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蝶,掐掐,我这不是做梦吧?”我哆嗦着嘴皮子道,脑子里像是插进了十来根竹炮一般,高兴,激动,兴奋,在我的脑袋里像是一枚枚的竹炮,在呯呯碰碰地炸响,耳朵也发蒙了,手一个劲地在宫女姐姐的肚子前晃悠,生怕手劲一大,啥玩意都给掐没了。不过,潜意识里至少还残存着少许的理智,至少我知道喊绿蝶,而不是让李漱和程鸾鸾动手,不然,怕是一会我可真会半身不遂了。
“哎呀!疼!娘哎,我的娃!”疼都疼出了喜劲,说话也都前言不搭后语的,手老半天才抚上了宫女姐姐暖暖的腰腹之间。温润的触感之下,仿佛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已经成形,渐渐地成长,似乎已经能分辨手脚了。
“好像真有个小人在肚子里。”我乐呵呵地傻笑道。
“郎君说什么呢!怕是高兴坏了,哪有这么早就能摸出骨样来的。”程鸾鸾轻轻地笑了一声,李漱果然也立即帮腔:“就是,若是再有几个月也方能知晓,也不知道是个男娃还是女娃。”这话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当然,我能理解她们俩的心情,毕竟自己的肚子里没能冒出个娃来,看到反而是妾室先有了,自然会有一些怨言。
“有啥?生男生女都一样,这可是我的孩子,不管是啥子,我都会好好的疼他,教育他。”生于后世的我根本就不在意生什么,男的也有败家的,女的也有顾着自家的。
宫女姐姐的双手轻轻地覆在了我的手背之上,把我的手按压在她那方堪一握的腰腹之间,她那嫣红的脸颊上浮起了一股子幸福的喜悦,秋波微转之间,娇媚而略显得自傲的波光抚过了我的心房,看样子对于自己是第一个有了自己郎君的血脉,而有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不会是骗我吧?”这是我第二次还是第三次问这话了,眼睛就一直呆呆地盯着宫女姐姐的腰腹瞧着,甚至不知道该是用微笑还是大笑,又或者耍上二柱香的石锁来表达我此刻那难以言述的心情。
“自然是真的,不光是外边请了大夫,怕是不准,婆婆今日一早又请了位名医来瞧过了,照儿妹妹确实是有了身孕,怕是都快俩个月了。”边上的李漱又妒又恨地悄悄伸手过来掐了我一把,表情继续很替自己郎君高兴的样子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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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姐姐亦被我的激动所感染,媚媚地勾了我一看,似羞似怯地垂下了浓密的双睫,修长的手指在腹前轻轻地抚弄着,仿佛是在提醒着我,那是房府之二男的后代,伟大的大唐才子房俊房遗爱的长子或者长女。
一家子全都沉浸在了这个喜悦之中,至少,爹娘、大哥大嫂都很是为我而高兴。娘亲又开始耍我的脑袋当方向盘。
“呵呵呵,好!咱们家俊儿果然是有能耐得很,才成亲不到一年,也有了后了,比你爹和你大哥可是强多了。”娘亲这话可把老爷子与大哥给窘的面色发紫,吭哧半天,偏又不敢招惹喜极欲狂的娘亲,谁都知道娘亲发起彪来那是很令全家头疼的大事。但是心底里依旧不会舒服,至少娘亲这话很是伤男人的自尊。
我赶紧悄悄地扯了娘亲一把,娘亲这才回过了味来,呵呵地笑着插开了话题,替老爷子与大哥挟了菜,也算是变相地向这二位家人作出了物质之上的歉意和补偿。
程鸾鸾与李漱一右一左地坐在了我的身侧,羞喜交加的宫女姐姐自然只能与我隔着李漱而坐。不过目光相撞间,总能感受到对方于心底里浮起的那一丝滋滋的情意,李漱也作出一副亲热地姿态,挽着宫女姐姐的手臂也不知道在一边嘀咕啥子,宫女姐姐微笑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很奇怪俩人到底说啥子私房话,不过眼下这样子是没办法开口问地。
饭后,急于去翻找典籍,为自己的二子的第一个孩子起名字的老爷子特地放过了我,没让我继续去承受填鸭式文言文教育的苦难,允许我今日先跟自己的妻妾回房。
屋里,只剩下了我与宫女姐姐,现下已是三月之初,天气还有些寒凉,屋里的煤炉还在燃着,上边搁着的水壶子冒着冉冉的白气,我没有一丝的睡意,搂着宫女姐姐就倚在榻上,凑在火炉子边上,享受着那透溢出来的暖意。
“俊郎,您的第一个孩儿,可是在妾身的这儿。”宫女姐姐的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之上,侧仰着俏脸望我,吐气如兰,喜悦与幸福在她那双反映着烛火的妩媚双眸之中荡漾,姿态娇慵诱人。烛光映在她那白晰的脸颊之上,忽明忽暗之时,交映出润泽的晕红,比之往日,不经意之间,多了几分娴静的母性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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