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昆一喜道:“你是说,你有把握能赢?你适才不还说这次我们要有大麻烦么?还说海东青会裹挟数万教匪甚至更多。我们这点人……能成么?”
林觉道:“只要准备妥当,我们这九千大军还怕那帮乌合之众?我之前那么说的前提是,海东青裹挟教匪突然来袭,我们毫无防备之下。但倘若有充分的准备,我们怕他何来?天时在我,因为现在我们不急,急的是海东青。人和在我,我们现在士气高昂,新近大捷之威犹在,士气正盛。现在缺的是地利。我们也无法放弃五县退守阳武县,那里倒是好的地利之处。五县城池也不足为防守屏障,所以当务之急是寻找一处可拒守的坚固城池,既能凭借其防守,又是对方往西的必经之路,那便天时地利人和全占全了,还怕什么?”
郭昆咂嘴道:“那我们该选择何处呢?你都说了不能退回阳武了。”
林觉道:“兴仁府是个不错的选择,其地理位置正好卡在京北五县和京东西路的要害之处。南方的路不通之后,教匪们要往西突破只能从兴仁府这里走。此为其一。其二是,兴仁府道现在为止还在我大周手里,兴仁府是京东西路唯一没有陷落的州府,这说明驻扎在兴仁府的广济军是有战斗力的,虽然他们的人数只有五千余,此刻怕也不足三千了,但这说明兴仁府上下官员和jūn_duì 的领军将领并没有妥协。在四面全被教匪攻陷的情形下能够坚持兴仁府不失,足见城池坚固,上下用命。倘我大军提前进驻兴仁府,则可和广济军合兵一处,坚守城池。阻挡住海东青的去路绝非是奢望。”
郭昆一拍巴掌道:“是啊,兴仁府一直没有被教匪攻占,这便说明它城坚墙高,足以凭之拒守,这不是地利是什么?不过……咱们进驻兴仁府……朝廷没有下旨啊。咱们这么做,郭旭一定不会同意。那是京东西路的地界呢。”
林觉道:“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将兵马集结余宛亭县,那里距离兴仁府只有半日距离。这样可随时开进兴仁府。海东青要西来,必是先要拿下兴仁府的。只要兴仁府一遭受攻击,他们便会向我们求救,我们便可名正言顺的开进兴仁府。如果一些都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被留下口实。另外郭旭是个聪明人,我们一旦进驻兴仁府,他恐怕会立刻明白我们识破了他的企图,反而打草惊蛇了。他想干那龌蹉的事情,不妨我们让他干,教他赔个精光,不但没有首战之功,最后连擒获匪首的功劳也不是他的。这就叫做将计就计,让他血本无归。”
郭昆愣愣的看着林觉半晌,沉声道:“林觉,看来你是支持晋王当太子了。听你这口气和安排,这是要为晋王当太子而出大力了。”
林觉微微一笑道:“我可不站立场,太子之位谁坐,跟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郭旭对付的虽是晋王,却难免波及你我。我总不能装糊涂等死吧。我是为了自救。我跟晋王淮王都没交情,但此刻我们和晋王却在一条船上,他败了,我们也都倒霉,所以我只能如此了。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是掺和什么太子之位的事情。”
郭昆点头道:“明白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是支持晋王的。淮王倘若当了太子,我和父王怕是以后便无栖身之地了。”
林觉岂能不明白郭昆的意思,郭旭是吕中天的外孙,吕中天和郭冰互相敌视,倘若郭旭当了皇上,那可不是郭冰郭昆父子所希望看到的。其实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理,林觉也应该站在晋王一方才是。只不过林觉有上一世的阴影在,这太子之位的争夺导致了上一世林家上下百余口的灭门,林觉自然本能的回避在这件事上做出选择。
“此事要不要去跟晋王禀报?否则他还以为高枕无忧呢。咱们也要让他知道,我们是在为他分忧。”郭昆问道。、
林觉摇头道:“便不要说了吧,晋王藏不住事,别泄露了风声。毕竟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猜测。倘若闹出去,岂非是我们的罪责?再说晋王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除了造成恐慌又能如何?就让他快快活活的蒙在鼓里吧,待事情当真这般发展,他也自然会明白了。”
郭昆点头道:“说的是,我明日便派人下令,去往北方两县的兵马即刻往宛亭集结。三日内赶到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觉道:“也不用太急,海东青需要时间,郭旭也会给他时间,十天之内应该不会发作。倒是咱们要利用这十天时间多补充些粮草物资。还有,最好能跟兴仁府的官员见个面,通个气。免得到时候出岔子。总之,一切都要想的周到细致,而且不能大张旗鼓,要让海东青一头撞上一块铁板,要让郭旭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