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师母去娘家走亲戚去了,忘了派人告诉你一声。怎么?急着找我是有事么?”方敦孺笑道。
林觉道:“大考结束了,自然是要来见老师禀报一声的。”
“原来是这个。那也不必禀报了,情形我都知道了,严大人都告诉我了。不错,这次你考的很好,圣上和严大人都赞不绝口,文章我也听说了,确实很好。没给我丢脸。但你不要自满,学无止境,还需勉励加油。放榜之后若是高中,你便要入仕为官了,更是要谨慎小心,不能放松自己。”方敦孺微笑拍了拍林觉的肩膀道。
“多谢先生,学生谨遵先生教诲。”林觉行礼道。
“好了,就这事么?我知道了。这几日我事务繁多,你师母不在家,我便住在衙门里。正好也还有公事要处理。时辰也不早了,我便不留你了,你回去吧。”方敦孺道。
林觉翻翻白眼,自己找了他两天,见了面便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便打发了。虽然自己也没抱着让方敦孺夸奖自己的想法,但自己春闱大考得了皇上的夸奖,而且很有可能夺魁,先生也该表现的比现在更兴奋才是。哎,自己这个老师也是没谁了。
“先生,住在衙门里不是个事儿,师母不在家,先生去我那里住几日便是,也有人照料起居。先生住在衙门里怎生方便?”林觉道。
“不必了,不必了,衙门里好的很。我公房宽敞的很,你师母缝了床新被褥让我带来了。晚间将桌案一拼,便可入睡。院门里有杂役,跑腿打杂买饭也都是可以的,便不去你那里了。你的孝心老师知道,但不必了。”方敦孺笑道。
林觉咂嘴道:“还是不太方便吧,这衙门里怎生能睡的好?”
“你这小子,我说了可以便是可以。我还有公事要办,便不跟你说话了。待忙过这阵子,咱们师徒再好好的说说话。我得去了,今晚估摸要忙到四更天。你去吧,莫要管我了。”方敦孺微笑说道,拍拍林觉的肩膀转身回头。
林觉忙道:“先生!”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说了不去你那里,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林觉,你是不是有事要说?”方敦孺回头皱眉道。
林觉点头道:“我确实有事要跟先生说。”
方敦孺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进去说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林觉跟着方敦孺进了御史台衙门,来到后面方敦孺的公房之中落座,杂役上了茶水之后,林觉起身去掩了门户回身来站在方敦孺面前。
方敦孺抬头看着他道:“怎么?到底是什么事,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不简单呢。”
“先生,学生或许不该提此事,但学生却不得不提。昨日我去见了二伯。听他说了一件事情,我想向先生求证一下。”林觉沉声道。
方敦孺眉头一皱,若有所思。“说吧,什么事。”
“是这样,我听我二伯说,您昨日在朝堂上参奏了三司衙门一干官员,此事是真的么?”
方敦孺皱眉道:“这等事林伯年跟你说作甚?这不是坏了规矩么?你又非朝廷官员,朝堂上的事情怎可跟你说?”
林觉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方敦孺。方敦孺顿了顿皱眉点头道:“罢了,确有此事。不过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去过问。”
林觉道:“先生莫非忘了我是林家之人,此事当然跟我有关系。二伯是我林家家主,他的事干系到我林家全族,当然也干系到我。”
方敦孺沉声道:“林觉,老夫自然是知道你们都是林家人,你关心此事也情有可原。但老夫弹劾三司衙门众官员乃是对事不是对人,他是你林家家主也好,不是你林家人也好,并非老夫行事的取舍标准。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