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然后他遇到了他的师父。
当时,他师父看他可怜,便多问了一句:你若学有所成,以何致用?
陈天南的回答是:我意终究难平,所以我想替我母亲讨一个公道。
然后,陈天南就被收了。
两年后,他的母亲终究还是死了。
再三年,二十五岁的陈天南以后起之秀成为正气宗的新传说,获准下山历练。
他的第一战,便是屠了富商满族三十四口人,然后拖着富商和大妇以及大妇的次子来到了他亡母的墓前,以他们的鲜血和人头祭典他的母亲和两位弟弟妹妹。
他的师父对此表示叹息:五年终究无法抹灭你的意。
陈天南当时的回答是:我父不教我如何做人,只教我如何做事。既想正世间不平事,唯有以暴制暴尔。我乃兵家子弟,学的是战场杀人术,世间不平事便是一个又一个的战场,所以唯有杀杀杀,杀出一条平安道!
自那天后,陈天南就再也没有回过师门了。
后来,他遇到了夏敏、夏诚两姐弟,便也开始跟着他们混日子。
一直到今天。
感受到掌心突然传来的冰凉感,陈天南回过头望了一眼夏敏,后者只是露出一个轻笑:“走吧。”
陈天南又回头望了一眼,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一百名“命魂人偶”,眼神也渐渐平静下来。
这些天,他已经带着这群人,“劝”服了四个小宗门,当然也的确遇到了好几拨来自乾元皇朝的使节团,双方也爆发了不大不小的几场战斗,但陈天南却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几场战斗就被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群体作战,这些命魂人偶都有着远比乾元皇朝更强的素质,所以这些战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尤其是,陈天南看着这些命魂人偶在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就仿佛是所修炼的功法还没有熟练,以至于无法在实战环境里运用,可在经过两到三场战斗后,他们就会蜕变成仿佛浸yín 多年的武道老手,一招一式皆是信手拈来、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这根本就是功法大成的迹象。
陈天南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一点,所以连带着,对太一门的实力底蕴也就越发的感到惊恐。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上山,正气宗又不是傻子和瞎子,自然是早就发现了这群人,也看到了领头的陈天南。
许多正气宗的弟子,看着陈天南的身影时,皆是面露怒色,纷纷呵斥他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但对于这些谩骂,陈天南却并不反驳。
反正只要这些不出手的话,他也懒得针对这些自己的师弟。
终于,行至半山腰时,陈天南停了下来。
他的面前,站着六个人。
四男两女。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三名中年人,以及两名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六人,居中一名中年男子,便是正气宗的宗主。
在其左右的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则是正气宗的副宗主,统管着整个宗门的所有大小事务。
最后三人则是正气宗如今的三位长老――正气宗不止兵家,还有纵横家和墨家,这三人恰好各负责一脉。
陈天南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中年女子的身上,轻声说道:“师父。”
中年女子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彼此间的师徒关系。
但此举,却是让左边一名年轻男子勃然大怒:“赵凤,你居然还敢承认这个叛徒的师徒关系?你是想害死宗门吗?”
赵凤没有理会这名年轻男子,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天南,然后又望了一眼和陈天南十指紧扣的夏敏,然后笑了笑:“听说,你已经收编了四个宗门?”
“四个小宗门而已,还不到一百人。”陈天南也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胃口开始变大了。”赵凤笑了一声。
“我的胃口一直都很大,师父您不是知道的吗?”陈天南也笑了起来。
赵凤望了一眼跟在陈天南身后的那上百人,然后叹息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凭依吗?他们有那么强?”
“师父,你们没有胜算的。”陈天南摇了摇头,“我不想对同门下手,所以……我们可以先谈谈吗?”
“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居然还想跟我们谈判?”那名年轻男子怒哼一声。
“铁长老,你的‘先声夺人’和‘气势如虹’相结合确实威力不俗,但我可是兵家子弟,你的纵横家手段对我可是无效的,这一点你该不会忘了吧?”陈天南终于转过头,望向这名年轻男子,“我知道你已经联系了乾元皇朝的人,也想趁此机会让正气宗从这场纠纷漩涡里摆脱出来,这些手段我很认同,也确实无可厚非。”
“但是……”陈天南摇了摇头,话题一转,“作为一名纵横家,难道最重要的不应该是先审时度势,判断清楚局势吗?你如此着急的下注押宝,难道就没想过其他可能性吗?……例如,你压错宝,连带着正气宗都被你拖入深渊;又或者,因你的一意孤行,导致正气宗覆灭。”
铁姓年轻男子脸色一变,但却是不敢开口接话了。
“所以,真的不打算听听我的报价吗?”陈天南转过头望向了居中的中年男子。
正气宗的宗主,高野。
“说吧。”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高野,此时在看到陈天南将目光望向自己后,才终于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眼下的局面,有着一种难言的从容。
但陈天南却是在对方开口的那一瞬间,便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位以前自己也没见过几次的正气宗宗主,恐怕也是实力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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