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伊。”一众第六师团的高级军官围上去,同时鞠躬表示对勇士的敬意。
北面七公里就是松江县城,据牛岛满的报告,他的部队在李塔汇遭到六十七军一零八师一个整师的阻击,也就是说现在防守县城的是一零七师的一个旅还有独立二十旅的残兵。只要突破了黄浦江这道天险,谷寿夫和坂井德太郎都认为拿下松江县城不在话下,甚至还能在第十八师团的援军到来之前,就能占领县城。
“坂井君,拜托了。”谷寿夫向坂井德太郎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坂井德太郎连忙回礼道:“请师团长阁下放心,卑职一定会将松江县城踩在脚下,坚决捍卫熊本师团的荣誉。”
工兵联队正在忙碌地搭设浮桥,重炮联队需要通过浮桥才能渡江,坂井德太郎迫不及待地率领通过小船和橡皮艇渡过江来的十一旅团所属十三联队以及川岛大佐的四十五联队的一个步兵大队、炮兵大队近六千余众直扑松江县城。
凌晨一点,从米市渡撤退下来的六十七军的士兵终于到达城外,与其说撤退倒不如说是溃退,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伤兵,相互搀扶着,向城门口奔来,将近七公里的拼命后撤几乎已经耗费了他们所有的体力。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是六十七军的,我们吴旅长受伤了。”带着几名士兵抬着被打晕的吴骞,跑在队伍最前面的警卫营营长一边跑,一边挥舞着双手大喊着。
“老朱,派部队接应一下。”站在补充团前沿指挥部的沈修文看到这一幕,连忙向朱志勇命令道。
六十七军的一个旅虽然无法和沈修文的独立二十旅相比,但是少说也有四千来号人,但是沈修文却看到只有三四百名残兵退进了城。
“难怪吴克仁要主动求援,看来他们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沈修文摇了摇头低声感慨道。
这时,朱志勇带着一名满身血污的少校军官走了进来。
“报告沈长官,请允许我们留下一起作战。”少校军官带着哭腔对沈修文说道。
沈修文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名少校军官,不由愣道:“你不是吴军长的警卫营长吗?怎么也会在这里?”
“报告沈长官,鬼子对米市渡的进攻实在太猛,吴旅长和三一九旅的伤亡太大,几次求援。但是我们军座考虑到西线的防御,始终不肯派兵增援。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把我们警卫营派了上去,一直坚守到午夜十二点。沈长官,让我们留下吧。您看我们三一九旅一个旅加上我们警卫营整整四千弟兄,如今只剩下这么多了。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和陈团长,何团长报仇。”警卫营长哭喊道。
沈修文的眼眶湿润了,心中不由一阵惭愧,是他有意想让六十七军的防御部队多消耗霓虹军的有生力量。没想到,战况竟然如此惨烈。同时,他对吴克仁也充满了敬意,这位看似狂妄的吴军长竟然如此顾全大局。
“不行,你的职责是保护吴军长的安全,带领弟兄们赶紧回去。”沈修文还是断然拒绝了警卫营长的请求。说着,看了一眼满脸悲痛的警卫营长,神情坚定地说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放心吧,三一九旅弟兄们的仇,我们独立二十旅一定会让鬼子血债血偿。”
一点半,坂井德太郎率领的十三联队和四十五联队一部到达松江城外。坂井德太郎用望远镜观察着三公里外的松江城。尽管是黑夜,但是借着月光,还是能看清城外的防御阵地。
看到华军并没有因为米市渡失守闻风而逃,坂井德太郎不免有些失望。
“华军在县城外围布置了防御阵地。命令炮兵先行炮火准备。”坂井命令的同时朝一旁的两名联队长看了一眼。
“旅团长阁下,请允许我带领步兵在炮火准备后向华军阵地发起进攻。”川岛抢先一步说道。
在米市渡攻了两天,川岛联队两个大队基本上打残,手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完整的步兵大队。而且,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了米市渡,这个时候川岛可不想让十三联队摘了松江县城这个熟透的桃子。
十三联队已经当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壁上观,早在川岛联队在米市渡久攻不下的时候,十三联队联队长高城守一几次向旅团长和师团长请战,但都没有获得批准。好容易来到松江城下,哪能让川岛把进攻任务抢过去,连忙也跑出来说道:“旅团长阁下,川岛君的部队连日奋战十分辛苦,还是让卑职带领部队打头阵吧。”
十三联队是第六师团的主力,所有的士兵全部来自熊本,比有鹿儿岛组成的四十五联队的战斗力要强上一筹。
虽然高城联队是自己的直接属下,但是考虑到川岛联队的确在攻克米市渡时劳苦功高,坂井最后还是把进攻任务交给了川岛,并且勉励道:“川岛君,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励,把军旗插到松江南门的城楼上。”
“哈伊。”抢到打头阵的川岛顿时象打了鸡血一样,领受命令。
“咚咚咚”经过两轮试射后,高城联队和川岛联队所属两个炮兵大队的二十四门九二步兵炮分属两个炮群同时向松江外围的防御阵地开火。
还未等第一轮炮弹落地,配合默契的霓虹军炮兵就已经完成了拉开炮栓、退弹壳、塞炮弹、关炮栓、拉炮绳一系列的动作。
连成一片的爆炸声中,南门外的前沿阵地瞬间被笼罩在一片火海硝烟中。