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虞少爷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他。”富枝阿姨递给我一杯水。
点点头。
推门进去时，蓝虞已经坐起来，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着。我凑过去一看，又是数字又是图表，很是复杂。真看不出蓝虞会看这种理论性这么强的书。
“是你啊。”蓝虞抬头看了我一下，便低下头继续看他手中的书。
直接扳起他的脸，我指着自己被抓得一条又一条的脸。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像只小花猫吗”蓝虞瞥了我一眼。
这家伙，拿过放在床旁矮桌上的笔纸，我哗哗写下，然后交给他看。
“真丑”还没看到内容，他先来这么一句，这家伙。“你这家伙，竟然把我的脸抓成这样子，赶紧把指甲给我减了。”
“是你的脸太厚了吧，我不过打了你几拳，竟然把我的指甲给弄断了。”蓝虞举起他指甲短得乱七八糟的手指。
写下大大的两字：活该，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去你的”蓝虞一拳拍在我的后脑勺，“我就把你的脸划伤了，几天就没事了。你竟然把我打晕过去，你还是不是人”
“放屁”写字太慢，我直接呸出。
“你这小子，还想打架是不是”蓝虞翻身就要站起来，可他身体可能还没完全恢复，刚爬起来竟又倒下了。
“活该”声音太小一点气势都没有，我连连拍了好几下手，把手掌都拍红了才停下。而蓝虞就愤愤地瞪着我，若不是他身体太虚，我相信他绝对会冲上来跟我拼命。
我跟蓝虞在其他人面前都挺矜持的，但在彼此面前时，不知怎的火气就特别大，讲话粗鲁动作粗俗。
“我说两个大少爷，你们还要打啊。”后头传来富枝阿姨的声音。
“我走了”我赶紧后退，看富枝阿姨这架势，似要来场“教改”
“你这没良心的”一个枕头扎在我的背上，不痛不痒，我伸脚就踢回蓝虞的床上。
这回跟蓝虞打架，的确是蓝虞比我伤得重，我在第三天时讲话就已经利索了，虽然当时很疼，但毕竟没真伤到什么地方。而脸上的抓痕涂涂药膏也不会留下疤痕。现在蓝虞还被富枝阿姨勒令躺在床上，哪都不能去。
不过说这回打架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首先，我跟泉意外地成为性爱拍挡。我14岁就跟弟弟凌辰发生关系，身体上早就习惯那种男男性爱，而性奴集中营的生活更是让我的身体对那种事极为敏感。与泉的性爱，没有任何负担，也没有任何侮辱的成分，只是彼此解决欲望。这种新鲜的感觉无疑吸引了我，而这种感觉也的确舒心。
另一方面，泉当时说要惩罚蓝虞，现在蓝虞受伤了，就算泉没有忘记惩罚蓝虞的事，至少把时间推迟了，说不定，哪天泉心情好了，这件事就算了。
“已经没事了吧。”我走进蓝虞的卧室，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头。
“早就没事了，富枝阿姨乱担心。”看得出蓝虞也快不耐烦了，可他又不好违了富枝阿姨的好意。这件事也让我看出，富枝阿姨在这家的地位真是蛮高的。
“早点好吧，省得我内疚。”我翘着腿，伸手把放在矮桌上的零食扔进嘴里。
其实蓝虞身体虚弱比平时不知可爱多少倍了，平常他哪会让我这样放肆进他房间。但现在他身体不佳，想发火也没那个力气。
“你真好心。”手脚上是没什么力气，但嘴巴上还是厉害着，蓝虞张嘴又是一句讽刺。
“要不是你先发神经，会变成这样吗”白了他一眼，我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他，“对了，你手腕上的伤好了吧。”
“什么手腕上的伤你知道了。”蓝虞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马上沉下来。
意料中的反应，我拍拍裤子，“是你大哥做的吗”边说着我边掀开蓝虞的袖子，这么多天，那道被捆绑的痕迹早该消失了。
