,妈妈在嗯嗯啊啊,还有谁在呼哧呼哧。里屋的门是虚掩的,艾琳


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缝,不由得呆住了:天哪,妈妈和一个秃顶的男人,对,是


院长叔叔,就是他端庄贤惠的妈妈,完全变了样:她撑在床边,弯腰踮脚,双


手紧抓床杠,白色的护士裙,卷在腰间,肉色的内裤,褪到膝下,而白花花的屁


股,则高高撅起。妈妈的身后,站着那个院长叔叔,光着肥胖的身子,双手扶着


妈妈的腰,一拱一拱地,正狠狠撞击着妈妈的屁股。


那天晚上,艾琳在街上游荡了很久,才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都急坏了。不到


一个月,艾琳一家就搬进了新房,五楼,朝南,宽敞明亮,使用面积一百五十多


平米。艾琳的内心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从表面上看,她仍然是个开朗乐观的女


孩子。后来,艾琳考上了大学,虽然离家很近,但她还是坚决地搬进了学生宿舍。


再后来,艾琳出国,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多,她开


始理解妈妈,也原谅了妈妈。在现实社会中,当男人都无法坚持自己的信仰,又


怎能要求女人守护贞操艾琳一直感到奇怪,对于那些世俗的问题,比如说,妈


妈和院长一共做过几次,爸爸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好像一点儿不感兴趣。有时


候,艾琳甚至想,既然妈妈早晚要献身,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呢那样的话,全家


就可以尽早搬进新房,爸爸妈妈也不用吵闹好几年。


吱溜,吱溜。


越来越滋润,越来越顺畅。


艾琳渐渐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行程。她已经换了几次手,有些累了,老板


的阳具,也越来越硬,越来越大。艾琳感觉火侯到了,便松开手,伏下身,侧过


脸,伸出舌尖,舔了舔阳具的根部。一股淡淡的腥骚,迎面扑来,但还能忍受。


本来,艾琳是有些顾虑的。她担心这个印度男人的体味,害怕他会有粗野的举


动。要知道,印度是世界著名的qiáng_jiān 之邦,妇女几乎没有任何地位。现在看来,


老齐妻子的担心是多余的,老板对这次互动非常认真,不仅做足了个人清洁,也


没有显示出任何暴力倾向。每个民族的男人都有好的,也都有差的,关键在于,


你遇到的这个是好还是差。艾琳想,自己也许对人过于苛刻,这个拉贾,看起来


还不算太让人反感。艾琳抬起头,甩了甩长发,再埋下去,一面用手扶住阳具的


根部,一面舔着阳具的侧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舌头一刻不停,


始终环绕着老板的阴茎,包裹,滑动,吸吮。同时,她还不时地用指尖,轻轻地


摩挲老板的阴囊。


老板开始受不了了,喘息的声音,愈来愈粗重。


艾琳开始了真正的咬 。她亲吻着老板肿胀的guī_tóu ,舌尖,转着圈不断地舔


着马眼,然后慢慢地含住整个guī_tóu ,吐出来,甩一甩长发,凑上前,一手握住阳


具的根部,张开嘴,深深地套了下去。


骤然间,拉贾的呼吸仿佛停止了。


艾琳跪在老板的两腿之间,高撅屁股,张开嘴,深深地套弄着。


艾琳婚后的生活还算和谐,只是没有什么激情。生育之后,孩子成了家庭的


中心,夫妻之间,只剩下亲情和责任。艾琳生第二胎的时候,得了产后忧郁症,


这在国外很普遍,也谈不上什么不幸。她对工作失去了兴趣,也不亲近新生的婴


儿,总感觉家庭和孩子拖累了自己。艾琳知道这是不对的,看过心理医生,可就


是走不出来。最后,医生建议她换个环境,也许会好起来,于是,艾琳选择了外


出培训。离家住校之后,艾琳的心情并没有什么好转,她仍然感觉沮丧,而且还


增加了孤独感。这种在职管理班,其实就是学校创收的一种手段。学员都是各公


司的中层干部,公费镀金,拓展人际关系,回去好往上爬,没有人真正想学到什


么,也不可能真正学到什么。课余时间,大家就结伴下馆子,然后去酒吧消遣。


开始的时候,艾琳不想去,后来实在无所事事,就跟着去了。


