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莎说话的同时,在她下方,一个水兵偶然抬头看到了这个年轻漂亮的精灵,满脸胡子的他向她眨眨眼,然后大胆的来了一个飞吻。
这让塔莎厌恶的离开了船舷。
“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最宝贵的其实是这些群人。”芬娜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微笑,“他们无不是在大海上生活多年的人。”
“与其制肘他们,不如放开我们的双手。”芬娜转身正色看着身边的塔莎说,“大海有大海的规矩,这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领域。”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舰楼的指挥室打开了。一个身穿库尔提拉斯海军少将制服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制服平整干净,一尘不染的。他将军帽的帽檐两侧,黑白色的头发一直延伸到下巴上。
一双灰黄色锐利的眼睛,无声的扫视着属于他指挥的战舰。就在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巨大的海啸声从远处响起。
少将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大喊了一声,“沃登!你在哪?!这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这巨大而又混乱的甲板上,他的声音实在传递的有些慢。就在这位指挥官寻找自己副官的时候,海面上又一次传出了剧烈雷鸣的声响。
少将快步来到船侧趴在船舷上,向发出声音的后侧看去。一大团乌黑的暴风雨正在海面上向他们追击而来!
磅礴大雨夹杂着电闪雷鸣不断的在那团乌云里闪烁着,此刻那团乌云从不远处缓缓的漂过来。
“哦,该死!”少将暗骂了一句,他向跟在他身边的水兵们问道,“这团风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水兵紧张的说,“舰长!它出现的时间比我撒尿的时间都快!就在刚才,那里还没有见到这团风暴。”
少将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沉默的看着那团缓缓逼近的风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詹姆斯·弗利尔靠坐在战舰中央桅杆下的弹药箱上,他的左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船头那里。
在那,芬娜和塔莎这两个年轻的精灵正在那里说些什么。依稀间詹姆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她也和那两个精灵一样,那么年轻。
费力的在自己一身旧的库尔提拉斯海军制服上抠摸了一会儿。詹姆斯拿出了一张有些发黄的相片,细细的看着,时不时和芬娜她们做着对比。
从远处看去,詹姆斯矮小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灰白胡须,由于右眼的眼罩的反衬和那个大大的鹰钩鼻子显得略有些的苍白,那胡须反而看起来黑森森的。
虽然他还坐在那里,但其周围的人都无视他的存在。没有人去找他说什么,也没有军官去斥责他坐在那里。他像是一个死去的人那样平静,唯一让人真正感到他还活着的是,那那一只犹如吉尔尼斯的海水一般浑浊却深邃的眼睛。
“看好你们的引火药!把它们用海象皮盖起来,如果有人让我们的引火药进了海水,我一定把他扔进风暴里面!”
“背好你的火枪,最好在顺手的位置!谁都不知道我们下一刻是不是有战斗发生!”
“见鬼!把这箱海雷从火炮边挪开!你想炸死我们吗?新兵?!”
咒骂声与呵斥声从远处靠了过来,直至一双破烂的军靴出现在他面前。詹姆斯没有抬头,他知道谁来了。
站了一会儿,那双军靴的主人也靠在了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那人伸出手递给了他一个柑橘。
“克里斯汀和艾丽娅会没事的,詹姆斯。”来人用尽力气,使劲的将自己手里卷着的烟卷吸了一口,他缓缓的吐出一大口浊气,舒坦的呻吟声在詹姆斯身边传出。
“我只是想他们了,亨利。”詹姆斯缓缓的将相片塞进自己破烂绿色军服的上衣兜里,“当我历尽千辛万苦回到我们在库尔提拉斯的家,却发现我的爱人和孩子却不在那里。她们在库尔提拉斯等了我4年!亨利,4年!我的艾丽娅都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再次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卷烟,亨利将烟卷叼在自己嘴边,他解开自己上尉的军服坦着胸口,摸着露出的巨大伤口。
“是啊,4年了。距离我们离开塞拉摩4年了,离开那该死的战争4年了...”
“你说,我的艾丽娅会不会像那个小精灵一样可爱?”詹姆斯拿着手上的柑橘,他的目光追逐着随船头那两个精灵,眼睛里罕见的露出了父爱的神色。
“我说过很多次了,詹姆斯。她们是半精灵,并不是完全的精灵。”一口气将烟卷吸完,亨利转头看了一圈,他冲远处的水兵招招手。当水兵到来之后,他将烟头丢在了水兵的手上,水兵龇牙咧嘴的冲到船舷边,将烟头丢在大海里。
“你的艾丽娅有没有她们可爱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那穿黑袍子的女孩是我们现在的头,这艘二等战列舰如今是她的。你的军饷现在已经不是普罗德摩尔发了,而是她发放的。”
亨利站起身子,他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詹姆斯。你的妻子和女儿会没事的。她们在塞拉摩没有危险的,虽然吉安娜长公主她....”
亨利及时停下了话,他回过头看向詹姆斯,但是他这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老朋友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我想通了亨利,”詹姆斯脸上满是慈爱的看着芬娜她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和呵护般的说道,“哪个父亲会记恨自己的女儿呢?即便她伤害了你。”
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兵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杜克曼上尉!弗利尔士官长!舰长让我通知你们,请到船尾的中层甲板上的会议厅,参加紧急会议!”
“什么时候?”
“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