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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站起身来,要自己看去,纳喇氏和喜塔喇氏,在两旁扶着,后面四个媳妇,还有许多侍女,随着走进大孙女房里去。那大孙女听得祖母来了,忙揩干眼泪出去迎接。妃子见她云鬓蓬松,衣襟破碎,便嚷道:“这可了不得,你们两口子,才得几个月的新夫妻,便打起架来吗”


大孙女把自己毁装劝驾的话,说出来,妃子点了点头,对阿太说道:“你祖岳父好意给你一个官职,你怎么这样没志气,迷恋着老婆不肯去”


这话一出,引得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独有阿太一个还是哭丧着脸,跑到妃子面前跪在地下,把愿带着妻子一块儿赴任的话说出来。大孙女趁着个机会,也并着肩跪下地去。妃子一看,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女心外向,你也要丢了我去吗”


说着,禁不住两行眼泪,挂下腮帮来。众人忙上前劝慰。喜塔喇氏把他婆婆扶回房去。这礼敦的福晋,和他女儿商量了半天他小夫妻两人,口口声声求着,要一块儿到古埒城去。礼敦的福晋,也无可奈何,只好替女儿求着公公。到底他公公明白道理,说女孩儿嫁鸡随鸡,嫁犬随犬,如何禁得住。便拣了一个日子,打发他夫妻两人上路。到了那日,内堂上摆下酒席,替他饯行。大家不免黯然魂消,一齐送到内宅门分别。贝勒们都策马送到城外。这时觉昌安年事已老,又是多病,常常记念孙女儿,身体十分亏损便把都督的位置,传给第四子塔克世,自己告老在家休养,不可公事。塔克世生下五个儿子,大儿子努尔哈赤,第二个儿子舒尔哈齐,第三个儿子雅尔哈齐都是大福晋喜塔喇氏生的;第四个儿子巴雅齐,是次妻纳喇氏生的;第五个儿子是穆尔哈齐,是他小老婆生的。讲到纳喇氏的姿色,胜过喜塔喇氏。喜塔喇氏在日,因为他是大福晋,自然不敢轻慢她。谁知到好努尔哈赤十岁上,喜塔喇氏一病死了,那纳喇氏便把大福晋生下的三个儿子,看做眼中钉,常常在丈夫跟前挑拨。说他弟兄三人,有灭他mǔ_zǐ 的心思。塔克世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巴不得顿时把他弟兄三人杀死。觉昌安原是很爱这个大孙子的,眼见的如此情景,自己又无法去阻止。只得含着一眶眼泪,对努尔哈赤说道:“我的好孙子,你父亲今天要取你的性命,你快离此地罢。”


说着,祖孙两人,搂抱着大哭一场便悄悄地给他些银钱,陪着他去辞别父亲。谁知他父亲自听了纳喇氏的话,心中早已厌恶他弟兄三人。说道:“你既要去,便带了你二弟三弟去,直得越远越好,从此以后,不要见我的面。”


努尔哈赤无可奈何,只得带了舒尔哈齐和雅尔哈齐二人,啼啼哭哭,走出建州城去。走到半路上,努尔哈赤把祖父给他的银钱拿出来,三个平均分了,说道:“我们三人各奔前程吧,倘然有一天出头之日,总不要忘记我们弟兄今天苦处。”