上点档次的美国人,平时是道貌岸然的,但是不能喝酒,一喝醉就原形毕露


了。艾琳的同学都是有家有口的,可几杯酒下肚,孤男寡女们就开始打情骂俏,


然后是搂抱接吻,最后发展到双栖双宿。艾琳不认为这是一夜情,最多算是一夜


性,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的成分。有几个白人男同学,也来勾搭艾琳,其中一


个,二十七八,身材高大,长相不错,对艾琳大献殷勤。艾琳知道,美国男人没


有什么红颜知己的概念,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诱惑女人上床做爱。实话说,


艾琳并不讨厌这个男生,甚至还有一点儿好感。大多数东亚女人都喜欢白人,特


别是发达国家的白人,艾琳也不例外。小白男生再三邀请艾琳单独约会。第一天,


艾琳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有丈夫。男生耸耸肩,问,那又怎样第二天,艾


琳告诉他,自己不仅已婚,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男生又耸耸肩,又问,那又怎


样艾琳还在考虑第三天该怎么回绝,不必了,第三天,小白男和班上一个金发


女人,勾肩搭背混在一起了。


艾琳失落极了,她不再去酒吧。


这天下午下了课,艾琳走出教室,一抬头正看见皮埃尔。原来,皮埃尔去旧


金山出差,顺道停了停。艾琳很高兴,领着老板到她的住处,喝茶聊天。两人讲


了很多,特别是艾琳离开后,公司里发生的一些逸事。能讲的都讲完了,两人沉


默下来,后来,说不清谁先主动,艾琳和老板鬼使神差地上了床。皮埃尔是法裔,


听说年轻时花过。他不急不缓,一面喃喃地说着情话,一面动手脱去女下属的衣


裙。艾琳又紧张又害怕,她知道应该竭力抗拒,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这


样,艾琳的衬衫,裙子,胸罩和内裤,被一件件扔到了床下,然后,拥抱,接吻,


爱抚。艾琳先是浑身战栗,乳房发涨,双腿不由自主地绞动,后来,zǐ_gōng 开始酥


麻,连绵不绝,沿着阴道,一直传到大小阴唇。皮埃尔分开艾琳的腿,跪在中间,


腾出手,捧起女人的脚,脱掉平跟皮鞋,隔着丝袜,贪婪地嗅着,吻着,先是一


只,然后是另一只。艾琳彻底放弃了,她好像是沐浴在和暖的春风里,正在慢慢


融化的雪人。老板终于趴了下来,含住女下属肥厚的阴唇,轻轻吸吮起来,那么


温柔,那么体贴。艾琳开始大声呻吟,还弓起双腿,让老板的舌尖加深入,直


探阴核。最后,艾琳只觉得zǐ_gōng 骤然抱紧,一股怒潮,便汹涌澎湃地喷了出去。


天哪,原来这才是高潮


艾琳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艾琳昏了过去。



生活是多么美好,权力面前,人人平等,再高傲的女人,也会屈服。


拉贾现在的感觉非常好。他靠在床头,双臂撑着身体,两腿劈开,把阳具尽


量前送,还眯着眼睛,俯瞰着胯下的女下属:绯红的两腮,已经无法合拢,有


几根阴毛,粘在唇边,而白乎乎的粘液,不知是jīng_yè 还是口水,正黏滋滋地流淌


下来。湿婆啊,这就是艾琳,老齐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那个曾经高不可攀,


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神吗拉贾简直不敢相信。他忽然有了一种美妙的感觉,像


阳光一样,从阴囊里发生,涌进小腹,向四周扩散开来。拉贾闭上眼睛,默默感


受着那份温暖,缓缓流过全身,然后,他骤然睁眼,再次向下望去。


扑哧,扑哧。


硕大的阳具,半截在嘴里,吞吞吐吐,半截在掌中,出出进进。


这是真的


这不是幻觉


拉贾陶醉了。他颇为怜悯地欣赏着女下属:灵巧的舌尖,时而轻挑,时而凝


重,紧紧环绕guī_tóu ;丰腴的双唇,时而吞吐,时而舔吸,处处包容阳具;而青葱


似的手指,时而轻抚,时而揉搓,久久不离阴囊。艾琳到底是结婚多年,两个孩


子的母亲,她技艺娴熟,动作老练,舔,吸,刮,含,吮,轻重缓急,恰到好处,


不用说那职业女性特有的敬业和专注。拉贾再次闭上了眼睛,他仔细品味着,


享受着,也遐想着。


