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乃军中主帅,理应和将士们生死与共。就算城破身亡,也要周旋到底,为国尽忠。这也不必多提了,乃是本分。”郭冕道。
“佩服之极,殿下虽不欲张扬,但这次报捷的奏折,我是一定要写上这些事情的。教朝廷和皇上知道,我皇家子弟是不负皇族血性,无所畏惧的。”郭昆道。
“呵呵呵,你爱禀报,那也随你,我反正是不在意的。你也该好好歇息歇息,我瞧你眼珠子都是红的,一会儿你又要出城作战,还是睡一会。来,去我屋里睡,这里跳蚤多,咬人的很,我那屋子里用石灰洒过,没有跳蚤,你可安睡。”郭冕起身来挽着郭昆的手笑着将郭昆拉进后堂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东城城门内号角长鸣。九百名禁军骑兵和五百余名步兵于城门内列队完毕。赵有吉率一千余名城中青壮百姓和团练衙役组成的杂牌军也赶到城门内广场上。
这两只队伍一比较,简直若天壤之别。禁军马步兵盔甲严整,武器齐全,威武雄壮。而那些杂牌军拿着木棒铁叉自制的土弓箭砍柴的砍刀等五花八门的武器,身上穿着的褴褛的补丁衣衫,有的还光着膀子,简直没眼看。
但是,从精神状态上而言,反而是杂牌军显得更加的精神和跃跃欲试。九百骑兵虽然军容雄壮,但是长途跋涉之后,疲倦欲死。之前有过短暂的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但却并不能舒缓疲劳。按理说,他们需要饱饱的睡上一晚上,才可以恢复过来。然而情形却是不允许的。
没有睡好的骑兵们阿欠连天,眼珠子红红的,脸色苍白的很。反倒没有旁边的杂牌军精神。
但无论如何,这一只人数近三千的兵马是有和教匪们一战的本钱的。九百骑兵便是他们的噩梦,他们携带充足的箭弩,杀伤力是惊人的。教匪们现在是强弩之末,人心涣散。其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倘若知道这一点的话,郭昆怕是根本不必等赵有吉给他召集更多的人手,也许带着这九百骑兵便直接上了。
郭昆一身银光灿灿的盔甲,骑在高头白马之上,手中握着一柄郭冰传给他的银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之余还带有一些花哨的滑稽。他腰间的长剑极为吸引目光,因为刀鞘上的宝石闪闪发亮,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要往那里去瞧。
“都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的话,便开城门出城进攻。”郭昆高声喝道。
“都虞候且慢,我命人给兄弟们每人带上一条布巾。”赵有吉高声道。
“带布巾作甚?擦汗么?打起仗来还用擦汗?你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郭昆皱眉道。
赵有吉摇头道:“都虞候误会了,自然不是擦汗。一会出了城,都虞候便明白了。”
郭昆皱眉不解,但见赵有吉命人拉来一车浸湿了的布巾过来,每一位士兵都发了一条。郭昆耐着性子等待布巾分发完毕,才问道:“好了么?开城门,出发。”
城门大开,骑兵一马当先,飞驰出城。后方禁军步兵和杂牌军也飞奔出城。城门在身后关上,郭昆下令整顿对象,令骑兵分布到两翼,以步兵居中,往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