说罢,三人挥泪而别。可怜他们富贵子弟,只因父亲有了偏心弄的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不多几时,努尔哈赤身上的银钱也化完了,飘荡无依,不知不觉已是跑到抚顺市上。英雄末路,正盼望有人前来搭求,恰巧碰着一个姓佟的老头儿上市来。他坐着大车在街里走一个不小心,车轮子脱了轴,车逢子翻过来,把这佟老头罩住在车板下,他竭力挣扎,也不得脱身。努尔哈赤忙抢上前去,用力向上一抬,把车板扳了过去。那佟老头儿从车子底下慢慢地爬了出来。便上前拉住努尔哈赤的手,问他的姓名。努尔哈赤也不敢把自己的真来历说出,便胡诌了几句,只说是父母早亡,流落他乡。那佟老头儿原是抚顺市佟家堡上有名的,家里有的是钱,当下见他可怜,便拉他回家去。努尔哈赤到了他家里,好茶好饭,倒也舒舒服服,那佟家虽是关外大族,惟是佟大爷们里,人丁却极单薄。他生过一个儿子,活到三十六岁上死了。他媳妇只养下一个女儿,名叫春秀,今年十八岁了。虽然北地胭脂,却也长得珠圆玉润。佟大爷十分宠爱这个孙女儿常常拿他当个孙男看待。那春秀姑娘,读过了好几年书,还认识许多汉字,时常读那三国志水浒传这些小说,看看书上的人物,何等英雄。她便决意要嫁一个像孙权或是像林冲的这般脚色。无奈她住在穷乡僻壤,眼所见的,都是个蠢男笨汉,哪里去找得出英雄来。却巧这努尔哈赤远远地从建州城走到抚顺关上,住在她的家里,给春秀姑娘朝夕相见,看看他人才出众,心中已是暗暗叫好。那努尔哈赤见她相貌长的异样标致,况且精通文墨,便十分钟情,从此两心相印。佟大爷心中,也愿他们两个成了眷属的意思。光荫似箭,转眼又是一年,这时春末夏初,关外地方,正是千红万紫繁花如锦的时候努尔哈赤和春秀姑娘,在园中游玩,说说笑笑,有时两人对拉着手,对望着脸儿默笑。事有凑巧,佟大爷也踱进园来,见了他两人这个情景,便上前一手挽着一个,笑着问道:“你两人已经说定终身了吗”


两人低下头去,脸上羞得通红,听见他老人家这一问,只是摇摇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佟大爷趁势拉着他们两人,进了内院,把这情形一长一短地对他媳妇说了,接着说:“要把努尔哈赤招赘在家,成就了这孙女儿的一头亲事。来,我便把全份家产,传给孙女婿,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他媳妇听公公说得这样恳切,便也答应。佟大爷选了一个吉日,给他两小口子办起婚事来。立刻哄动了远近来贺喜的,不下五七百人,整整热闹一天。正是:天下有情成眷属东床坦腹醉温柔不知努尔哈赤和春秀姑娘结婚后情形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传警报李成梁起兵 中奸谋觉昌安丧命


却说努尔哈赤和春秀姑娘结了夫妻之后,两小无猜,唱随甚乐。那佟老头儿十分欢喜把一切家务,都交给他两人料理。不到几年,那老头儿过世了,家里事体,由努尔哈赤完全作主。他便散了家财,结识许多好汉,家里好似一个小梁山。在他的意思,原打算有一天自己回得到建州,承袭了官爵,靠这班英雄好汉,在关外地方,做一番大事业。因此他虽然住在佟家堡,却也时时纪念着家乡。空闲的时候,便到抚顺市上,打听官中消息。这抚顺关是有明朝总兵游击各衙门驻扎,他便和各衙门的兵士格外要好,凡是衙门里情形,他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有一天建州都督派王杲到抚顺来进贡。说到王杲这人,性格原是十分暴躁,上一年进贡,也是派他前来,他进了抚夷厅,便趴在椅子上,抢着酒肉便吃,酒醉饭饱,便撒酒疯,对着明朝长官,拍桌大骂,闹得不成样子。这回又派他携带贡物前来,明朝的官吏,见他如此跋扈,早已有点讨厌,不甚加意招待。王杲还不知进退,手下的兵士到处奸yín 掳掠无所不为。这个消息,报到总兵衙门里,总兵李成梁,勃然大怒,一面奏报皇帝,一面连夜点起兵马,把王杲的营门围得铁桶相似。那王杲在睡梦中惊志,措手不及,赤着双脚逃出后营,被明兵拦住,活活捉拿,捆绑着送到总兵衙门。李成梁把他审问一番,便发下军令,左右一声吆喝,便把那王杲推出辕门杀了。李成梁趁此把凤凰城东面,宽甸一带地方,收服下来。这个消息,传到建州,都督塔克世,心中老大不高兴,立刻召集宁古塔几个贝勒在都督府开一个会议,把明朝如何欺侮,杀死王杲等情形说出来。说得个个怒发冲冠,恨不立刻兴动人马,杀奔抚顺关,雪此奇耻大辱。这里李成梁自杀了王杲之后,早料定建州都督,定必不肯罢休,不如好好预备,先发制人。便暗暗地指使图伦城主尼堪外兰,合兵围攻古埒城。努尔哈赤打听得这个消息,便想连夜跑回建州报告,又怕他妻子不放他去。到了夜里,他忍也忍不住,便把自己家里的情形,和听得的消息,详详细细对他妻子说了。春秀至此,始知他丈夫原是建州卫都督的儿子,不由得快活起来。又听说要离开了她,回建州去,又不由得一阵伤心。努尔哈赤再三解慰,又说自己到了建州,大事一定,立刻来迎接她,到建州同享荣华。春秀一思,这是丈夫的前程,也无可奈何。一早起来,啼啼哭哭地分别了。努尔哈赤一路风餐露宿,千辛万苦,到了建州城里,一时又不敢去见父亲。只得悄悄地在府门外望,好在守门侍卫,平日和他很好,便暗暗进去,先去拜见他的祖父觉昌安,诉说一番别后的话。随后说到李成梁暗通了图伦城主尼堪外兰,合兵围攻古埒城,特自奔回报告,又不敢去见父亲。觉昌安听了这话,不觉吓了一跳,说道:“这事关系着爱新觉罗的前途不浅,是万不能隐瞒的。”