“为什么还有”我以为早该消失的粉色痕迹竟还停留着 。想不到那个男人竟如此可恶，对自己的亲弟弟这样残忍。
住进来的时间是不长，但还是看得出蓝虞对壬十分冷淡，至少他肯跟泉讲话，对上壬时，嘴巴就闭得紧紧了。而这房子又没什么人，那敢在蓝虞身上为所欲为的只有壬了，更何况当日我看见壬跟蓝虞在亲吻着。这两人间本就有暧昧的关系。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都受伤了。”我之前还在想，我那天打蓝虞时都有控制了力道怎么会让蓝虞躺了这么多天，原来这里面还有内幕。
“蓝虞，你该反抗的。”我继续喋喋不休的说，而蓝虞一直没声音。抬头问蓝虞，“你怎么不说话了蓝虞你怎么了”
刚刚还在跟我贫嘴的蓝虞这会竟跟变了个人似的，全身散发着杀气。心一惊，难道那天蓝虞说要杀的那个人是壬。答案一出来，我赶紧否认，蓝虞要杀的人若是壬，那天跟泉吵架时就不会对泉说“你们不是说疼我吗那你们就杀了他”
“蓝虞”拍拍蓝虞的脸，这样全身发出杀气的蓝虞，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时间竟有点害怕。
“我的事不用你管。”蓝虞把杀气散掉一些时，朝我就是这样一句不客气的话。
一时无语，什么你这样说太见外了或者我是在关心你啊那样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只是狼狈地离开他的房间。
蓝虞与我交谈时还很正常，但谈到他手上的伤时，他就变了脸。在我面前他是不是都在演戏，我退回自己的房间时，这个想法把我的大脑占据得一点空隙都不剩。
9
蓝虞一周后才从床上爬起来，而我从上次狼狈离开他的房间时就没有去找他了。
今晚我又见到蓝虞不是我主动去见他，而是蓝虞在6楼喊我的名字。
“伶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我已经躺进被窝了，按理说本该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还是从6楼传来的，但不知怎的就是能听到。
快速穿上衣服，我冲上了6楼。6楼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见，那我刚才听见的声音是什么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我正准备下楼，却又觉得不对劲。
转身朝正对着楼梯的房间撞去，那门很严实，根本就撞不开。隐约觉得蓝虞就在这里面，我拼命撞着。
“你来干什么”门忽然被打开了，是泉打开的。他把我拉进房内后，就大力关上门。
没有理会泉，现在我只看见蓝虞全身发抖地被壬按到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而那张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那天我看到的被绑在床上的男人。
其实更应该说是个老人，头发苍白，骨架不大，但很高，此时他正挣扎要去抓蓝虞。
“泉，把他打晕。”我正要冲过去把蓝虞从壬手上拉下，却听到壬朝泉说道。
“瞒不住的，还不如早点让他知道。”泉走近我，他没有把我打晕，而是把我拉近蓝虞身边。
我很快就明白泉这么做的原因。
眼前的蓝虞哪还有平日半点的冷静。他瞳孔睁大，身体发抖，眼泪也一直流个不停。
“伶，快来救我”见我进来了，蓝虞忙向我伸手，我冲进去就要把蓝虞拉下，却被泉拉开了。
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样的蓝虞，我回头朝泉吼道，“你想干什么他不是你们的弟弟吗”
“这是惩罚。”
蓝虞少了平常的冷静，泉不也是如此，他举止暴躁，声音里也都是不耐烦。而看一旁的壬，倒比泉跟蓝虞冷静多了。
“蓝虞，快过来把爸爸解开。”满头苍白的老人，睁着一双癫狂的眼睛朝蓝虞喊道。
爸爸怎么会那个很有气魄很有胆识的长辈会是这样的一个老人。“他是你的父亲”我勉强发出声音。
“不像我觉得很像。”泉抓着我的手力气一下增大。