拉贾喜欢皮肤白皙的女人,因为在印度,往往肤色越白,种姓越高贵。他曾


经去酒吧,钓过本地的白人女大学生,就是找糖心爸爸捞点零钱的那种。开始的


时候,拉贾颇有些得意,可几次下来,便厌倦了,甚至觉得加无趣。白人女孩


儿虽然身材好,性感开放,可皮肤粗糙,满身晒斑,而且她们过于早熟,十五六


岁开苞,到二十出头已经松弛不堪。拉贾在她们身上,不仅找不到一点儿征服感,


甚至还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艾琳就不同了,虽然不是白种女人,可皮肤为白


皙细腻。她本来就容貌端正,随着岁月的流逝,又增加了庄重和沉稳,显出职


业女人成熟的魅力。艾琳的自信,自立和自爱,在拉贾眼里,反倒成了一种特殊


的诱惑和挑战。毕竟,征服一个良家妇女,远胜于玩弄十几个婊子。有多少次,


在楼道,在电梯,在会议室,拉贾贪婪地注视着艾琳的倩影,久久不能忘怀。又


有多少次,他按捺不住胸中的欲火,躲进一间僻静的厕所,解开裤子,掏出阳具,


一面浮想联翩,一面狠狠地自撸,直到精疲力尽,然后一泻如注。


人们往往以为,性骚扰在美国是个严肃的话题,其实在所谓的主流社会,这


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越往上层越糜烂。作为一个中高层管理人员,你最好不要去


骚扰前台小姐,因为她的地位低下,薪水也可怜。如果她付诸法律,可能会捞到


一笔巨款,相当于她几十年的收入,所以,她很可能会告你。但是,你可以骚扰


实习生,或者级差不太大的其它高管。实习生不是正式员工,法律上有很多模糊


的地方,而高管们本身就热衷于利益交换,不愿意为性事闹翻,因为那样等于


自绝于整个圈子,谋杀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给研发中心降格这个提案,是老女人


梅根搞的,和拉贾无关,但拉贾也是得益者。消息传出来之后,拉贾一直在关注


艾琳的举动,但他不急于主动出击。终于,艾琳碰了无数次壁之后,不得不求助


于他。拉贾很爽快,一口答应帮助艾琳,说服老女人,保住研发中心。艾琳是懂


道理的女人,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场就要拉贾摆出条件。拉贾却摇摇头,


说没有什么条件,保住研发就是保住公司,保住公司就是保住大家的饭碗,包括


他自己的。最后,拉贾提出,既然大家屏弃前嫌,同舟共济,就应该有个仪式。


见艾琳没有反对,他继续建议,和艾琳来一次印度教的男女双修,以显示双方同


心同德,合二为一。艾琳考虑了几天,就答应下来,并且商定了时间和场所。也


许,艾琳想清楚了,印度的双修,就是中国古代的和亲,屈辱归屈辱,总比撕破


脸满盘皆输强。


拉贾闭着眼睛。他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到自己的guī_tóu 上面。他已经不大能自


控了,身体,时而痉挛般战栗不止,时而又似乎恢复了平静。


在印度社会,女人也是一种商品。依据年龄,相貌,气质和出身等等,每个


女人都有一个价格。种姓,权力和财富则是男人购买女人的筹码。筹码足够,再


付出一点耐心和技巧,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得到。想当初在大学里,拉贾厚着脸


皮约艾琳,只落得一次次惨遭拒绝,后来进了公司,也常常被弄得颜面扫地。为


什么就是因为拉贾那时的筹码还不够。现在好了,拉贾小人得志,先一步爬上


了五楼,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艾琳。印度是阶级社会,是种姓社会,等级森严,


层层压迫。在绝大多数印度人看来,对主子奴颜卑膝,对同辈尔虞我诈,对下级


横征暴敛,就像恒河的流水一样,是自然而永恒的。拉贾在印度人当中还算是好


的,至少,他对艾琳的感情是专一的。当拉贾爱慕艾琳的时候,他想的是狠狠地


干她,而当他怨恨这个女人的时候,他想的还是狠狠地干她。经过多年的隐忍和


钻营,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拉贾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女人,开始


