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令下,令江东善后行司的副使李攒,想办法另外筹集五千人份的粮械,通过漕河里的周师转运北上。。再传信孔利落那里,许他就地扩充五个营的辅助部队,不管用什么手段全力吸引和牵制住山阳方面的敌势为优先。。”
“那是否要动用正在江东沿海的巡检水营以为策应和支援?”
杨师古再度询问道:
“暂时不动,还要指望他们清理沿海那些流窜诸岛的残寇,并且确保南北通航的顺畅呢!”
周淮安摇摇头道:
“不过,随着江北各州的平定,沿江水路已经用不上那么多武装巡护的力量了,正好就此从第五军调转两倒三个水营北上进入淮水,伺机拦截和击沉一切上游渡水而来的舟船。。在此期间,就只能指望他能好自为之撑得久一点了。。”
要说起来如今太平军的偌大地盘上,除了正在按步就帮进行的淮南攻略之外,其实还有几个地方也在零敲碎打式的持续用兵,只是比起淮南的规模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
比如之前就已经在变相经略当中的黔中道各州,及其通往西南诸夷茶马古道上的沿途土蛮势力,也需要又拉又打的稳步分化瓦解;慢慢的纳入到太平军所主导的地方秩序和经济流通环节中来。
然后是峡江道上游的渝州境内也同样在用兵。不过不是和西北面西川军阵垒开战,而是与庐州、荣州当地的土蛮山夷势力对战兼做练兵。因此,他们通常并不是打着太平军的旗号,而是以其中某部受雇而来“商家义从”的名义,暗中推进着对于那些赤水、曲水和绵水的部落战争。
主要目的是配合经济上的封锁打击手段,籍此削弱和分裂那些曾经倾向于朝廷阵营,乃至于太平军正面敌对国的当地土蛮、山夷部落。至少确保在日后太平军兴师西进的时候,这些元气大伤的本地土族依然不能成为拖后腿和牵制骚扰的妨碍因素了。
此外,在江东三路大致平定之后,又有为数不少的败兵残匪在的驱赶下,流窜到了与江西、闽地交界的群山中去,乃至于当地的山哈诸蛮合流在一起;同样也需要较长时间逐步封锁和打击的水磨工夫,才能比较彻底的清理干净。
这些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正面战场,也不适宜大规模、成建制的用兵,但也需要实实在在的时间周期和耐心功夫,乃至人力物力的组织效率和政策执行决心上的投入,才能有所见效的中长期规划所在。
想到这里,周淮安又对着另一名当值虞候说道:
“替我传讯安州(今安徽省安陆市)境内,询问一下苏无名他们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了?”
“诺”
随着这名虞候领命而出,周淮安又看了眼正在边上负责奋笔疾书记录的吕岩,突然问道:
“洞宾,那位高渤海,近来在功德林里过得怎样?”
“回主上,根据每日的例行回报,这位高公倒是身体气色无虞,精神见长;除了例行口述书注之外,却是又开始修行所谓道法了,还问左右能否弄些金石药物来。。”
吕岩连忙停下笔注略作思索就回答道:
“看来这位还是闲得慌啊!那就从明天开始安排他倒各地去巡回参观(被展览),然后每天写一回心得体会。。”
周淮安似有所感到:
这一忙碌,就未免有些超时了,就连晚食和加餐的点心都是在公事厅里度过的。而当周淮安终于转会到后宅之中的时候,已然是处处灯火烁烁的夜色笼罩之下了。不过今天晚上是每旬联床夜话的日子,家里那些或是妩媚娇娆,或是温婉娴雅、或是清冷可人,或是优雅典静,或是纯净甜美的大小女子早已经汇聚一堂而各自消遣起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
然而,小挂件很快就发现了周淮安带来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卷轴,不由好奇问道:
“这是来自长安青龙寺的密宗僧人献上的《天魔舞图录》,据说是取材自当初佛陀得道之际,天外诸魔王派出天魔女以为坏道乱法的典故啊。”
周淮安脸不红心不跳的轻描淡写道:
“然后,你就要指望人家什么都不用穿,就带上这些铃铛、臂环、金冠么?”
随后身姿曼妙的窈娘看了被无意扯开的卷轴,顿然脸色飞霞晕染的唾声道:
“这其实是一种出自上古佛门精义的高大上之修行法啊,乃是天竺佛法大名鼎鼎裸身派(性力派),交通天人的问道正途。。啊”
周淮安在一片“我信你就有鬼”的表情和难免包含鄙视、无奈、嫌弃之类的眼神当中,理直气壮地涎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