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上一辈子就是个中产,这一辈子有暴富的节奏。两辈子截止目前还是个小人物,一旦暴富飘一点是正常情况。
人一旦飘了,膨胀了,各种丑陋都来了。方蛰很清楚自己就是个俗人,初心就是赚钱好咸鱼。底线就是犯法的事情不能做。
问题是面对巨大的诱惑,有几个人能守住底线?
所以每天早晨起来,方蛰都要提醒自己,你是个重生者,看过别人起高楼,看过楼塌了。,要稳住,要狗着,千万不要浪,千万不要飘。你不是流量,不需要热度。
于芬没法了解儿子的心态,看见虎头奔的时候,当娘的心态也不稳了。
“过年回去开这个?你借的还是买的?当初在南方打工,街上见到这车好羡慕,没想到自己也有了,我命真好,生了个好儿子。”说着话泣不成声了,真是愧疚的很。
方蛰上前抱着母亲“妈,我赚大钱的事情你早知道啊,怎么见辆车这么激动?”
于芬擦了擦眼泪,笑道“你不懂,这车开回江城,是头一号。”
方蛰反应过来了,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明明想好了不浪不飘不招刀,没事别装b。但是这车一买,不就是在装么?难道说,自己骨子里很浪很飘?每天不是在装b,就是在装b的路上?摸着下巴方蛰发呆了一会,于芬抢过车钥匙开上了。
“在市区里我开,我路熟。”于芬还解释一句,方蛰摊手,你开心就好。
这开就到了江城郊区,于芬才停车下来“下面该你开了。”明明有副驾驶还不肯坐,非要坐后排。方蛰明白了,自己的装b属性怎么来的,遗传,一定是遗传。
不着急开车的方蛰,打开前面的柜子,那一副墨镜递给老娘“等下车的时候戴上。”
老娘人前显贵的冤枉,必须满足。后尾箱里装满的年货,后排还放了十几条烟。于芬那脸上恨不得刻着一个大大的“装”字。儿子嘛,就是拿来显摆的,没毛病。
其实方蛰的心气并不是很高,尤其是白老师,为逃避面对,过了腊月二十就消失了。借口在家陪老人,方蛰知道她的心情,所以没坚持什么。但是心里总是会感到遗憾,方蛰觉得自己不在乎一些东西,但是白老师真的很在意那些东西。
车到外婆家,停车之后于芬坐着没动,用眼神告诉儿砸,给妈开门。
司机就该有司机的觉悟,方蛰下车一溜小跑,打开后门。于芬先伸出一只手,上面拿着一件大衣,方蛰赶紧接过,于芬伸出一条穿着黑丝的腿,上面的鞋跟什么时候换上的都不知道。真是啊,女人在某些方面真是天生的。
下车站稳,方蛰给披上大衣,于芬傲睨的眼神四处逡巡时,突然摘下墨镜,惊愕的看着前方。方蛰顺着眼神看过去,外婆就站在单元门口,身侧站着一个年迈男性。
“谁啊?”方蛰低声问一句,于芬低声道“你舅老爷。”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方蛰低声问一句,于芬低声道“你外婆不让说。”
两人快速的交流后,方蛰笑着冲上前,一把抱住外婆“哈哈,外婆怎么知道这车上下来的是我们?”不等外婆回答,身边的男人解释“大姐最近每天中午都会站在这等一会。”
外婆的手在脸上抚摸的时候,方蛰的眼泪下来了。外婆家装了电话,方蛰却很少打,过节的时候才会打一个电话问候几句,然后就匆匆挂断。
“你外婆最近身体不好,但是不让我们跟你说。”舅老爷又来了一句,方蛰当着没听到,扶着外婆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在外婆的耳边低声道“天这么冷,出来干啥哦。”
外婆的手有点抖,但是很有力的抓着方蛰的手,颤声道“老了,看你一次就少一次了。”
外婆没有介绍舅老爷的意思,也没有搭理后面闺女的意思,心思都在方蛰的身上。这时候方蛰才意识到,外婆对母亲是有怨气的。
“外婆,我妈在姑苏买了房子,要不你搬过去那边住。再不就搬到松江跟我一起住。”方蛰赶紧弥补,于芬落在后面,招呼了一声小舅。
气氛有点尴尬,两个老人似乎并不那么对付。一路上楼,舅老爷居然站门口没进来,而是笑道“我该走了,车票快到点了。”
“我送您。”于芬赶紧拿过车钥匙,方蛰看一眼外婆,老人看了一眼亲弟弟“路上小心。”
于芬开车时问一句“怎么没行李?”小舅笑道“寄存在车站了,这几天住的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