享用她妙曼的身体,怎能不让人激动万分拉贾知道,在公司里,对艾琳感兴趣


的,不仅仅是自己,好几个高管,有实权的那种,也都曾经试探过,但最终都只


能摇摇头,耸耸肩。还有人怀疑,艾琳和她的靠山皮埃尔关系不一般,但仅仅是


怀疑而已,大家捕风捉影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一时间,艾琳似乎成了


公司上层里的道德模范,被许多人景仰和羡慕。没想到,昔日的女神和道德模范,


现在就跪在我拉贾的胯下,这不,guī_tóu 上酥麻的快感,一阵阵挡都挡不住


拉贾越发得意起来,思想,也加漫无边际。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一次,


在例会上,拉贾提议,研发部门也要搞六西格玛和黑带。大家不置可否,只有艾


琳,突然站了起来,严厉地斥责了拉贾,勒令他闭嘴。这一次,拉贾没有像现实


中的那样,颓丧地低下头,而是勇敢地站了起来,大声回应道:”臭婊子,反了


你趴到讲台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股,看我怎么收拾你”拉贾朦朦胧胧地


看见,艾琳哀怨地看着大家,好像在求助。大家都默不作声。沉默。过了好一会


儿,艾琳无奈地低下了头,轻轻撩起短裙,慢慢褪下内裤,分开修长的双腿,无


奈地伏在会议桌上,然后,把裙子缓缓卷到腰间,双膝微曲,腰肢慵软,雪白浑


圆的屁股,便高高地撅了起来。大家都惊呆了,纷纷站起来,聚拢过去,把艾琳


和拉贾围在中央,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手画脚,多的是目瞪口呆。啪艾琳


雪白的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掌,一个红手印登时浮现出来,紧接着,啪又是


重重的一掌,再紧接着,啪啪啪一掌又一掌。拉贾抡圆手臂,一面狠狠抽


打着女人,一面威严地呵斥着:”臭婊子,你跟我做对,就是破坏公司的长期竞


争力,说,你该不该打”该打该打大家齐声欢呼。拉贾摆摆手,目光如矩,


环视四周。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哗地一声,拉贾解开腰带,褪下裤子,掏出


了巨棒,只见它昂首挺胸,怒不可遏。好又是一片欢呼。


拉贾陶醉了,他的耳畔,回响着震耳欲聋的呼声:插进去插进去拉贾仿


佛看到,自己步伐坚定地走过去,靠在艾琳的身后,傲然屹立,摆好了姿势。


”臭婊子,说,我拉贾该不该狠狠地干你”全场鸦雀无声。艾琳艰难地抬起头,


环顾四周,好像在乞求。没有人出面相救。可怜的女人回过身,望望那粗壮的阳


具,无奈地点了点头。”该,我艾琳就该被狠狠地干。”拉贾得意地笑了,他分


开老齐妻子雪白的臀肉,只见毛茸茸的阴户,湿湿漉漉,两片暗红色的大阴唇,


已经微微张开。拉贾心潮澎湃,热血上涌。他伸出拇指,按住饱满的肉唇,左右


双分,一对鲜嫩的小阴唇,便自动绽开,露出珍珠般的阴蒂。插进去插进去


众口一词,欢呼声响彻云霄。拉贾挺起怒不可遏的阳具,顶住了艾琳水汪汪的阴


户。再看女人那柔嫩的阴蒂,一伸一缩,好像在羞涩地等待着什么。欢呼声渐渐


平息下去。鸦雀无声。噗油光锃亮的guī_tóu ,进去了插到底插到底欢呼声


再次响彻云霄。正值中午,会议室的窗帘是打开的,灿烂的阳光,毫无遮拦,直


直地照射进来。大家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看,拉贾的阴茎好大好长哟,它在插


入,一吋,两吋,三吋,慢慢地被艾琳的阴毛淹没了。好,快要到底了,再加把


劲呀


糟糕,出事了拉贾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他的脊髓好像在燃烧,越来越烫,


几乎不能呼吸,还有睾丸,也在一阵阵骤然紧缩。不好,高潮来得太快,要射精


了怎么办拉贾知道自己要泄了,他有了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想射,要射,


必须射,可是,不,不能啊,他还没有插到底,等一等,等一等拉贾不甘心,


他不想早泄,他还要坚持,他必须坚持下去。啊拉贾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


睛。


胯下,艾琳还在吸吮着,从根部,到guī_tóu ,再从guī_tóu ,回到根部。她意识到


老板的高潮即将来临,便吐出口中的阳具,抬起头,看着拉贾,似乎还笑了笑,


然后,再伏下去,侧过头,紧紧含住老板的睾丸,舌尖,滑溜溜地舔吸着,同时,


右手握住阳具的根部,来来往往,飞快地套动起来。太美妙了拉贾弓起屁股,


