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莫要听他恐吓,咱们冲出去。他们没有多少兵马,我们的兵马比他们的多。皇上还会调派兵马前来相助。杀!”沈放高声吼道。
众厢兵别无选择,高声呐喊,蜂拥朝营门冲去。确实,那只是一道门而已,冲出去便可逃脱牢笼,随便攻下一座城门便可逃出城去。
沈昙见状冷笑骂道:“呸,不见棺材不掉泪。放箭!”
一声令下,寨门两侧寨墙上数百弓箭手弯弓搭箭朝着冲来的厢兵射来。营门左近十余座箭塔上的弓箭手也开始往下放箭。厢兵阵型密集,此刻全部都是活靶子,弓箭手居高临下,将他们射杀无数。厢兵的装备本就一般,倘若他们有坚
甲大盾之类的防御,倒也好说些。即便没有这些,他们若是训练有素的兵马,倒也可以冒着伤亡攻破营门,只可惜这些他们都没有,既无防御手段又无誓死之心,这便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弓箭的凶狠打击之下,起初还能保持往前冲锋的阵型,但很快见前方士兵纷纷倒下,士气顿时崩溃,纷纷掉头往后跑。
沈放怒吼着阻止士兵们往后逃窜,却根本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得另寻出路。于是沈放带着兵马转而往南侧营墙处冲,营门出不去,从一侧营墙寻找突破口也是可以的。奔逃的厢兵们很快便冲到了黑魆魆的南侧营墙左近。然而,一声响亮的锣响之后,营墙上无数的火把亮起,无数的箭支如雨射下,射杀了数百厢兵。
“往西!”有人叫道。
蜂拥的慌不择路的厢兵们又往西便跑。但跑到西边营墙下,又是瓢泼箭雨射下,又有数百人死伤在箭下。
厢兵们乱做一团,此刻他们已经无处可去。北边是校场军营,刚刚便是在那里中了埋伏。四周营墙之上全是敌人,靠近便要当箭靶子,四面八方布下了天罗地网,根本插翅难逃。唯一能呆着的地方便是在营地中间的这一片位置。暂时营墙上的弓箭射不着,似乎也没有兵马前来攻击。所有人心中都已经绝望了,已经没有逃生的出路了。
沈放狼狈不堪的跟着兵士们东奔西走,他的命令已经完全被无视。此刻他的头盔也掉了,佩剑也没了,还在之前的乱跑乱走之中丢了一只靴子。
“你们这群混账,为何不听本官号令?混账东西们,还不保护本官么?都没人管我的么?”沈放大骂连声,伸手在一名校尉的脸上抽了两个耳光,喝道:“脱了靴子给本官。”
那校尉本已绝望,心情糟糕之极。此刻见沈放如此,更是安奈不住心中的愤怒。伸手揪住沈放的脖领子,骂道:“你这狗官,若不是你愚蠢,我们怎会走上绝路?反正老子也要死了,先宰了你这狗官再说,就是你害的我们。”
沈放一惊,兀自怒骂道:“你敢!反了不成?来人,砍了这犯上的混账。”
周围将士呆呆而立,没有一个人响应。沈放发疯般的吼道:“怎地?都要造反么?本官将你们全杀了。”
“去你娘的。”那校尉抬手照着沈放的脸上便是一拳,打的沈放眼冒金星,口鼻出血,杀猪般的嚎叫起来。那校尉正在气头上,什么也不想了,扬手一刀砍在沈放的脸上。沈放惨叫一声,仰天便倒,脸上还嵌着那柄腰刀,整张脸被砍成两半。
四周喊杀声起,落雁军兵马从四面围拢过来,厢兵哪有胆量交手,纷纷丢弃兵刃抱头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