上回去见“隐”时就发现了，泉在谈起他父亲整个人就变得很暴躁。那天蓝虞被他甩下楼梯，他没有出手相救说是知道我在下面，现在想来，那时他脾气正上来哪里肯拉蓝虞一把。而后来我跟蓝虞打完架后又去踢蓝虞的那一脚却被他拦下了，不过是他脾气下去，兄弟情爱又回来了。
他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让泉在谈到他父亲时会变得如此暴躁，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
我的话似乎惹怒了泉，他在回答我后，就把我甩到一旁，然后倾身把老人身上的锁链解开了。
“砰”的一声，泉抓起老人就扔向房间的一角。那是他的父亲啊
“二哥”一旁的蓝虞以为泉是在救他，马上抱住泉的腿。但他还没抱稳泉的腿，就被站在他后面的壬整个提起扔到老人身上。
“蓝虞，爸爸的乖儿子。”老人一双骨骼突出的手狠狠扣住蓝虞的身体，一双颤抖的嘴唇也在蓝虞脸上咬着。
放开我蓝虞张着嘴想发出声音，但他害怕得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老人的嘴已经移到蓝虞的脖子了，被迫高扬着头，蓝虞朝泉跟壬望去，他眼里是求救的信号。
壬冷冷地转过头，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虽然求救的眼神很没种，但至少还有光彩，但在泉跟壬拒绝施助时，蓝虞的眼睛一下失去焦距。他瞳孔睁大，脑袋也耷拉下来。
老人一双兴奋得发抖的手钻进蓝虞的体内，明明不是钻进我体内，但我似乎也能感觉得到那份恶心。
“放开他”看不下去了，我冲向蓝虞，想从老人手里拉出他。
老人明明很虚弱，为什么力气还那么大，我拼了满头大汗还是没把蓝虞拉开。
蓝虞毫无焦距的眼睛也慢慢恢复光彩。
“伶，你救救我。”蓝虞又哭了。
“你别哭，也一块用力啊。”
“没用的，你救不了我的。”刚刚还在求我救他，下刻却说我没用，我真的会被蓝虞给气死。
“伶，你去求我二哥，求他救我。”蓝虞把我往泉身上推去。
有这力气，早就从他父亲手里逃开了。蓝虞在干什么他父亲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
“你也该出去了。”泉走过来，一把抓起我，就跟着壬离开了房间。他们竟要把蓝虞单独留下，这就是对蓝虞的惩罚
“泉，蓝虞还在里面”怎么可以这样蓝虞是那么害怕他父亲，他怎么可以把蓝虞留在那里面。“蓝虞会被吓死的”
“给我安静点”壬一巴掌就要甩过来，泉拉着我后退了点，才躲开这一掌。
“你这个人渣”想到蓝虞手上的被绑的痕迹，我挣开泉的手朝壬大吼道。
“蓝虞是你弟弟，你竟然那样对他，你是不是像对你父亲那样把蓝虞绑起来。”也许蓝虞不止受到性虐，还像他父亲那样被壬给绑起来。
“碍事”只看到脚尖朝我狠狠踢过
壬站在我的对面，而泉站在我的斜后面。
天花板一下拉近，楼梯贴过身体。身体高高抛起，脑子却一下当掉没有任何知觉。感知到疼痛时，身体却痛到麻痹无法动弹。
脚朝上，身体朝下，挂在楼梯，竟没有一直滚下真是庆幸。身体有时也会像块破布，还是世上最重的破布，再强的风也刮不起。
看见泉的影子了，他走向我，他弯下腰。
双脚往上轻轻一蹬，脚马上圈起，身体成一个圆球滚到转弯处后卡在那里。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壬走下来，抬脚要往我身上踩下。
“壬，气也出了，今晚就这样了。”泉走下来，用脚把我挡住壬的手拨到一旁。
“随你”壬留下一句便离开了，真好。
“麻烦”泉弯腰把我提起，他还在气头上。
“痛”身体连蜷缩都不能，只轻轻一动就疼得不得了。
泉停下步子，提着我站在楼梯口。
“我自己可以走。”靠着他的手，我站起来，却无法站直身子。弯着腰，一手扶着胳膊一手按着臀部，一拐一拐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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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第五章 血缘
