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方蛰跟吴明珠谈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雷布斯的去留问题。这人肯定是要走的,金山上市之后,拿钱走人是必然的。这就不是个甘为人下者,在金山是个积累的阶段。聪明人不用多话,方蛰把意思大概一说,吴明珠就明白了,深思之后表示:“你的意思是打造一个互联网集团?那游戏公司怎么算?”“游戏公司不用考虑了,你的目标是在现有基础上,将集团做成行业内的标杆。总的来说,pc时代是一个积累的阶段,互联网用户的大爆发,属于移动时代。飞达要出一款新手机,最慢07年中就能推出。目前所有应用,都要做一个app,养成客户的使用习惯,到时候直接移植到手机上。我们已经走在别人的前面,这是莫大的优势,不要浪费了。”听到这个意思的吴明珠明白了,点点头道:“微博这边,你打算交给任萍负责?”“她如果想做点事情,那就出任常务副总裁,主持日常工作。如果不愿意,那就维持现状。你是注定要成为大人物的,加油!”这鸡汤有点凉,但是吴明珠觉得味道不错。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吴明珠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挨着方蛰坐下时,自言自语:“从小我就属于中等孩子,家庭条件中等,学习中等偏上。每次学校有表彰活动,我对那些在台上讲话的学生就特别的羡慕,我心里总在想,有一天我也要站在上面讲话,下面很多人听。”听到这个心声的方蛰,忍不住想起了一句《那兔》里的台词,“从今天开始,不许有人大声对我说话……。”上辈子的话,自己的想法跟吴明珠很类似,就是羡慕那些别人家的孩子。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其实羡慕方蛰长的好看,总是有女生愿意接近他。这一辈子方蛰很清楚,长的好看无非是在骗一骗少不经事的小姑娘时有优势,其他的时候更能发挥作用的是口袋里的钱或者是有没有一个好家庭。现在的方蛰则认为,社会是不公平的,所以追求公平的社会才显得如此的重要。可怕的是,现在各种信息都在给底层灌输一个观念,那就是社会本身是不公平的,别挣扎了,也别反抗了。当国家发展增速降低,社会两极分化加剧,年轻人开始追求安稳或者放弃挣扎选择躺平时,对于“公平的制度”的需求,实现将更多的投在过往的历史中。比如,越来越的年轻人想念那个伟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捡起伟人的选集。又比如,苏粉越来越多。很多人会明白一个道理,资本家给你涨工资,给你开福利,不是因为资本家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红色的巨人来过。这个阶段的年轻人还是充满希望的,国家经济高速发展,年轻人很有盼头。嗯,过十几年,这些年轻人四十浪荡的时候,突然某些大厂开始大裁员的时候,身背房贷车贷和养家糊口重任的人们,这才发现,原来在一家企业工作十几年也会被裁掉。发现方蛰走神的时候,吴明珠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的等待。毕竟方蛰的青少年时期,因为家庭的关系,过的比自己还不如,为了考上松江大学,高考时要比吴明珠多考三十分。所以在方蛰面前,吴明珠是没资格感慨公平的,毕竟她出生在松江这个大城市本身,一个户口本的存在,就领先了全国至少千万同龄人。就拿方蛰初中那会,中考也叫预选。达到分数了,才有资格继续读高中。家庭条件差的学生,成绩好的话,会选择读中专。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特色了,因为八十年代读中专,三年毕业后,国家安排工作,比同龄人先工作,先拿工资。读高中的话,未必能保证一定考上一所大学。这种特色的风气,九十年代初期渐渐的消失了。“不好意思,走神了。”方蛰笑了笑,吴明珠则想起一个事情来:“盛大游戏收购了一家网络文学网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这个嘛,方蛰不想解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真实原因是有一次跟白莉说了一句,这女人大概记下了,然后真的就去做了。方蛰在意的是版权,不过从结果看,游戏也好,影视作品也罢,网络小说的版权改编,很少有好结果。具体原因嘛,当然是游戏公司和影视公司的锅,都想少花钱,都想圈点钱就走。更深层次的一点原因,大概就是一款网络游戏的生命周期越来越断。玩家们对于一款游戏的热情,消耗的非常快,突然有一天就不想玩了。从结果看,那些成功的游戏中,对抗性很重要。比如多塔,比如撸啊撸。哦,想起这个,方蛰特意上电脑看了看盛大游戏对战平台,这个完全免费的平台,现在看来做的还算成功。就差一款能引爆玩家热情的对战游戏了。“我想起一个事情,可以搞一个电子游戏的比赛,由微博和盛大合作。具体项目嘛,红警,星际,cs,这些对抗性比较强的游戏,都可以列入比赛项目中。”这个建议让吴明珠来了兴致:“谁来主导,再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媒体环境对于游戏可不友好,最近还有一家媒体发文,称网络游戏为电子鸦-片。”“这个问题,盛大去年就进行了预防,首先是实名注册,一个身份证一个号,没成年的禁止注册。在一个就是去年底推出的防沉迷程序,连续游戏超过十二个小时,直接踢下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这个治标不治本啊。”吴明珠笑着调侃一句。方蛰对此深表认可:“是啊,那有什么办法呢?不能把游戏公司关闭吧?我不做,肯定有别人来做。游戏产业,怎么也有个千亿的盘子,这钱可不烧手。”吴明珠笑的花枝乱颤,好一阵才拿手指点了几下方蛰:“我现在相信,你是个黑心资本家。”方蛰对此也不否认,很干脆的表示:“我一直都是,我没打算给自己立道德标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