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那些人,可都不见了!”刘思佳在我身后又说了一句。
“关我屁事!”我耸耸肩,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回到了房间,我的手轻握了握。桌上摆放着一张魂票,我知道,又有一个人会被我亲手送走。
“赵贵兰,32岁...”我拿起魂票,看着上边的信息。这是一个出生在贫困山区的女人,现在独自带着一个6岁的女儿。死因,肺癌!
“唉...”我将魂票收了,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做丙十三久了,有时候我都担心自己哪天会变得铁石心肠。就跟当医生久了一样,见多了生死,逐渐也就对这些事麻木了。
“还有三个小时!”魂票上赵贵兰最后的时限,是在今天下午四点半。我看了看时间,起身躺到了床上。双眼闭上,过了一会儿,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随后整个人就那么脱离了禁锢一般,朝着门外走去。晓筠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而我则是对她和狗狗点点头说句:在屋里等着,别让人打搅我。
“唏律律...”走出客栈,我摸了摸腰间的腰牌。刚刚在想应该怎么去那个距离此地几百里的山区,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一辆马车就在马嘶声中停在了我的身边。马脸坐在车上,对我招着手。
“走吧,时间快到了!”等我上车,马脸对车夫催促了一声。车夫一抖马缰,又将手里的鞭子抽了个响,马车急速朝前驶去。逐渐,我们眼前的景物逐渐化作了虚影快速跟马车擦肩而过。
“妈妈,你把我卖了治病吧!”这是一处贫穷的村子。村子西北角,有一间土砖房。房子里的光线很不好,一个女人正满脸蜡黄的躺在床上。在她的身边,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捧着一碗稀粥对女人哭泣着。
“傻妞子,你是妈妈的宝...”女人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强忍着疼痛,吃下了孩子调羹里的粥。
“妈妈,咱们去医院吧!”孩子见母亲开口吃东西了,眼睛里又亮起了一线希望。
“妞子,这里有些钱,你藏好了。妈妈要是不在了,你就偷偷离开这里。出去之后,对谁也别说你身上有钱。你呀,去挂着国徽的地方,对那里的叔叔阿姨求助。求他们帮你找个住处,帮你找个学上!”女人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方手帕。将帕子打开,里边有三百多块钱。她将钱塞进孩子手里,跟她贴了贴脸说。
“我不要钱,我不要走,我要妈妈!”孩子将钱扔到地上,哭着用调羹将粥往母亲的嘴里送去。
“你怎么了?”马脸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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