便吩咐大儿子礼敦,带着他出来。到了大厅,正是许多贝勒们纷纷议论的当儿,塔克世一眼望见努尔哈赤上来,不由得怒从心起,抢上前打去。礼敦一边拦住他,一边把这紧要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大家听得目瞪口呆,没了主意,无可奈何的时候,忽听得内院一片妇女的哭声,愈来愈近,接着从屏后转出几个人来,当先一个,便是觉昌安妻子,嘴里嚷道:“我的心肝宝贝的孙女儿,要是你们不肯去救她时,待我拚着老命救她去。”


后面塔克世的福晋纳喇氏和他的庶妃,还有礼敦的福晋,都满眼流泪,悲悲切切地哭着。正在不可分解的时候,府门外一匹快马报到,说道:“明朝将军宁远伯李成梁,指使苏克苏浒河部图伦城生尼堪外兰,藉口从前建州人杀图伦人的仇恨,前来报复。起了一万大兵,攻打古埒城和沙济城。起初李成梁给尼堪外兰令旗一面,调动辽阳广宁两路的兵,四面包围辽阳。跟着打破了沙济城,杀死了沙济城王阿亥章京。如今便和李成梁的兵,合在一块儿,攻打古埒城,危在旦夕。因此阿太章京,打发小的到此求救。”


说着,又从身边掏出一封大孙女求救的信来。大家看了这封信,知道事机危急,当时可急坏这位老都督觉昌安,要自己亲自出马,各人劝也劝不住。他儿子塔克世见父亲年老,还决意要出兵打仗,只得陪着父亲,点齐兵马,也亲自走一遭。府里的事,交给大伯父礼敦照料。便到校场出发浩浩荡荡杀奔古埒城来。这时古埒城外,大兵云集,西北角是李成梁的兵队,东南角是尼堪外兰的兵队,四面围的铁桶相似。觉昌安兵到了,和敌兵接仗,杀开一条路,来到城下。阿太章京见救兵已到,开城迎入城中得了这支生力军,人心镇定得多。觉昌安上城巡视一周,把带来的人马分守四城,不分昼夜,竭力防御。觉昌安和儿子塔克世孙婿阿太章京,同在帐中议论,要如何打退敌兵。忽然外面报说,图伦城主尼堪外兰,亲自到来求见,在营门外守候着。便吩咐请进帐来。他见了觉昌安,口称奴才,行了一个全礼。觉昌安劈头一句便问道:“你们苏克苏浒河部,久已归降在我属下,如今到反叛了本都督,帮着明朝,来打自己人,这是什么道理”


