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们。”阿基莫夫看起来松了口气,从凳子上站起来,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更衣室。
随后玩家又花了大概一刻钟,和当晚的操作员托普图诺夫也聊了聊,他非常的年轻,只有26岁,看起来完全被吓坏了,几乎是全程哭着完成谈话的。
而他所叙述的内容和阿基莫夫所说的也基本吻合,托普图诺夫一再发誓所有的操作都遵循着安全手册。而在说到和佳特洛夫有关的部分,看得出托普图诺夫明显有些畏惧副总工程师,基本上都是含糊带过。
当张恒四人离开医院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左右了,他们开着那辆从dw办公室‘借来’的伏尔加重新和另外四人汇合,将这趟医院之行的结果也分享给了他们。
老鼠瞪大了眼睛,“他们是瞎了吗,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说什么水箱爆炸?他们可都是核电站的专家啊,怎么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呢?”
“人在面对无法解决的困难和难以承担的责任时是会欺骗自己的,就像很多肇事逃逸的人,他们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很严重,但是依旧抱着侥幸心理,去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切尔诺贝利的这些人也是一样的。”张恒淡淡道,在谈话的时候他能清晰的察觉到三人心中不同程度的纠结。
尤其是其中最年轻的托普图诺夫,这个年轻人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之中,尽管他们都口口声声个说着爆炸的是水箱,反应堆安然无恙,因为只有这样的答案才能让他们好受一点,不用为未来需要付出的代价而恐惧,但在他们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个来自科学和理性的微弱声音,一直在不断在提醒着他们真正的真相,那个他们拒绝去相信的残酷现实。
医生也开口补充道,“还有就是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对于核事故危险性的认识几乎全部都来自于这次切尔诺贝利事件,在这之前人们根本无法想象到核电站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这些人中大部分都不相信堆芯会发生爆炸,即便石墨块儿已经落的到处都是。”
“这绝对是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我们刚才从学校门口经过,还看到了一群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他们还在路边买吃的。”
维修工递给了张恒等人每人一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做早餐,他们现在都已经不敢再在外面用餐了,也不敢吃任何新鲜的食材,只有被包装袋隔绝的膨化食品能稍微带给他们一些安全感,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在这种时候大家也不会再挑三拣四了。
张恒和医生都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吃完了饼干,但椰子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她倒是把那瓶水给喝完了,因为之前吐得太多,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缺水,急需补充一些水分。
而奎爷并不关心镇上五万居民的死活,是否会遭受辐射,她皱了皱眉头,“所以,你们问了医院的三人,并没有出发任务完成提示,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找名单后面的人了,是谁来着?”
“总工程师福明,还有厂长布留哈诺夫。”医生道,“根据副总工程师佳特洛夫的说法,他在离开的时候福明和布留哈诺夫都已经到达了核电站一号行政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