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掉？”
成烈笑了：“让你好好调养身体，你认为我是在看着你废掉？”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飒垂下头，说；“我……很感激成长官给我休假，但是……我没有家人，除了部队里的战友外，也没有什么朋友，休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成烈刚想说什么，又见沈飒飞快地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说：“我喜欢每天闷在这里，一开始觉得很舒服，自在，时间久了，我觉得……我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
“我真的……不喜欢每天一个人呆着的感觉。”
她鼓起了十足的勇气，也做好了被成长官严肃批评的打算。
但是，没想到，成长官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竟然对她说：“是我考虑不周。”
沈飒呆住了。
“对不住，沈飒，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
成烈诚恳地向她道歉：“我只顾着自己了，一直没空关心你，是我的错。”
“不……成长官，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已经很好很好了！”
沈飒连忙大声说。
并且在内心偷偷补充了一句——
成长官，是世界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了。
这句话，她不敢对成长官说出口。
“我对你不好。”
想到在z国经历的那些，成烈不禁生出一股淡淡的愧疚。
也许是因为沈飒年纪太小，又长得太像唐笑，性格也和唐笑有几分相似，他对她似乎要心软一些。
“成长官……”
听到这句话，沈飒彻底地呆住了。
“所以现在要补偿你。”
成烈笑道：“走吧，下午带你去马场转转。”
“马场？”
沈飒眨眨眼，一脸懵懂。
“没骑过马吧？”
成烈问。
“没有，成长官。”
沈飒摇了摇头。
因为成烈开启了新的话题，她竟然一下子将刚才的话题遗忘了。
成烈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沈飒别管看起来多勇敢多独立多坚强，骨子里还是个没多少阅历的小女生。
“吃过饭了吧？”
“嗯。”
“那走吧，现在就出发。”
“现在？”
沈飒又呆住了。
“傻了？”
见沈飒动不动就发呆，成烈觉得有点好笑。
沈飒连忙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
“那还愣着干什么，换衣服出门吧。”
成烈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够了吧？”
“嗯！”
沈飒点头，飞快地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其实，换成以前在部队，别说十分钟，半夜紧急集合，三分钟都足够了。
也许是因为在外面，成长官对自己真的是格外的宽容和有耐心。
想到这里，沈飒嘴角又禁不住浮现起笑容。
出卧室前，她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又忍不住摸出一只带了点颜色的润唇膏，仔仔细细地涂在了嘴唇上。
镜子里的女孩干净利落，脸色白皙，嘴巴粉粉的，看起来气色很不错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和半个小时前完全是两个人。
成长官来了真好。她在心里暗暗想，要是成长官每天都能来就好了。
当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心里偷偷许下这样的小小心愿。
一望无垠的马场。
由于这里属于成家的产业，所以，在接到成烈要来的消息后，马场所有人都被清空了。
成烈换了一身白色的骑马服，牵着一批纯黑色的骏马站在马棚外。
沈飒刚刚换好骑马服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蔚蓝的晴空下，她的成长官英俊得不像话。
沈飒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话中提到的白马王子。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白马王子存在，那一定就是成长官这样的吧？
沈飒站在不远处偷偷地看了成长官一小会儿，才慢吞吞地出现。
她多少有些扭捏，不自信，毕竟骑马服是头一次穿，也不知道自己穿起来怎么样，会不会很滑稽，很可笑。
按说从前她不会这样的胆怯，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在成长官面前，总是下意识地变得胆怯。
“挺不错嘛。”
阳光下，成烈微微眯起眼睛，朝沈飒抬了下下巴：“去选一匹马吧！”
“我可以吗？”
沈飒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马棚，紧张地问。
“当然。”
成烈点点头：“去选一匹合眼缘的，相信你驾驭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从来没骑过马。”
沈飒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上过战场的人，还怕骑不好马？沈飒，我可没看出来你这么怂。连死都不怕，现在是怕摔了？”
成烈故意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