尼堪外兰连声嚷着冤枉,接着道:“奴才蒙都督提拔,给我做一个图伦城主,岂有反叛都督之理。无奈此番王杲得罪了明朝,明朝为斩草除根之计,要捉拿王杲的儿子阿太章京,逼着奴才替他引路,要不答应,一翻了脸,他兵多马众,如何抵挡得住。都督远在建州,又是个鞭长莫及,因此奴才一面假意投降明朝,帮着他去攻打城池,一面却盼望都督早到,商量一个退兵的计策。”


塔克世在旁说道:“你可知道阿太章京,是我们的什么人他是我侄女婿,也是我父亲的孙女婿,这大孙女是我父亲最钟爱的。”


尼堪外兰听了,磕头说道“奴才该死,奴才却一向不曾知道,如今既然是都督的亲戚,奴才便对宁远伯说去,只说都督和阿太章京,已经商量停妥,让出这座古埒城,请他吩咐城外兵马,退扎五里地方,趁他一个不留意,我们里应外合,都督和古埒城兵,从城里杀出来,奴才带领兵马,从城外杀过去,把明兵杀个七零八落,那时再和明朝讲和,要求他加给我们的封号,岂不是好。”


当下觉昌安父子,听他说得有理,连声说好。尼堪外兰也告辞了,临走的时候,约定明天清早,一声炮响为号,大家一齐出马。到黄昏的时候,城外的兵,果然陆陆续续的退下,一直退到约摸有五里多远的地方,才立下营盘,觉昌安料是尼堪外兰此去游说已经成功。当夜在章京府中,大开筵宴,又拿出许多酒肉,去犒赏兵士,吃的个个酒醉饭饱。觉昌安传令下去,今夜早早安息,五更造饭,准备明早好去厮杀。至晚各自鼾睡,谁知碉楼刚打三鼓,蓦地里炮声大震,喊杀连天,塔克世从梦中惊醒,见院子里火把熏天,一大队强人,打破了门,蜂拥而入。塔克世知事不妙,忙从炕上背着父亲,拔脚向后院逃去。出了院外,回过头来一望,火光冲天,合府化为灰烬。那阿太章京两夫妻,也葬身火坑里。这时塔克世也顾不得许多,背着父亲有路便走。无奈敌兵到处满布,黑夜里一不提防有个强徒,拿着一柄快刀,向塔克世腰眼里直搠过来。塔克世大喊一声,倒在血泊里死了这位老都督觉昌安,在儿子背上掉下来,各人上去砍了几刀,也呜呼哀哉了。可怜觉昌安父子二人,只为救大孙女的心切,一时失算,中了尼堪外兰的毒计,枉送了父子夫妻四条性命。不多几天,这个败耗,传到建州城里,大家听得觉昌安父子阿太章京夫妻,在乱军中死得好惨,各个抱头痛哭。接着尼堪外兰率领本部人马,乘胜直逼建州,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说也好笑,这时那许多贝勒,听说大兵到来,便各各带了妻儿,溜之大吉。到底还是努尔哈赤心热,挺身出来,说要报仇雪恨。他伯父礼敦,便拉住他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也要争气。如今府中无主,我把一切付托给你,你须要拚着性命,保全我们爱新觉罗一家的事业,不要忘记杀祖杀父之仇。”


努尔哈赤说道:“目下大兵压境,各人争相逃命跑得七干八净,偌大一座城池,靠我一个人,如何支撑得住。”


语犹未了,外面有两个侍卫,飞跑进来报告,尼堪外兰兵队,已经把建州城围得铁桶相似。努尔哈赤便淌着眼泪,跑出府门,对着兵将们,连连磕头,说道:“诸位将军,请看在我祖父和父亲面上,不要忘了不共戴天之仇,帮着我些吧。”