第五章。血缘1
第五章 血缘
1
一直在床上躺着，其实摔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懒得动，反正以我现在的身体泉也不能安排任务给我。
“真是作孽。”富枝阿姨这半个月来在我和蓝虞身边来回照顾着。“蓝虞少爷现在连对泉少爷都不开口了，以为老当家下来这个家就能恢复正常了。作孽啊。”
“蓝虞怎么了”懒洋洋地问着，我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激情。
“蓝虞少爷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见。壬少爷跟泉少爷也真是的，明知蓝虞少爷怕老当家，还让他们两人呆在一起。”
要是以往我还会问下，蓝虞为什么那么怕他父亲，泉跟壬为什么这样惩罚蓝虞啊，但现在我没有半点心情。而富枝阿姨跟我说这些，也不过是想找人聊聊，发发牢骚了吧。哪会真把这个家里的禁忌告诉我。
“伶，你也不要一直躺着，起来活动活动啊。”话题转到我身上，富枝阿姨说着就把我从床上拉起。
“我腰还疼。”身体一坠，我重新窝进床铺。
“腰疼年纪轻轻腰就疼了，这怎么可以”富枝阿姨一听我这么说着急起来，“我去找医生再给你看看。”说完，她急冲冲地离开了。
终于安静了，我翻个身继续睡。
真是奇怪，虽然我爱睡懒觉，但睡多了脑袋也会痛。这回躺了半个多月，倒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是越睡越不想起来。
下午泉上来，身后还跟着个医生。那医生在我身上又是按摩又是什么掖体地往我腰上倒，真是刺鼻的味道。泉走过来打开窗户，才把那刺鼻的味道散去不少。
“富枝阿姨说你腰疼”他背对窗户看着我。医生已经走了，现在房间里只有我跟他。
“有点。”依旧是懒洋洋的声音。“要给我安排任务了吗”
“没这么快。”他离开窗户向我走来，窗外阳光在他的背部拉起长长的光线，很是眩目，闭起眼睛，躺进来一点，才把眩目的光线遮住。
“不是有新的性奴出来了吗”我问道，3月已经过了。最好能有新的性奴补进来，这样我不用一直挂念任务了。
“这次的选拔取消了。”他走到我旁边，未坐下。
“取消这样很”把后半句话吞进去，我转过头。
“很残忍。”他倒是把我的后半句话说出来了。
笑笑，不置与否。那些生活在性奴集中营的人，唯一的希望便是每个季度的选拔，现在被取消了一定很伤心吧，哪个失望过大的，说不定还会寻短见。
“怕他们对你们不忠心”这个话题有点兴趣，我没有像以往那样保持沉默，而是随他的话继续下去。
“那个地方可以把人变成狗，现在他们是人不是狗，不能用。”
“也对。”说着，我大大打了个呵欠，又困了我。
“你休息吧，腰可别真坏了。”临走前，他手伸进被窝，抓了我的腰一把。
这个男人还真无情。闭上眼睛时，我似乎这样想了。
“不准动”睡梦中，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喉咙，鼻子里有铁锈的味道冲进来，是刀。
“谁”我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眼睛还闭着，一副马上就会睡死过去的样子，但被子底下的手已经抓紧棉被了。什么懒洋洋的，都是骗人生命遇到危险时，我的精神不就马上振奋起来了。
“不准动起来”很凶狠的声音，让我相信只要我动一下，这人的刀绝对会刺进我的喉管里。
“好吵。”翻过身，我假装厌烦地伸手朝上挥了挥，贴在我脖子的刀随着我的翻身快速离开了点，但还是紧贴着我的喉咙。他不会杀我，马上就得到这个讯息。
“吵死了”我大声一喝，双脚跟着一蹬。那人急于把刀子拿开怕误伤了我，反倒给了我反击的机会。
猛地跳起，身上的被子向来人的方向掀去。
“你在装睡”来人的声音着急起来，更凶狠。
弯腰飞快抽出夹在床板间的刀子，我朝那团棉被扎去，被避开了。
这人不是凭我一把刀就能对付的，我赶紧朝门那边冲去，但还没到门那边便被截下了。
“别耍花招，不然把你的手筋挑断”来人一手扣着我的手腕，一手拿着刀作势要挑我的手筋。
“慢着”扔掉手上的刀，我慢慢转身。