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他想让这美妙的时刻永远继续下去,但是,他的梦想很快


就破灭了。艾琳松开双唇,吐出紧缩着的睾丸,停下手,斜握着直撅撅的阳具,


然后,灵巧的舌尖,贴住阴茎的根部,顺着输精管的走向,温柔地舔刮起来,一


下,两下,三下。可怜的睾丸,骤然被释放出来,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由得一阵


痉挛。拉贾只觉得小腹一热,输精管便肿胀起来。不,不要拉贾哪里还控制得


住一股浓浓的jīng_yè ,汹涌澎湃地冲了出来,斜斜地飞过去,优雅地划着一道弧


线,啪地一声,溅落在一米开外的地毯上。啊拉贾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艾


琳的舌尖,继续舔刮着,四下,五下,六下。拉贾的小腹还在炽热中,他的身体


一抖,啊,又一股浓浓的jīng_yè ,剧烈地喷发出来,竭尽全力地飞出去,再次跌落


在床边的地毯上,好远。拉贾痛并快乐着,他的身体仿佛已被掏空,可女人还是


没有放过他。七下,八下,九下。拉贾痛苦地呻吟着,身体陡然一震,抬起,又


重重地跌落在床上。最后一股jīng_yè 飞奔出来,无怨无悔,再次划出一道漂亮的弧


线,啪,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湿婆啊


完了。



老齐紧紧盯着电脑,一动不动。荧光屏上,数字和符号在欢快地跳跃,好像


瀑布一般。


老齐出国的时间比较早。那时的中国,还是科学的春天,虽然已经是晚春。


老齐的处世观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他相信,贫


民子弟,无论种族,无论宗教信仰,通过教育和考学,最终可以进入主流社会,


也就是古人说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一点,齐博士至今坚信不疑。老


齐的内心深处,还相信一点,但是他从来没有说出去过,那就是万般皆下品,唯


有读书高。在老齐看来,理工农医,是真正的知识,什么社科人文管理,都是动


嘴皮子的伪科学。抱着这些想法,老齐在公司里并不吃香,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表


现自己,也不屑于努力表现自己。很多同事背后都说,老齐要不是有个高管老婆,


早就被人下绊儿挤走了。


艾琳成功地爬上了四楼,别人都羡慕或嫉妒老齐,老齐自己却一点儿也高兴


不起来。这件事甚至成了他的一个心结。老齐虽然受过最高等的教育,但他毕竟


出身于安徽农村,男尊女卑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老齐常常对其他中国同


事讲,他愿意接受一个围着他团团转的小师妹,而不是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


女强人。社会上通常认为一个男人成功与否,取决于他所拥有的权力和资源,但


如果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则在于这个男人是否被女人崇拜。一个技术男显然是


不会被女高管崇拜的,即便这个女高管是技术男的师妹和妻子。这些年来,有关


艾琳和皮埃尔的闲言碎语,老齐不可能一点儿也听不到。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妻子


的言行举止,留意她每一次出差的细节,还逐月检查妻子信用卡的支出,都没有


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也许这真的只是捕风捉影老齐困惑了。他又仔细观察了皮


埃尔,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看看皮埃尔的岁数,都已经快退休了,那方面


的要求不会太强烈了吧可也不一定,听说洋人吃肉多,性欲旺盛期是从十六岁


到六十岁。不过,艾琳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应该不会看上一个老头子。


就这样,老齐常常痛苦着。


荧光屏上跳跃着的数字和符号,终于停了下来。


老齐抬起头,望着天花板,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他左看看,又看看,大家


都在忙碌着,或者是在假装忙碌着。老齐感觉有些无聊,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


分机号,对着话筒,简单地说了一句:”老袁,你来一下,成了。”


