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骂人果然骂得相当滴有水平,没等我的马屁话出口,老爷子冷哼了声,冲我诡笑道:“甭管那老匹,嗯,甭管你岳父,反正这东西是送给老夫的孙儿的,李绩想来也不至于跟一个还在穿着屁帘玩泥巴的娃儿计较,不然,若是传了出去,他也没脸见人了,也不知道李绩咋会惹上这老妖蛾子......”老爷子背起了手,一面走,一面小声地嘀咕,不过,我在边上全听得一清二楚。
程鸾鸾倒一点也不担心,喜孜孜地搂着娃儿,看着娃儿笨拙地摆弄着宝剑,还扭头冲李漱笑道:“姐姐,这孩子,您瞅瞅,怕是日后也跟他爹爹一般,也是一个舞枪弄棍的主。”
我大步迈进了屋里边。“说啥呢,他爹爹我可是文武全才,拓儿,今个你可是玩饱了,作业呢?”
“哦,孩儿这就去做。”房拓无奈地扁扁嘴,把宝剑紧紧地捏着似乎想左手剑,右手笔,也摆个文武双全的架势,我给气乐了:“傻小子,把剑放下,要不交给你娘亲,先把作业写好了再要回去抱着睡觉总成了吧?不过,你若是拿这柄剑伤了谁,到时候,为父可要把它给没收的,听到的没有?”
“放心吧爹,打死我也不会出招的。娘,您可给我拿好了......”房拓冲他娘亲千叮万嘱一番,方才离开了矮榻,朝着边上正挤在一块做作业的兄弟姐妹们走去。
李漱从程鸾鸾手里边接过了这柄宝剑,仔细地玩赏了一番,方自叹道:“这柄剑可确实好看,这些纹纹道道也挺漂亮的。我父皇也喜欢这些玩意,可怜的李将军,生生惹上......”话说了半截,方自惊觉边上的程鸾鸾正是程叔叔的爱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头朝我言道:“俊郎,这柄剑怕是得值好几百贯吧?”
“姐姐真可是说笑了,这柄剑若是在市面上,几千贯,上万贯都有可能。”程鸾鸾接口道,这话把李漱给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个砍人的东西也能这么值钱?”
听了李漱这句疑问,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什么叫砍人的玩意,这可是艺术品,要知道,任何事物,一旦做到了极致,都属于艺术品的范畴了,给我再瞅瞅,方才都没看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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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李漱的手中把这柄宝剑接了过来,好宝剑,方才是在府门处,灯光昏暗之下,没看清楚,而现在,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我靠!乌兹钢?”瞪大了眼睛,瞪着上面那漂亮到了极点的梯子状纹路,这绝对不是手工能弄上去的玩意。
程鸾鸾同样也是兵器行家,听我这么一说,挤上前来详端了一眼之后笑道:“俊郎您说什么呢,这不就是镔钱吗?不过这柄剑所用的镔铁绝对是极品。”
“镔铁......”我吞了好几下唾沫,详端了许久,这才抬起了头来,灯光之下,花纹显得那样的美丽与绚烂。瞅见我那副口水都快要滴出来的模样,程鸾鸾抿嘴笑道:“这镔铁却实极难锻造,咱们大唐也有几位匠师能做,不过镔铁难求。当年,我爹爹就曾经替妾身打造过一柄防身短匕,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拿到手中,锋利无匹,可惜太短小了,妾身不喜欢,就送给我大哥的孩儿了。”
我伸手抚了抚剑身,冰寒的触感让我手背上的汗毛都绽了起来:“真的假的?这东西那么难做。”
边上,程鸾鸾笑道:“那当然了,难做是肯定的,这镔铁,也就只有天竺那边还有波斯产出,咱们大唐可没这东西。当年我听我爹爹说,那位老匠师光是为了做我那柄短匕,光是那么一点儿铁,就花了七十贯才从一位天竺商人的手里购到的。”
“哦?那我还真得试试,瞅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名符其实。”我随口应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防身短刃,一发力,两相一碰,叮声脆响,靠!本公子这把防身短刃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极品的玩意,但好歹也是千锤百炼的东西,竟然就这么给崩了一个缺口,崩字不适合,是被砍出了一个缺口才对,再看看镔铁剑,丝毫不损。
边上李漱拿起了我那柄短刃,很是夸张地低呼了一声:“可真够厉害的,这下咱们家拓儿可真是拿到宝贝了。”可怜的李绩大叔,如此宝贝,本公子也只能咬着牙根死撑,再咋的到嘴的鸭子总不能飞了去,您老自个认栽吧。
“嗯,果然是一柄宝剑。”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质量称之为宝剑确实并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