很普通的一个男人，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一个不要命的人。不能忤逆这个男人，我告诉自己。
见我扔掉刀子，男人往他身后一抽，一根麻绳出现在他手里。
知道他是要绑我，心里很着急，却只能乖乖地伸出手让他绑住。
“脚也要绑。”我以为只要绑了手就可以了，没想到连脚也被绑住了，跟绑手的麻绳还是同一根，这下更难逃了。
“唔”这个家伙，竟然拿出胶布把我的嘴给捂住了。
“请忍耐会吧。”他荫荫说道。把我扛上肩头，打开窗户，一把挂钩勾住窗檐，他扛着我缓缓落地。
一到地上，他就扛着我往主屋后面跑去。主屋后面连着的是一楼大厅最靠里面的几间屋子。那里多是下人休憩或准备食物的地方。
男人推开其中一间屋子，扛着我进去后就关上门。房间里没有开灯，今夜又无月，根本就看不清房间的摆设，至于出口更是看不清。
“不准说话不然挑了你的手筋跟脚筋”男人低声警告我， 他又多加了个威胁我的条件。
被他扛出房间，外面就是一道走廊了，他扛着我走进走廊对面的厨房。厨房还是没开灯，但已经有些微光线进来了，是从大厅那边过来的。
男人继续扛着我前进，到了餐厅那边后才停下。
餐厅到大厅中间有好几盆大型植物，现在这几盆大型植物正好挡住了我们的身体，使得大厅的人看不见我们，但我们看得见大厅。
大厅是开着灯，很亮，而餐厅这边则是乌黑一片。
侧头看了眼抓我来这里的男人，他是谁安排的，为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2
植物的遮挡，从这里看过去，不能看清大厅里的人的表情，声音倒是听得非常清晰。
大厅里有两拨人马对峙站着，泉和壬的后面只有四五个手下，但他们的对面却有十几个人站着。
蓝虞跟泉壬相对站着，在他后面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但能看见那人一头白发，不会是那个人吧，心里一惊，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蓝虞那么怕那个人，怎么会让那个人离他这么近呢。
只是蓝虞跟泉怎么会对峙起来了呢是因为蓝虞要杀的那个人吗那个人到底是谁蓝虞为了杀他，竟不惜背叛他两个哥哥。
“蓝虞，你不会对他产生感情了吧。”声音微微上扬，那是嘲讽时必备的语调，而这正是泉失去冷静的标志。只有碰上他父亲时，泉才会如此失态。我抬高下巴想看清那个躺在沙发里的老人是谁
“你说呢。”能看见蓝虞仰起下巴，那是个自傲的角度。他往旁边一站，苍白的头发下是一张与蓝虞有九分相似的脸，正是蓝虞的父亲
蓝虞的父亲，今晚看来与那晚简直判若两人。那晚在老人身上有的只是叫人厌恶的癫狂，今晚在他的眼里却看见叫人折服的霸气，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蓝虞五官与他虽相似，却丝毫没有遗传到他的霸气，相反即使冷着一张的脸，蓝虞看上去还是很柔和，蓝虞身上中性的气质太浓了。
“哦，原来你这么贱啊。”泉继续说道，言语也越来越恶毒。蓝虞终归是他的亲弟弟，这样讲难免太情薄。但那日他能见蓝虞摔楼而不伸手，今日此举也不费解了。
似乎看到蓝虞的嘴角抽动了下，显是泉这话有打击到了他。
其实与壬的冷酷相比，泉对蓝虞可说很不错了。壬那个人竟性虐蓝虞，单这一点就不能原谅了。只是泉这人平常说算不上和气，冷冷淡淡的不怎么理人，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最好的，至少不用担心成为他的靶子。但这样的人一旦触到他的底线，就算是之前口口声声要爱护的弟弟，也一点留情之心都没有。
我转过一旁，仔细观察双方的对峙。泉后边的人都是熟面孔，是住在这边的青昊组手下。而蓝虞身后的人，不仅比泉这边多，还不少是生面孔。这些人都是要跟着蓝虞背叛泉的吗我不相信蓝虞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另一方面泉他们的手下去哪了那些下人不见了，住在这边的手下，除了出现在这里的几个，也都不见了。