硅谷的绝大多数中国学生,不是学电子工程,就是搞软件编程。当初在南加


州大学的时候,大家都劝老齐改行,学十几门电脑课,再考几个证书,怎么着也


能找份码工,挣个十来万。老齐犹豫了很久,就是下不定决心。老齐倒不是看不


起电脑这个专业,主要是他看不起那些改行学电脑的中国人。那些中国人,很多


原来都是学什么土木,化工,机械,甚至人文社科之类,国内高考根本没有人愿


意报的专业。老齐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应该和那些人有所不同,不过,他还是


留了个心眼,旁听了几门软件编程课。凭着老齐的数学功底,他很快就开始帮土


木,化工,机械,人文,社科之类做作业了。老齐最终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专业,


因为他的妻子帮他找到了工作。进公司之后,老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不仅做


好自己份内的事,还帮助所有向他求助的同事,几乎是有求必应。在公司的头几


年,老齐还是很愉快的,每天都可以见到一些有能力的同事,科研经费也还算充


足,后来,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老派的研究员们一个个退休了,或者另谋高就了,


新来的人水平越来越差,和老齐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语言,还有,不知从哪一天开


始,印度人多起来,先是一个两个,然后是一堆两堆,最后成了一大片。老齐并


没有什么种族歧视,相反,他对古印度的哲学相当推崇。在老齐看来,印度和中


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文明古国,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雄心勃勃,经济高


速发展,社会发展不均衡,等等。然而,现实生活中的印度人和中国人是绝对不


一样的。在美国,印度移民不比中国移民来得早,发展却快得多。绝大多数中国


人还在干码工,老印们却一个个当上了高管,总裁什么的。老齐对此一直百思不


得其解。印度学生不笨,学习还算努力,可也谈不上多聪明勤奋,至少比不上中


国学生,怎么人家在美国就这么如鱼得水


老齐的工作效率很高,所以闲工夫比较多。没事儿的时候,他喜欢上网,专


门找那些有关中印文化比较的帖子。经过反复归纳演绎,老齐总结出海外老印的


几大特点。首先,老印的英语水平远高于老中。印度英语口音很重,可毕竟是人


家的官方语言,张口就来,老中考托福行,念稿子凑合,真到接电话闲聊天就完


了。要说老印这个官方语言,还是英国主子强加的,本来很不光彩,要是换上中


国人非臊死不可,可人家老印不在乎,因祸得福,反倒成了先天性语言优势,软


件编程,服务外包,处处得利。其次,这老印不仅英语好,性格也很讨美国人喜


欢,能说会道,大言不惭。这在儒家文化圈里是缺点,可美国人不认孔子啊,人


家就听你说,看你怎么推销自己。这留学出国的老中,大多从小就是老师的乖孩


子,性格内向,多少有些自卑,不善言语,不会拉关系,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


碰了几次壁,干脆就少说甚至不说。印度人正好反过来,脸皮厚,敢吹牛,肯巴


结也会巴结,这种人到哪儿都爬得快。再次,老印和老中的意识不同。像老齐这


样的老派中国人,其实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满足于守住自己那一小摊儿技术,随


遇而安,根本没有往上爬的愿望,嫌太累。老印就不同了,印度是种性社会,有


能力接受高等教育的老印种性都不低,想管人是本性,所以个个野心勃勃,拼命


也要往上爬。最后,中印两国国情不同。如今这世道,美国是老大,中国是老二,


谁都没得说。自古老二就难当,因为老大时刻防范着,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嫉恨着。


