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有什么人能入咱们行俭兄的法眼?”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毕竟人家的好心总不能连问都不问就拒绝了去,再说这二位也是好心。
裴行俭抿了一口茶水:“这话说来可久长了,你们知道我裴家在大唐好歹也算是一个大族,族中入朝做官才、军中参伍者不知凡凡......”裴行俭话刚说到这,我跟苏定芳一脸黑线地死死瞅着这个废话连篇的白痴。
裴行俭嘿嘿一笑赶紧改口道:“我有位族叔裴仁轨,这老小子一向不太地道,就在贞观十八年,当县令的时候,让役人给他盖房子,做私活,可不想,让县宰给上书,捅到了陛下那儿,陛下怒了,当时就想把我那远房族叔给咔嚓掉,可谁曾想,就有个御史跳了出来说了一番话:‘法令者,陛下制之于上,率土尊之于下,与天下共之,非陛下独有也。仁轨犯轻罪而致极刑,是乖画一之理。刑罚不中,则人无所措手足,臣忝宪司,不敢奉制。’才把陛下给劝住,最后我那族叔只是被陛下罚了一年的俸禄,当年的政绩评为下,这就给放了,上次宗族祭祀的时候,我才从那位族叔的嘴里边知道这事。”
这话听得我一愣,娘的,这人也太牛了吧?这种话,绝对是一位天才,一位胆子大到几乎包天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很有才智的牛人,竟然能说出法律是皇帝和天下百姓共有,而非是皇帝的独有之物,法律一旦失去公允、公平,人们就会无所适从。如此把李叔叔给顶个半死,可李叔叔竟然也认同了他的抗争,这让我不由得感叹。
绝对是一位大牛人,直接拽着裴行俭持杯的手就叠声逼问起来,咱可没时间跟这嘴皮子得瑟一两个时间也说不出一件有意义事情的家伙继续废话。
“这家伙,叫李乾佑,原本干的是殿中侍御史,不过后来为母丁忧,现在怕是刚刚丁忧完。”裴行俭见我脸急的都扭曲起来,没敢再废话,赶紧直言相告,这倒是让我一愣:“我说行俭兄,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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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为了给兄弟你整点人材。”裴行俭这厚颜无耻的话还没说完,边上的苏定芳瞪了裴行俭一眼冲我笑道:“还不是他那个族叔,前几日,托行俭贤弟带礼物去拜谢这位御史,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过,人家硬是不说,只说按律行事,非是人情。害得咱们脸都差点不知道往哪搁了。那家伙年纪跟行俭差不多。啧啧,老苏也还真没想到,这么一个面脸小书生,说的话可呛人得紧。”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那可敢情好,太好了,走,带我去瞅瞅,我到想见识一下这位铁面御史的风采。”
“急啥?我说俊哥儿,咱可不愿意再去吃闭门羹了,有本事你自个去,住哪儿我告诉你都成。”裴行俭看样子很是深受这位清官的打击。不过裴行俭的话让我也冷静了下来,确实,既然是一位品德高洁,性情耿直的优秀青年,也就不是我跳上门去说两句人家就会伏地三呼主公啥的那个人材,再说了,这也不对啊?人家也是官,我也是官,都受李叔叔节制,得,咱还是直接找李叔叔要人来得痛快一点。
不过,裴行俭给我这么一推荐人材,着实让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二位兄台,荐材与小弟,着实让我不胜感激,二位兄长之高义,小弟一时半会是报不了的,不过,以后二位兄台有何难处,但言无妨。”我乐呵呵地替这二位斟上了茶水笑道。
“少废话,都是兄弟伙,莫非咱们兄弟还见着你被人看笑话不成?”苏定芳白了我一眼,一副为了兄弟,插自个两胁双刀都愿意的架势,着实让我感动得都想亲这位名将兄一口,想想还是算了,咱可不希望惹出更多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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