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云看着神情有些凝重的沈修文没再说话,她只是感觉身边的这个男人越来越接近自己心目中那个理想的男人形象。
红酒、烛光还有餐桌上摆放着一支怒放的红玫瑰,位于法租界的红房子西餐厅中的气氛显得十分的浪漫和温馨。
“婧云,上海的时局越来越不稳定,我建议你还是早点离开上海。还有你父母现在还在北平吧?最好也早点离开。去重庆或者昆明这些西南城市比较安全一点。”
“你的意思是日本人就要对我们动手了?就象你上次跟我说的,只要一开战,日本人就会占领大半个华国?”林婧云神情有些黯淡地问道。
沈修文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林婧云又看着他问道。
“我是一名jūn_rén ,jūn_rén 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虽然,我们可能不是日本jūn_duì 的对手,但是我要留下来和霓虹军作战。”沈修文再一次重复上次见面时和林婧云说过的话。
“我是一名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这仗一旦打起来,死伤肯定不在少数,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上海。”林婧云轻声说道。话语虽轻,但是充满了坚定。
沈修文一听,连忙急道:“可是,婧云”
但是未等他说完,林婧云便打断道:“光复,你别再劝了。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学医吗?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和你一块儿去庙行慰问前线的抗日将士吗?那次,咱们差点就把命扔在哪里了。”说着,在烛光下,林婧云惨然地笑了笑道:“那次,当我看到那么多的死人的时候,当时我真的是很害怕。想到原来自己原来游行、示威就是抗日了。但是真正到了战场才知道战争的恐怖。抗日不是喊几句口号就行的,需要成千上万的人,面对面和敌人去战斗。那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很脆弱。”
听着林婧云的诉说,沈修文也想起了当年的场景,柔声说道:“不,那时你表现得也很勇敢,你后来不是也参与进了伤员的抢救工作吗?一个人从看到血就吐到能够帮助抢救伤员,说实话我当时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勇敢。”
“后来,我听说你报考中央军校了,那时我们家也正好要搬到北平去,那时我就选择了学医。我要当一名医生,将来有机会去救治那些抗日将士。”
沈修文看着林婧云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他才真正认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有如此一颗坚强的心。
“婧云”
正当沈修文想表达一番自己的感情时,突然旁边的一间包厢的门被人用力的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醉醺醺的男人,还各自搂着两个女人。西餐馆是高雅的地方,坐在大厅里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侧目。
沈修文也是诧然地看向他们,但是当他看清这两个醉醺醺的男子时,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这两名男子人中上留着的仁丹胡,表明他们是日本人。
“怎么了,光复。”林婧云看到沈修文的表情,诧然地问了一声,同时也扭过脖子朝身后看了看。
“日本人,真扫兴。”沈修文忍不住低声爆了一句粗口。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林婧云,连忙歉意地朝皱着眉头回过头来的林婧云笑了笑。
但是,就在林婧云回头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那个日本人同时也发现了她。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一看到清新脱俗的林婧云,顿时眼睛一亮。相比他搂在怀里的那个女人,林婧云何止强百倍。仗着酒劲,这个家伙推开自己怀里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朝林婧云的座位走过来。
“小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这个半秃着脑门的家伙露出两颗大黄牙,喷着满嘴酒气地用生硬的华国话对皱着眉头一脸厌恶之色的林婧云说道。
“滚。”未等林婧云开口,旁边便传来一声冷冷地喝斥声。
“八嘎。”自从一二八之后,日本人在上海一向嚣张惯了,就是在租借他们也显得肆无忌惮,听到有人叫他滚,这家伙一抬头,朝着沈修文看去。当他看清坐在对面的是个华国男子时,不由轻蔑骂了一声:“卑劣的华人。”
不过,此时他完全被林婧云所吸引,也顾不上再去理会沈修文。
“小姐,我请你喝一杯。”低头yín 笑着凑近林婧云的同时,居然抬起他的爪子去摸林婧云的脸。
正当他的手快要摸到时,突然发现自己后脖子的衣服被人拎住了,未等转过头,已经被后面的人拎着转了一个方向,紧接着屁股上重重地被踹了一脚,往前直冲几步后,扑通摔了一个狗啃屎。
“八嘎亚路。”当他被同伴扶起来,转头看到原来就是刚从那个华人袭击自己的时候,和同伴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向沈修文冲去。
当两人刚过冲到沈修文的面前,只见他飞起一脚先把那个同伴一脚踢飞,然后一把抓住刚才意图调戏林婧云的半秃男打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扳,直接把他的手给扭了过来。对待日本人,沈修文丝毫不手软,用力一扭,只听见“嘎巴”一声,把这家伙的手臂给扭脱臼了,然后再一脚再次直接把他给踹了出去。
这次这个家伙爬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嗷嗷”地惨叫。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同伴,见状,连忙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王八盒子。本来都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躲避在一旁的其他客人,看到掏出枪,顿时惊叫着往门外逃去。
“光复,小心。”此时林婧云也冲着沈修文惊叫道。
看到那个小日本手里拿着的黑洞洞的枪口,沈修文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就忘带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