说罢,回进府里,只见各人交头接耳,无非是商量着不要打仗,开城纳降的意思。努尔哈赤到了这时,不由得怒气上冲,叹了一口气,看看人心如此,一木不能支持大厦。不如暂时找一个地方,安顿住身体慢慢准备实力,相机而动。便带着一个侍卫,乘夜出了城去,过了几重关山,都是建州的地界。看看离抚顺关不远。想起他妻子佟氏,便改换路程,向抚顺奔去。正走过一个山冈,忽见前面一簇人马,鬼鬼崇崇躲在林子里,探头外望。努尔哈赤认是响马来了,但也不害怕拍马上前,看看到了跟前,林中闪出一个人来,拦路跪倒,口中高声喊道:“来者可是小主人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十分诧异,忙问他是什么人。那人大哭起来。接着林中二三十人一齐跑在马前,跪在地下,说道:“我们都是跟着老都督到古埒城去的败残军士,如今逃命到此。”


努尔哈赤听了他们的话,不由得掉下泪来,翻身下马,扶起他们,问起当时的情形说得声泪俱下。里面有一个,是侍卫长,名叫依尔古,从林子里捧出一个黄色大包袱来,摆列在地上。正是:陌路相逢新涕泪大家犹说老将军不知这包袱里,裹着些什么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捧遗甲矢志报前仇 结强邻登堂联姻娅


却说那侍卫长依尔古,把这个黄色的包袱,摆在地上,说这是两位都督的遗物。努尔哈赤上前打开一看,是祖父和父亲的盔甲,统共是十三副。便又捧着这遗物,大哭一场,看看这班兵士,个个面容枯瘦,衣服破碎。问起来,都是三天不曾吃饭了。努尔哈赤带他们到左近饭馆里去,给他们饱吃一顿,一块儿赶到佟氏家里。那佟氏看见丈夫回家,欢喜的了不得。问起情由,努尔哈赤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佟氏便道:“官人如今回来,不想报仇了吗”


努尔哈赤咬着牙说:“这仇恨刻刻在我心中,只求娘子帮我一臂之力。到那时成了功不忘娘子的大德。”


佟氏不待他说完,便道:“官人说那里话来,如今我家便是官人的家,家中所有,都是官人的。官人要怎样,便怎样。”


努尔哈赤便向佟氏兜头一揖,说一声多谢娘子。从此以后,便变卖田产,招军买马,平日和他交往的朋友,都暗暗地帮助他,还有些从前跟着他的好汉,也来投军效力,不多几天,手下已有五六百人。努尔哈赤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祭堂子,把祖父和父亲遗留下的十三副灰甲,陈列在大众面前,哭奠一番,一声号炮,拔营出发。沿路打听得建州城池,都已降了尼堪外兰。那尼堪外兰,掳掠了不少的金银财宝,搬回图伦城中享乐。以为杀了觉昌安父子,建州地方,便没有人作便了。这天努尔哈赤领着兵士,来到九口峪。这九口峪,是图伦城东面一座山峡,通过建州的要道,十分险要。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努尔哈赤悄悄地留下二百人,在此守峙,自己带了三百多名兵士,到了图伦城下,趁着风高月黑,出其不意,四面放起火来。守城兵士,从睡梦中惊醒,忙着救火。那城门早被努尔哈赤手下的兵打开,发一声喊,一拥进去。逢人便杀,犹如生龙活虎一般。那城中的兵士,不知城外来了多少兵马,人人害怕,争相逃命,尼堪外兰见事不妙,带了一小队人马,在混乱中逃去。这里努尔哈赤一口气,便收复了图伦古埒沙齐三座城池,班师回去。走到呼兰哈达地方,看它地势雄险,便打定主意,暂时不回建州去了。在嘉哈河和硕里门两界中间的平冈造着城池,把建州和抚顺两处家室,都搬来一块儿住着。后来打听得尼堪外兰,投奔李成梁,立刻修书送去明朝边吏。书中大意,是请归祖父丧,及执交尼堪外兰。边吏那里敢来作主,便将此书上达明廷,此时正是明朝万历年间,朝政凋谢,文武各官,多半是酒囊饭袋,见了此书,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是万不能允的,有的说是允他一半。那执掌朝纲的大员,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以李成梁无故兴兵,降旨谴责,褫职回籍。至于执送尼堪外兰,有损国威,断断不能答应。目下姑且先送还觉昌安父子的棺木,加封努尔哈赤为建州卫都督,龙虎将军。朝廷准了此议,立即打发差官,赏了敕书册印,送出关去。努尔哈赤见了明朝来使,也以礼招待,收受了敕书册印。只因尼堪外兰尚尘执交,仍央着来使,回去替他催办。过了几个月,还是杳无音响。努尔哈赤复仇心切,便统率大兵,直向抚顺出发。行了数日,距明朝境界只有三十里,便命部众停住,扎好了营,打发一个队长斋萨,率壮士数十人,前往叩关,口口声声,要关上的人,交出尼堪外兰。这里明朝新来的总兵,懦弱无能,闻得觉罗部这回大举前来,惊惶得了不得,当下派出一名属弁,带领着十名军士出城,和斋萨商议。那斋萨一口咬定要交出尼堪外兰,否则兵戎相见。那属弁见得无商量余地,只得回城复命。那新总兵无可如何,吩咐差弁去把尼堪外兰骗入署中,一声吆喝,将他反绑起来不由分说,推入囚车,押送努尔哈赤的营中。这时尼堪外兰早已魂飞天外,但听得帐上一声惊堂木响,接连说着:“你这骗贼,也有今日。”


