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缓缓扫视众人,目光最后停在徐坚身上。徐坚一抱拳,一副汗颜无地之状,叹息一声:“世间妙事原来如此简单!见识了,见识了!”
这话说得没错,只要到找规律,纷繁奇妙的事情都会揭开神秘的面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就是科学!
在生员们点头赞叹中,陈晚荣说出一句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徐大人,这算奇妙么?还有更奇妙的呢!今天,我给你们送大礼,就让你们见识过够。你们都知道我这个陈将军还是陈氏化工的创始人,你们可知道香水是怎么做出来的么?”
香水在长安,在国子监有谁不知道?没有!尽管香水卖得很贵,但国子监的生员有很多人家里有钱,还买着用呢。
空气中香喷喷的香水味儿,只要不是鼻子有问题都能问出来。
一说起这事,生员们的兴趣陡增,齐声问道:“陈将军,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们香水的做法吧?”
香水如此神奇,要是能知道其做法,就是给一万两黄金,不,十万两,百万两也愿意。只是,这是无价之宝,就算再多的钱,陈晚荣也不可能告诉别人。
生员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陈晚荣居然点头了:“没错!我是打算把香水的做法告诉你们。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就算知道香水的做法也没有用,因为你们没有原料!”
香水依着不同的配方有不同的香味,这事陈晚荣也控制不了。陈晚荣能控制的就是原料,就算生员们知道了配方,没有精华油,仍是没有任何用处,陈晚荣根本就不用担心泄密。
就算是这样,能一睹香水的制作,那也是快慰生平之事。香水,影响太大了,不仅生员们好奇,就是徐坚这些国子监的大儒们也是惊喜莫铭。
叶天衡用过香水,喜欢香水,就是不知道香水的做法,一听这话,不由得脸上泛红光,眼里喷火:“小友,你没骗人吧?”
陈晚荣并不作答道:“香水的做法,我就不给你解说了。这事,还是请司马道长来说的好!大家想听司马道长解说么?”
司马承祯名满天下,国子监的生员不是所有人,至少绝大部分人知道他的名头,知道他是睿宗的座上佳宾,没想到居然有幸见到他,那还用问么?
只有脑袋给驴踢了的才不愿意!
生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陈晚荣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今天把司马承祯拉来助阵是对了!
要是能把吴道子拉来那就更好了,只是吴道子的名头太大,怕引起混乱,只能割爱了。
“道长请!”陈晚荣侧身相请,让到一边去。
司马承祯上前一步,单手打个问询道:“各位学友:司马承祯这里有礼了!”
一句见面的礼节话语,却引来生员们一片尖叫。
司马承祯接着道:“陈将军要贫道给学友们演示香水的做法,贫道很是荣幸。不瞒各位,香水这本事,贫道是向陈将军学的,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学友见谅!”
“道长,你快做吧!我们等着瞧呢!”生员们齐声催促起来。
司马承祯微微一笑,取出几个瓷瓶,放在桌子上。生员们原本以为香水那么神奇,司马承祯演示起来必然是让人意想不到,没成想,他居然弄些瓶瓶罐罐,不由得大是失望。
“你们以为这些东西没用?贫道告诉你们,这里面的原料正是做香水必不可少的。你们都知道,贫道调配过一种香水,闻着让人生出出尘之想,今天,贫道就给你们演示一番。”司马承祯笑容不变。
在陈晚荣卖的香水里面,最受男人追捧的就是司马承祯调配的香水了,生员们使用这种香水的没有五六百,也有三两百之多,一听这话,无不是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着司马承祯的一举一动。
“在贫道演示之前,麻烦徐大人帮贫道闻闻这瓶里的味儿。”司马承祯单手施礼道:“徐大人,请!”
徐坚着实好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上前,拿起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一下,鼻头一皱:“不是那味!”放下,再开一个,依然不是他想闻的出尘之香味。
把所有的瓷瓶都闻了,也没有找到他想闻的味道,不由大是失望:“道长,没有你配的出尘之味。”
“徐大人,没有就对了!”司马承祯说出的话足以把学识渊博的徐坚绕糊涂:“没有,贫道就配出来!”
把袖子一挽,拿起瓶瓶罐罐,一阵鼓捣。生员们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如此美事,十辈子也不见得能遇上,若是错过一个小小的细节,那也会遗憾终生!
“能有那出尘之香味么?”徐坚怀疑不已,直到司马承祯停下来,道:“徐大人,你请闻闻!”
徐坚也不客气,从司马承祯手里接过来,放到鼻端一嗅,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
他一闭眼睛不要紧,生员们却是一片尖叫声,更有沉不住气的问道:“是不是那味?是不是那味?”瞧他们那副急切模样,巴不得从徐坚手里抢过去闻个明白。
“不是……”徐坚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脸的享受。
生员们一片叹息声,大是失望。叹息声未落,只听徐坚接着道:“那就怪了!”
徐坚大儒,说话历来条理清晰,如此这般前后矛盾的事情这辈子也没有几次,实在是这事太过神奇,太让人想不到了。谁能想到,如此奇妙的香水居然是用那些不相干的东西调配而成的。
也是徐坚稳重,要是换个人,说不定早就尖叫起来,大吼着“真是想不到啊!”
生员们失望的神态立时变成惊喜、惊讶、难以置信,个个唯有瞪大眼睛的份儿。
“不信?你们自个闻闻!”陈晚荣适时插话,叫兵士送来纸张,从徐坚手里一把夺过瓷瓶,徐坚意犹未尽,一个劲的道:“陈将军,让我再闻闻!再闻闻!”
“独乐乐何如众乐乐!”陈晚荣调笑一句,把香水洒在纸上,叫兵士拿给生员们闻。
一瓶香水洒完,也洒了好几十张纸,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让人闻着就长精神,生起飘然出尘之念想,这不是司马承祯调配的香水,还能是什么呢?
生员炸锅了,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徐坚,以及一众国子监的大儒们也不例外,就连叶天衡也是猜测多端。
大家想的同一个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让他们猜测一阵,陈晚荣知道时机成熟了,该是下套的时候了,提高声音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原委?”
“想!”只有一个字的回答,却是富含激情,爆发出巨大的威势。
“想不想学?”陈晚荣再问一句。
“想!”仍是一个字的回答。
陈晚荣在数百人的期盼中说出一句很不得人心的话:“没门!”
要不是有身材高大的炮兵护卫,气愤的生员们肯定要找陈晚荣算帐。把他们气愤不已的模样打量一阵,陈晚荣这才道:“想学,也不是没办法!”
生员们的眼睛陡的明亮起来,希望的火光熊熊燃烧,巴不得从陈晚荣嘴里掏出答案。
陈晚荣扫视生员们,心里暗笑“小白兔看见前面有一株胡萝卜,一心想吃到嘴里。可是,那能吃到嘴里么?那是用来引诱它的呢!现在,我的胡萝卜起了妙用,该是逮住小白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