看来情况很麻烦，我瞟了绑住我的男人一眼，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的发展。不知能不能从这人手中逃开呢，轻轻皱起眉头，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大厅。
“你快下令把他们捉起来”刚转头便看到蓝虞有些激动的身形，大概是知道在嘴上讨不到便宜，蓝虞想尽快把事情解决掉。
蓝虞背对着他父亲，用后背对他父亲命令道。比起那天看到他父亲就在那边惊慌流眼泪，今夜的蓝虞是好很多了，但还是怕，不然为什么蓝虞自始自终都没有正面面对他父亲。
真的是因为“那个人”，所以蓝虞不惜跟他最怕的父亲合作，也要背叛两个关心他的哥哥还是有更深沉的东西，比如仇恨。
老人手一扬，客厅里另一拨人马上围住泉跟壬。泉这边人是少，但狠。蓝虞那边的人一时也掌不了大局。
这个大厅非常宽敞，但也禁不了二十来个人拼打。玻璃小桌哗啦一声，飞散开的的碎沫刺进避之不及的人们身上。
两边起初只是拳来腿去，但到后来都是真枪实弹上来。泉这边人是能打，但毕竟撑不了持久战，更何况蓝虞那边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局势在一个小时后全部转到蓝虞这边，而泉这边，除了他跟壬外都被蓝虞的人控制住。不过，蓝虞这边也损失了大半的手下。
心里暗暗紧张，这下麻烦了，泉不会这样输掉的吧。我是不相信泉会输的，但目前除非奇迹发生，泉必输无疑了，上刻还在担心着下刻就看见泉手肋往后一提。“你说是你快还是我快”他的手里拿着把枪。
这个男人，何需我担心，心一宽。
我换了个姿势蹲着，免得身体麻痹等下行动不了，挟持住我的男人只是瞪了我一眼，跟着也换了个姿势蹲着。再把身体微微后侧，很好，没有引起注意。被缚住的手掌慢慢贴向脚踝，那里贴着一片薄刃，这是我当初在化食街时，在一个刚刚结束打斗的地方发现的。
3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枪放下”先着急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蓝虞的父亲。老人急急爬起来抱住蓝虞，一双手是使不上多少力了，却也紧紧抱住蓝虞拦在怀里，一双眼睛更是紧盯着泉手上的枪。
“放开我”老人的护犊之心并没有让蓝虞有多少感激，更没有消除蓝虞对他的害怕。从老人的手刚碰到蓝虞的身体起，蓝虞今晚一直表现得很完美的强势就崩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接近癫狂的恐惧。
没错，蓝虞今晚已经表现很好了，他够冷静了，但那是在他父亲不碰他，在他不正面对上他父亲的前提下。现在他的父亲非但正面对着他，身体还紧紧贴着他，发狂的手指甚至在抱住蓝虞时，用力地扣进蓝虞的背。
所幸老人体力不佳，抱了一会就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呼呼喘气。
“当家，没事吧。”后面马上有人上来关切地问老人，这些人该是老人的心腹。
“保护蓝虞”老人气喘吁吁地对身边的人命令道。
“蓝虞，你是真的很想要青昊组”壬走上前，刚好遮住泉的枪口。
“没错。”蓝虞的声音里还有未完全脱去的颤抖，但他挺了挺背，声音也慢慢硬起来，“现在的青昊组已经变成一个空壳，你们该下台了。”
空壳子什么意思，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原来是你做的，你真是长大了。”壬伸手就要去摸蓝虞的脑袋，看得出那是个习惯性的动作，但蓝虞身体后仰，并没有让壬摸到。非但蓝虞不会让壬摸到，护在蓝虞身边的人也虎视眈眈地对着壬。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想要青昊组直接说，哥哥一高兴说不定就给你了，何必这么麻烦呢。”泉走上来，他手中的枪还握得紧紧的。
“哼我知道只这样是不能让你们认输的，但我可以把你们赶出青昊组。”蓝虞反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