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常在闻言,却是愈发忧虑和摇摆不定起来。转念之间又沉吟了半响,才吞吞吐吐的重新开口道:
“卫千牛。。听闻尔等这些年往来西南边地。。且不知,你可否认识一些。。。与南边有所往来的人士。。”
“敢问都监。。此言何意?可是黔州。。”
卫小狗心中一动,却是做大惑不解道:
“杂家问的乃是渝州。。渝州那边。。”
说出这句话之后,李常在想是抽空了全身气力一般的,瘫坐在了塌子上。
“都监说笑了,小人乃是朝廷的顺民,怎敢与贼境有所往来呢?”
卫小狗却是不为所动的诧异道:
“黔中会馆上下自然史忠于王事的,但是尔辈多年以来的盐产呢,就能确保一分一毫尽是荣州所产,而没有什么其他出处么?”
然而李常在显然是豁出去了,而认真看着他道:
“都监所言,小人这就有些不明白了。。盐货乃死物,怎会有忠奸之分?。。”
卫小狗闻言不由后退一步,随又恭敬道:
“好吧,我也不是想要赚你或是构陷林大使,只是想要在这绝境之中求得一条活路而已。。”
李常在却是满脸苦笑道:
“。。。。”
然而卫小狗依旧恭恭敬敬的低头不语,但是手掌依然不经意握住了佩刀的刀柄。
“杂家只是想请你,若有机会替传一句话而已?只要能够保全身家性命,诸班事情都可以商量的。。”
而李常在又靠在塌子上,眼神飘忽的自顾自的道:
然而卫小狗身侧的横刀却是在悄然无声中,不经意的被拔出了一截来。下一刻,就听到了外间匆匆而来的通秉声:
“报,都监,南门的鸡头山附近,疑似发现了贼踪。。”
于是在转瞬之间,卫小狗手中的横刀重新入鞘,就像是从来没有被拔出来过一样;而李常在也是满脸困倦的重新抬起眼来,对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
“还请卫都头带领所部,替我前往南门外一探敌情了。。”
“得令!!”
卫小狗翻动了几下眼皮之后,沉声应答道:
待到第二天,来自剑阁方面的数千名援军,在昔日“随驾五都”之一的东面行营副使张造带领下,终于抵达了普安城下。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州治城头上飘摇的太平青旗,以及从侧后山岭之中杀出来旗帜如林的遍野伏兵;
于是,这支远道跋涉而来疲惫之师,在饥渴疲累而腹背受敌的连惊带吓之下,居然当场发生溃乱和逃散不可收拾了。而事实上,此次此刻抵达普安的太平军,也不过是李罕之所率领不满编的六团先头千余人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