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营门口,明知道是将军夫人的轿子,把门的卫兵还是冷冷的张开枪矛,将一行人拦下来。
为首的一名军官高声道:“请出示通行路牌!”
丁家的老仆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严厉而不近人情的盘查,立刻送上路牌。
两个士兵走过来检查一番,见到温隽时自然也要行礼,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倒不像是例行公事,而是真正在查验是否有危险。
等查到丁野的身上,一个士兵问道:“你是什么人?”
丁野不愿意为自己破例,纵身下马,取出一块腰牌道:“我是胡县水龙队队长丁野,京畿将军丁如山之子。今日到京畿大营是探望家人,还请放行。”
那士兵查阅了腰牌,又去向军官禀告,等验明正身无误,这才打开营门让一行人进入。
等进了大营,温隽有些抱怨的道:“丁野,看看你父亲搞的这些盘查,连我这个将军夫人每一次出门都要如此,简直胡闹。”
丁野却是一笑道:“母亲,这可不是胡闹。军营就该有军营的规矩,无论是什么人,都必须遵守。我觉得父亲这件事做的很好,日后我若是有幸执掌一军,一定也要如此。”
“你们还真是一对父子!”温隽苦笑一声。
丁如山的大帐坐落在营地正中央,比起普通的营房也只不过大了一倍,除了一杆迎风招展的帅旗之外,也看不出和其他普通营帐有什么区别。
这让丁野想到当初的凉州大营,士兵们的营房又破又旧又脏又臭,而赵金光的总帐却是奢华无比。上下如此悬殊的待遇,怎么能让士兵尽心用命呢?
倒是丁如山颇有用兵之道,不给自己搞特殊的待遇。如此一来,才能将士同心!
走进营帐,果然也是布置的十分朴素,这让丁野心中暗暗赞叹。父亲果然不愧是将门之后,一言一行都有名将之风,看来让父亲来到京畿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倒是温隽有些不满意,口中絮絮叨叨说住在军营中有种种不便。丁野笑着开解了几句,她也就一笑而过了。
等一大锅的排骨汤端上来,温隽给丁野盛了一碗道:“你先喝点汤吧。”
“还是等父亲回来吧。”丁野道。
温隽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你若是等他,这汤可就凉了。不到天黑,他是不会回来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丁野早就食指大动,闻言也就坐了下来,“呼噜呼噜”的瞬间就把一碗汤喝进肚子里。
“慢点喝,小心烫着。”温隽就如同照顾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轻声的提醒丁野。
连喝两碗,丁野这才不急了,一边吃着肉,一边和母亲闲聊起来。
“丁野,你这次去了胡县,那里怎么样?”说了一会儿话,温隽忽然略有几分担忧的问。她自然也知道丁野被贬官了,生怕儿子因此而意志消沉。
“做一个没有水的地方的水龙队长,你说呢?”丁野笑起来,“根本就是无事可做啊。”
“太子也太欺负人了吧!”温隽不忿的道。
“母亲!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丁野吓了一跳,怎么连一向对朝政不太敏感的母亲也知道太子是幕后黑手了,按理说父亲不会对母亲说这些事啊。
“你舅舅说的啊……他说现在京都里有风声,说太子对咱们丁家有些不满。”温隽露出一抹忧色。
丁野微蹙眉头,看起来局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酷啊。如今刚刚步入七月,太子一党的势力越发庞大,从现在到八月中旬,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丁野这一次的试探,实际上有点冒险,和他一开始确定的稳扎稳打的战略有些冲突。不过有林系冲在前面,丁家也吸引了不少的火力,还不算是彻底和太子决裂。
但现在丁野必须做出一个决断了。究竟是劝说祖父继续保持这样隐晦的态度,尽量做到最稳健,还是孤注一掷的继续发力,争取改天换日之后的最大利益?
这是一场赌博……如果命运发生了改变,并没有发生前一世大正皇帝和太子的骨肉相残,而丁家却选择和太子作对,那丁家或许就会坠入无底深渊,重演满门抄斩的厄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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