在美国,中国人时不时被当成小偷间谍,关进去一两个,生存尚且不易,提升就


别提了,人家忌惮你。老印当然没这个问题,他们连巴基斯坦都唬不住,能威


胁谁呀


虽然老齐总结了很多,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在南加州,印度人当执行总


裁的公司不算少,但是业绩一个比一个差。事情明摆在那里,老印最擅长的是喂


肥自己,搞垮公司,美国人这么精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老齐还在苦苦思索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中国人,


急匆匆走了过来,停在老齐的身后。


”老袁,你来啦你看看,我测了三遍,没有臭虫。”老齐转过身,指着屏幕


说。


那个叫老袁的中国人盯着电脑看了一会儿,说:”老齐,你把程序拷到公共


硬盘,我的子目录下面。我正好有一批数据,已经处理完了,下午我装上你的程


序,验证一下。”


”干吗等到下午,我现在就帮你装上去,很快的。”老齐是急性子,迫不及待


地站起身。


”老齐,别这么急,不在乎这么一会儿。”老袁按住老齐,”走,下去喝一杯,


歇歇眼睛,我有别的事情要问你。”



酒店的大床上,暴风骤雨已经平息。老齐的妻子和她的老板,安静地并排平


躺着。他们都很疲惫,已经躺了好一会儿了。床头的壁灯,把柔和的光芒撒向这


对男女,照耀着疲软的阳具,也照耀着半掩的乳房和敞开的阴户。


艾琳的呼吸平静而安详。她没有提上内裤,也没有系好胸罩。艾琳喜欢浮雕


和壁画,对印度的性文化也略知一二。她相信,咬 和手yín ,在所谓的男女双修


中,最多算是序幕,绝对不是主题。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艾琳并不很在意,男


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吗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几天前,艾琳


和拉贾,联合其他高管,给梅根上交了研发改革的具体方案。首先,他们完全赞


同老总减员增效的决定,并决心坚决贯彻下去,同时提议做些小的调整,比如,


研发中心的牌子和级别不变,但经费暂时销减百分之二十,一些员工由终身制改


为合同制,还有,部分项目外包到印度。虽然老女人还没有明确答复,但看样子


问题不大。接下来,该如何具体实施呢


拉贾枕着双手,平摊身体,也在思考着,不过,和艾琳完全不一样。他好像


刚刚品尝了一道大餐,总的来说味道不错,可某样调料好像不太对,到底是什么


调料呢拉贾侧过身,伸出手,探进女人松开的胸罩,搭在了一只乳房上。艾琳


的乳房不大不小,光滑细嫩,摸起来感觉很舒服,乳晕应该不是很大。拉贾开始


揉捏起来,先是一只,然后是另一只。


女人有了反应,身体动了一下。


拉贾一面继续揉捏着,一面温和地问:”艾琳,问你一件事,要讲实话。你


是不是皮埃尔的情人”


”不是”回答很干脆。


”可是,公司里大家都这么猜。差不多十年了,皮埃尔处处帮着你,护着你,


这可是事实,你不能否认吧”拉贾停下来,看着艾琳,手,离开了乳房,经过


小腹,向下探去,”咱们公司里没有圣人,皮埃尔总得图点儿什么吧”


”皮埃尔的岁数和我父亲差不多,我和他只能是同事和上下级关系。”艾琳动


了动,没有什么表情,”拉贾,不要胡思乱想,听我说,你是我婚姻之外的第一


个男人。”


”不对吧”拉贾的手,停在了女下属的私处,毛茸茸,黏乎乎,湿漉漉,


”艾琳,我们都是过来人,有些事,你骗不了我。你的床上功夫那么好,你的手,


还有你的嘴,啧啧,你敢说你没有情人”


”拉贾,我什么时候结的婚,你是知道的。”艾琳侧过脸,看着老板,笑了笑,


”床上的事,你也是内行,说起来千变万化,真正实用的也就三五种体位,七八个


动作,对不对孩子我都生了两个,那点东西,早就熟悉了,用得着跟情人学吗”


无懈可击。


拉贾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他只能继续抚摸下去,一根手指,再加一根,


在阴缝里穿梭着。噢,这是阴唇,好大,好肥,好厚,咦,那是什么小小的一


个凸起,圆圆的,对,是阴蒂,没错,软软的,热热的,肯定是阴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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