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现在倒是处处替他说话了。哎呦,这地上的是波斯来的地毯么?你这丫头,怎地不早说?娘路上踩了一脚泥,这不弄污了么?娘来扫扫。”
“娘啊,怎么用你动手?一会儿自有人收拾。这地毯脏了也没事,可以洗呢。前几天还洗了一回。刷了之后平整如初,不过费些功夫罢了。”
“哦哦。秋儿啊,你晚上一个人在这里睡么?林觉他……晚上来么?”
“哎呀,娘你说什么呢?师兄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师兄清清白白的,我们什么事都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清清白白的?都这样了,还想清白么?越是清白可越麻烦。我告诉你啊秋儿,林觉妻妾那么多,你可不能什么事都忍让。有人敢欺负你,你得告诉娘。娘定饶不了她们。凭她们什么郡主小姐的,我家浣秋也是心肝宝贝儿。林觉要是一碗水端不平,瞧我怎么骂他……”
“娘啊,求求你别乱说了,教人听见可多不好。我和师兄什么事都没有,您这么说话,女儿今后怎么见人?”
“什么不能见人?你告诉娘,林觉他说了什么时候娶你进门么?他难道没有对你动手动脚?不会吧,当初在松山书院后山崖下,你们两个躲在崖下的洞里……”
“娘!!!!”方浣秋娇嗔得拖着尾音跺脚叫道。
林觉咳嗽一声捧着茶盅现身出来,解了方浣秋之围,也终结了这个极为尴尬的话题。方师母见林觉现身出来,立刻闭嘴,脸也绷起来,正襟危坐。
林觉心里好笑,放下茶盅道:“师母请用茶。”
方师母白了他一眼道:“现在来献殷勤,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林觉苦笑不已,当下方师母问及方浣秋去找林觉的事情来,方浣秋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去找林觉的目的和路上所受的艰险苦难都说了一遍。方师母听着听着又哭了起来,抱着方浣秋心啊肝儿肉儿的一顿喊,心疼到了极点。
林觉和方浣秋劝说了一会,方师母才擦了眼泪。
“师母是听先生说的浣秋在我这里是么?先生回家后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要师母来接浣秋走?我先表明态度,除非师妹自己愿意,不然师妹哪儿都不去。”林觉说道。
“臭小子,还真横,浣秋是我女儿,老身是她娘,老身要带她走,你还能拦得住?现在长本事了?强抢良家女子了?”方师母嗔目斥道。
林觉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说什么说?没什么好说的。谁说老身要把秋儿带走了?我只是来看看她而已。他爹爹都没说要浣秋回家,我倒来逼她?我害我秋儿回榆林巷那死气沉沉的院子里去作甚?让她天天不见笑容作甚?浣秋哪儿也不去,你休想始乱终弃。现在你必须好好照顾她,照顾她一辈子。”方师母打断林觉的话道。
方浣秋面色羞红,娇嗔道:“娘,不要这么跟师兄说话,什么叫始乱终弃?难听死了。”
方师母道:“怎么不是。当初他可是下了婚书要娶你为妻的,若非出了变故,娘都抱外孙了。你爹爹也已经同意了你们的事,此事也顺理成章了。我叫他不忘当初的承诺可也没有错。”
林觉忙笑道:“放心吧师母,学生怎会是背信弃义之人。就算你和先生都反对,师妹我也娶定了。我会好好待她,让她一辈子开心快活的。待选个好时间,我必明媒妁礼的操办此事。”
方师母笑道:“这还差不多。”
林觉忍不住再问道:“师母,先生为何态度变化这么大?今日早朝之前,学生告知他浣秋在我府中之时,他竟没有发怒。这让学生颇为困惑。以先生的脾气,他应该会大发雷霆才是。”
方浣秋嗔道:“师兄难道还希望我爹爹发怒么?”
林觉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事违常理,必有原因。心里总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