这两句话,正要举眼张望,无奈乱刃交下,血晕心迷,霎时间一道灵魂,归入地府自是努尔哈赤与明朝和好,每岁输送方物,明廷亦每岁给他银子八百两,蟒缎十五匹,彼此人民互市塞外。这时觉罗部渐渐富强,名为明朝藩属,实是明朝敌国。努尔哈赤乘着这如日方升的气象,立意要统一满洲,奠定国基。这时董鄂部部长何和里,明朝封他做温顺公。驻扎在珲春地方,兵强马壮,称霸一方努尔哈赤想要统一满洲,非得此人帮助不可,便备下牛羊礼物,亲自到珲春去拜见何和里两人相见,十分投机。努尔哈赤看他年纪并不老大,只在三十左右。心生一计,当夜在他府中住宿一宵,到了第二天,邀请何和里到盛京去。何和里见他出于真诚,便也答应,带了几名随身侍卫,跟着努尔哈赤走进盛京城。到了府门,早有各部主各贝勒下阶相迎,不多时厅上早已摆列酒席。一时传杯递盏,看看阶下,又有许多妖艳妇女,跳神吹唱。何和里不觉开怀痛饮。酒到数巡,忽听得一阵细乐,从屏后传出来一群侍女,拥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走近何和里身前,一蹲身行下礼去。忙得他还礼不迭。接着旁边一个赞礼的,大声唱拜,便有几个人上来,扶着何和里和那姑娘交拜天地,行起夫妇礼来。一阵阵脂香粉腻,送进鼻管去,萧管嗷嘈,送进耳朵去,把个何和里弄得神魂颠倒。众人一直把他们推进洞房,何和里定睛一看,见屋子里打扮得金碧辉煌,一位美人儿玉立亭亭地站在跟前。他便说道:“姑娘请坐。”


那女孩儿,也说了一句:“部主请坐。”


何和里便问姑娘是都督的什么人,怎么和我做起夫妻来。你可知道我家里原娶有一福晋吗那女孩儿笑说道:“我便是都督的大格格,今年十六岁了。俺父亲因爱部主一表人才,便打发我来侍候部主。部主家里娶有福晋,这是我父亲知道的,只求部主念今宵一夜的恩情,将来不要丢我脑背后,便是我的万幸了。”


大格格说到这里,粉颈低垂,他便上前拉着大格格的玉手,觉得又软又滑。这时任你一等英雄,也不免软了心头。便说了许多温柔话儿劝慰她,慢慢的双双上炕并头睡下。第二天起来,何和里见了努尔哈赤,行了翁婿之礼,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从此把何和里留在府中,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把个赫赫的董鄂部主,伺候得贴贴服服日子久了,努尔哈赤把自己想如何统一满洲,只恨兵马稀少的话,对他说了。那何和里毫不迟疑,拍着胸膛说道:“我帮助岳父五万兵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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